夏家的舞會大廳裡,已經開始準備的人們,十分詫異的看着各自手中的化裝舞會面具,這是夏家的傭人分發給他們的。
“發給我們這個,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要開化裝舞會嗎?這個訂婚宴的舞會,突然變成了化裝舞會,還是史無前例啊!從來都沒有聽說的。”
“的確前所未見,況且,化裝舞會一般都是在晚上才舉行,這一次……這個……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這個夏米銳到底在做什麼名堂?”
賓客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搭着話,都弄不明白,突然給他們這個化裝舞會面具是什麼意思,正在這時,大廳的舞會音樂聲響了起來。
“米銳哥哥,我們可以嗎?”小小看着裡面,聽着大家的議論,不免有些擔心的問米銳。
“你放心吧,一定沒問題,只要我們能夠做得好,就萬事都ok了。”米銳給她打足了氣兒,率先把面具帶在了臉上,“走吧,我們進去。”
聽着米銳的話,又看着米銳的動作,小小也將面具戴在臉上,挎着米銳的胳膊進了會場。
音樂聲響,伴隨着而來的,是兩個翩翩起舞、腳步滑行着進入會場的身影,那樣的優雅身子,那樣的華麗,引起了中人們的注意。
米銳輕挽着小小的手,帶着她,在舞會的大廳裡,像是兩隻翩翩的蝴蝶,是那樣的迷人,帶着一種難捨難分的姿態,然而這種感覺,全然來自於米銳對於小小的真心還有不捨。
一曲舞畢,立即引起其他作爲觀衆的來賓們的一致好評,無一不伸出大拇指,直直的誇讚着他們的不平凡表現。
米銳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具,然後笑着說:“各位,剛纔之所以將訂婚宴舞會,臨時變換爲化裝舞會,這裡的原因呢,我要做一下說明。”
面含微笑,米銳的眼底,也寫滿了無限的溫柔,“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爲我與小小的相遇,其實,我們並不像大家所想的那樣,是愛那一次在我家的商業舞會上相識的,我們之前就已經認識彼此了,只是沒有公開而已。”
“米銳哥哥……”小小緊張的,被握在米銳手中的小手,不知覺動了動。
米銳握緊了她的手,傳遞給小小的溫柔,是在告訴她不要怕,小小懸着的心,慢慢、慢慢的落了下來,既然是米銳說的,她就會相信米銳。
米銳笑了笑,繼續道:“小小學校曾有過一次校園化妝舞會,當時我很好奇,因爲在國外,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校園化裝舞會,所以我就化妝進去了,也是那個時候,認識到了小小。”
合情合理的解釋,沒有什麼牽強,即便去查詢什麼,米銳也絲毫不害怕,因爲校園內有着監控設施的,只要將那天的錄像發出來,一切都可以稱爲說明的武器。
有了米銳這樣的解釋,大家不再因爲小小的身份,還是猜測着,小小是不是被季閔昊送來的,而在心中不停的泛着嘀咕了。
“因爲我們是相識於那次舞會,而且我也曾經在那天,與小小共舞過,我們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還可以與對方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所以,我們就想將訂婚舞會,改成有頂色的化裝舞會,一來可以滿足大家今天同樣的心裡,二來,我們的感情能夠得以更加延續。”
“米銳哥哥,謝謝你。”小小輕輕的對米銳說着,臉上充滿了感激之情。
“你我之間,就不要說‘謝謝’這樣生分了。”米銳輕托起小小的手,再次走向舞池中央,緩緩移動着腳步,“開心些,只要你覺得自己是開心的,你就是開心的。”
“嗯,我明白了。”小小示意性的點了點頭,隨着小小的再次邀請,他們舉行了看似歡迎的、臨時改動成的化裝舞會。
從夏家出來的季閔昊,他一路開車,強壓着自己心中的感覺,直到開到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纔將車慢慢停了下來。
季閔昊下了車,他倚靠在那裡,拿出一支菸,狠狠地吸着,像是要平息掉自己心中的那種沉悶的感覺,但是無奈,越是這樣吸着煙,那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就越是迎面襲擊着他。
“季先生?”途經過這裡,柳蕙貞在心中驚呼道,於是連忙叫司機停下了車,並且對司機說:“我突然想起有點事情要辦,不用等我了,待會事情辦完,我會自己回去收拾東西的。”
柳蕙貞話說完,就打開車門下了車,司機點頭開車離開了,她便輕輕的走向季閔昊身邊,帶着一種小心的叫道:“季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沒有意識到有人過來,季閔昊回過神,看到是柳蕙貞,居然露出了一絲絲微笑,“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柳姨。”
“季先生,你……”柳蕙貞想要說什麼,但是想了想,她又欲言又止。
“柳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對我不必有什麼顧慮,儘管開口說好了。”季閔昊說完,又苦笑了一下,“其實,說不說也沒什麼重要的了,我坦白,我是在爲小小的事情,而在心中一陣陣的疼,不是隱隱約約,而是那麼強烈,讓我無法呼吸。”
“既然這樣難過,又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安排?”柳蕙貞忍不住問他。
“我是愛着小小的,我的心,也從來沒有變過,不論我做什麼,小小在我心中,都是永遠那樣重要,永遠無法抹掉。”
季閔昊的神色,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自責,他不會對誰敞開自己的心,但是這一次,季閔昊對柳蕙貞說了,他太需要排解了,而柳蕙貞,也是季閔昊最爲信任的人。
“我這麼愛着她,卻親手將我喜愛的女孩,推送給了別人,明知道她的心裡,只是把米銳當成哥哥一樣看待,我還要做出如此安排,柳姨,你以爲我不會心痛嗎?我會心疼,我的心,不會比任何人少爲她疼痛,但是疼痛又能怎麼辦?與其怎樣都是傷害,我不如這樣做。”
“季先生,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在.逼.你這樣做?”柳蕙貞猶豫了好半天,最終她還是這樣問了,因爲聽季閔昊的話,貌似是這樣一個關係。
季閔昊痛苦的神色,變得更加痛苦,“一直以來,我以爲,自己可以掌控着一切,起先是小小,還有我所管轄的範圍,但是後來,我逐漸逐漸的發現,其實那一切,只不過是我心中無法確定,想要找到一種寄託的表現。”
他輕嘆口氣,熄滅了手中的煙,“實際上,我誰都不曾掌控過,我連我自己都無法擺弄明白,又怎麼去掌控別人什麼,妄想,那些只不過是癡心妄想而已,對於小小,這樣的做法我很愧疚,但是如果讓她知道,我爲什麼纔會這樣拋開她,小小更會怪我,所以,事情我做都做了,還要告訴她爲什麼做什麼?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了。”
季閔昊雖然沒有直說,但是從他的口氣,柳蕙貞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季閔昊的確不是無緣無故就這樣冷對小小的,而是有原因的,那個逼迫他的人會是誰?又用了什麼方式,才能威脅到季閔昊?這些問題,不僅在柳蕙貞頭腦裡出現。
其實,她想要得到答案很簡單,細細的分析,能夠威脅季閔昊的,無非是一個人還有一件事,人,當然是指小小,而事,必然是指季閔昊苦心經營多年的季氏集團。
想到這裡,柳蕙貞突然眼前一亮,心中暗暗驚道:“難道說,有人用季氏集團的未來以及小小的幸福,來威脅季先生就範嗎?”
看到柳蕙貞的眼底,寫滿了似乎已經開始漸漸迷霧解開的神色,季閔昊也沒有再說些什麼,他今天的微笑,總是那麼難的的露出來,上了車,對柳蕙貞說:“這裡都是別墅區,又毗鄰將外,人煙很稀少的,計程車很難坐到,上來吧,我送你。”
季閔昊這樣一說,柳蕙貞才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的確,她在這裡站了這麼長時間,除了偶爾來幾輛私家車以外,還真沒見到什麼計程車,柳蕙貞不是那種客氣的,根本不考慮實際情況的人,她點點頭,坐進季閔昊的車裡。
車開了,柳蕙貞忍不住,從前方後視鏡裡看着季閔昊,回味着他今天很有人情味兒的話,突然她的神色又是一.怔,因爲柳蕙貞的心裡,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今天才第一次來這裡,並沒有太熟悉這兒的情況,而季先生,應該也是今天才來到的,但是聽他說的話,似乎已經有些瞭解的,而且他還要一邊開車,一邊熟悉着這裡的地形和環境,又怎麼可能瞭解的那快?即便因爲那次舞會,那也是黑天啊!”
柳蕙貞的心中,疑問接着一個疑問而至,不多時,季閔昊就已經將她送回了季家,“到了,下車吧。”季閔昊提示着,有些神色恍惚的柳蕙貞。
“噢……”柳蕙貞收回神,剛要下車,又看向沒有準備下車意思的季閔昊,“季先生,都到家了,難道你不想進去嗎?你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家?”季閔昊環視了一下眼前的季家大宅子,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從小到大,我就沒有感受過這裡有家的氣息,現在更是如此,小小不在這裡了,我再回來也沒什麼意思,就這樣吧,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也不要再多想多問了。”
既然季閔昊說他有了打算,柳蕙貞也不方便再問什麼,她點點頭,開車門下了車,回頭再想看向季閔昊,而那個人,卻看似沒有絲毫留戀般的,開車離開了這裡。
柳蕙貞輕輕嘆了口氣,“哎~雖然看起來似乎沒有留戀,但是我知道,正因爲心底有着太多的眷戀,和不忍心對於過去還保留着回憶,所以你纔會逃開,纔會不想再見到這裡的一切,不想因此而睹物思情。”
有些無奈的輕輕搖了搖,柳蕙貞向宅子裡走去,她要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既然小小已經留在了夏家,那麼她再留下,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進門望見季忠那雙關切眼眸,電視裡的直播,既然季閔昊看到了,季家的這些傭人們,自然也都在關注着。
“忠叔,沒什麼事的,一切都很好。”柳蕙貞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我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了,因爲……我也要準備離開了。”
季忠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點點頭,看着柳蕙貞上了樓,也止不住的深深嘆了口氣,“小姐,希望你在夏家,能夠過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