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臉一紅,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嘟囔道:“神經病!”
“我可沒有神經病。
”韓七錄心情大好,因爲鬆立高校而產生的疲勞心情被一掃而空。
很快,兩個人走到了更衣間前,大大小小的更衣間,安初夏還記得上次跟韓七錄一起進更衣間的場景。
簡直是……往事不肯回首!
“進去吧,給你三分鐘。”韓七錄說着,在外面的長凳上坐下,長凳上還扔着一件6號的球服,不知道是誰的。
都已經到了這裡了,再不進去就顯得矯情了。不過反正到時候也要穿,還不如現在先試一試。
這麼想着,安初夏心裡放鬆了一些,把麪包和牛奶扔給韓七錄之後,拎着袋子進了韓七錄的更衣室。
這裡的佈置跟上次一模一樣,安初夏把袋子放在椅子上,拿出裡面的盒子。打開盒子,一件白色的抹胸裙立即呈現在眼前。
裙子的整個上身就像一朵白色的荷花,正好包裹住上半身。裙襬正好到膝蓋以上五釐米,腰間縫着一朵精緻的、拳頭般大小的淺黃色花朵,一條連接了花朵的寬大絲質腰帶繞過腰間,在後面別成了一朵巨大的蝴蝶結。蝴蝶結的帶子長出裙襬約莫二十釐米,穿上裙子,整個人顯得靈動又大方。
她並不知道還需要晚禮服的事情,而這件晚禮服卻是姜圓圓一早就給她準備了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安初夏的眼眶不禁溼潤了。
“安初夏,你在裡面洗澡呢?”門外傳來韓七錄調侃的聲音。
她在裡面呆的時間有些久了,她這纔回過神來,走到門口,輕輕地轉動門把
。
“咔嚓”一聲,門開了。
韓七錄叼着根吸管看過來,他的眼睛眨了一下,繼而站起身來,幾個大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拉過她的手臂,將她強行轉了一個圈。
被韓七錄這樣盯着還真是全身的細胞都僵硬住了,安初夏故作輕鬆地彎起嘴角笑着問道:“怎麼樣?還好看嗎?”
韓七錄極輕地搖了下頭:“三分鐘,把校服換回去吧。並且,七點之後也不要穿上它。”
安初夏一愣,心想到,有這麼難看?連多看一分鐘都不想?可是她自己覺得自我感覺很好啊,這裙子設計得很是好看,比上次比賽時候的那件她還喜歡。不過,聽媽咪說,這件晚禮服也是兔子小姐做的。
“就這麼難看啊?”安初夏忍不住皺了眉,有些不敢確定地又問了一句:“真的很難看啊?”
“沒有。”韓七錄鬆開眉心,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難看,而是……太好看。”
“……”
啥?!
原諒她反射弧比較長,但是,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既然好看,爲什麼又要讓她立刻換回去?這她就真搞不明白了。
未等她把疑惑問出口,韓七錄自己就把話給解釋了:“太好看了我怕又有人跟我搶你。一個寒羽就夠嗆了,我還真不想再多什麼情敵。所以,你就穿校服就好了,永遠都不要穿漂亮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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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霸道!
安初夏忍不住彎起嘴角:“韓七錄,你這話也太自私了吧。我就要穿它,也好讓你有點危機感。免得你總覺得我非你不嫁。”
“難道你不是非我不嫁嗎?”韓七錄眯起眼睛,眼眸中發出危險的訊息,讓人不得忌憚着他
。這種強大的壓迫感,是與生俱來的。
“不是。”安初夏極輕地回答了這麼一句。
下一秒,她只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抵在了牆上,韓七錄的手臂就撐在她肩膀上,另一隻手輕輕地扶住了牆。
這就是……所謂的壁咚嗎?
可是偶像劇裡的女主角被壁咚了,都是一副嬌羞的模樣,爲什麼她會覺得害怕呢?
還是說,偶像劇里根本就是亂演的?
“安初夏,幾天不整你,你膽子是越來越肥了。恩?”他的“恩”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聽得人那叫一個毛骨悚然。
“我……”安初夏畏畏縮縮地嚥了一口唾沫,清晰地唾沫聲傳入耳膜,使得她頓覺尷尬。
韓七錄卻是嘴角一勾,湊近她的臉。安初夏只覺得韓七錄的睫毛碰到她的額頭,有一種奇異的癢印染了全身。
“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非我不嫁?”韓七錄無比認真地說道。
是不是非他不嫁呢?安初夏陷入了思考。
有一句話她覺得說的很好,說的是:世上無論誰離開了,地球還是照樣運轉,第二天的太陽也是照常升起。
如果不能嫁給韓七錄,她也不會強求。所以,又何來那句,非他不嫁呢?
“說話。”韓七錄的語氣裡帶了一絲的急切,他急切地想要安初夏回到這個問題,就像是急着要吃糖的小孩。
“不是。”安初夏篤定地回答,目光是無比地清澈,證明了她這句話的真實性,她不是在耍小性子,而是發自內心的回答。
臉部的輪廓線,在話音落下的這一瞬間收緊。韓七錄壓制住心頭莫名的惱怒,耐着性子問道:“爲什麼?”
雖然韓七錄努力地壓制住了心頭的怒火,但是她還是能聽出來韓七錄的語氣降低了溫度
。
她盯着韓七錄那猶如黑夜深邃的眼眸,誠懇地說道:“如果你以後厭倦了我,覺得我無趣了,不想娶我了,除了接受現實,我別無選擇。你是韓家大少爺,而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被你們韓家收留的丫頭,有什麼資格,硬要你娶我呢?所以,我不是非你不嫁,只是,如果不是你,別的人我也不會嫁了。我的話,你明白嗎?七錄?”
韓七錄幾乎屏住了呼吸,他一動不動地看着安初夏的眼睛,一時間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是恍惚的。
有一種不能用言語來表明的情緒浮上心頭。他的雙手不受自己控制地按住了她的肩膀,睫毛像羽翼一般微顫着:“不會的,初夏,我不會的,永遠不會對你厭倦。我發誓!”
安初夏的眼眶漸紅,她踮起腳尖,在韓七錄的鼻尖留下一個極輕的吻。
“我相信你,不會的。”
韓七錄的眼底漸漸染上笑意,兩個影子重疊在一起,偌大的籃球社,卻是出現了玫瑰花香的味道。
那是……甜蜜的味道。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黑漆漆的天空連一顆星星都沒有。下過雨的深秋夜晚溫度更是連往一位數奔。
一走出籃球社,韓七錄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動作有些粗魯地蓋在了她的肩上,手緊緊地包裹着她的肩往前走。
此時距離七點還有半個小時,體藝館那邊燈火通明,動漫社和街舞社的成員們正在進行最後的排練。
安初夏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我真的只能穿校服嗎?”
“沒錯。”韓七錄用毫無商量的語氣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的女人,纔不讓別人看到!他又不傻,纔不去自己招情敵!
“可是,大家都穿晚禮服。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忘了穿呢,或者,還可能會有人覺得我是穿不起晚禮服,多丟韓家的臉面呀!”她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不是她愛慕虛榮,而是,所有人都穿着晚禮服,就她一個穿着校服,這簡直不能用丟人來形容了啊
!
更何況,她丟的也不完全是自己的臉,還是韓家的臉。姜圓圓還希望她能在晚上的時候替韓家爭個光呢!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韓七錄態度堅定,彎腰拿過她手裡裝着晚禮服的袋子:“別再想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這就是你要還的人情。”
該死的!要不說,她還忘了這件事呢!
回到班裡,大家還在看奪命旅行,她一推門,全班都尖叫起來,弄得她都差點被嚇了一跳。
“初夏快過來!”菲利亞招呼她坐回位置,很是八卦地詢問:“你剛剛去哪裡了啊?怎麼好半天都不見人?我都還以爲你不參加今天晚上的活動和晚會,直接回去了呢!”
安初夏尷尬地捏了捏耳朵,呵呵笑了一聲道:“去給韓七錄送吃的了,他跟李楠教練在討論跟鬆立高中比賽的事情呢,晚飯都沒吃,所以我給送過去了。”
“那……你晚飯吃了嗎?我跟江南去吃飯的時候,你說不餓再做回題目,你不會給他買了吃的,自己還沒吃吧?”菲利亞有些擔憂地看着她問道。
她還真給忘記她自己還沒吃的事情了。
可是現在去吃也來不及了,等會晚會上應該有吃的。
這麼想着,安初夏伸手拍了菲利亞的肩膀一下,笑嘻嘻地說道:“我又不傻,給他買了吃的,當然也給自己買了啊。這個電影恐怖嗎?我看我進來的時候,全班都叫了起來。”
菲利亞翻了個白眼說道:“那還不是因爲你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進來?大家都以爲是鬼來了。不過,你剛纔說李楠教練……我看她還很年輕的樣子,別藉着討論比賽的由頭,把七錄少爺拐去了!要知道,這種二三十歲的女人情商是最高的!”
安初夏無奈地嘆了口氣,壓根沒把菲利亞的話聽進去。李楠……韓七錄……這也太會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