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年,默默等待。終究令她失望,展志歌還是沒有從婉兒死去的痛苦中走出來。愧疚糾纏着他,讓他再也沒有辦法邁出新的腳步,尋求嶄新的人生。她明白展志歌心中的苦,但她絕對不允許他再這樣耗費自己的人生……
M國羅斯瓦市,一個浪漫自由的城市,這裡很多事情都不受限制,人們可以盡情揮灑洋溢自己的人生。有美好,也有殘酷,同時它也是一個血腥的國度。
雖然亂,但也存在着亂世梟雄。雖然雜,卻雜出精英中的精英。雖然小,卻在全世界佔有不可撼動的地位。它的繁榮經濟,它的強悍勢力,在世界各地絕對佔有領導地位。在這裡能夠佔有一席之地的人,絕對不簡單。
這裡,有人才中的人才,當然也有人渣中的人渣,只有極品,才能夠在此立足,不然,只會被其他的勢力吞滅。
這個國家,世界聞名,函雨凝從來沒有想過簡單的她也會來此,但今日,她來了。她費盡心思,纔打探到,原來展志歌竟然將他的王國建在了這裡。這個混亂到不像國家的國家。
這纔是展志歌真實的世界嗎?她和他在一起了那麼久,她竟然毫不所知。
三年前,當她醒來,卻再也找不到展志歌的足跡。
展志歌就像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樣,韓宅緊閉,沒有一個人。傲天,早已成爲了別人的囊中之物。銀櫃也移主。那些平常畏懼展少的人,竟然沒人能夠說得出他的蹤跡。
彷彿這個人只是一個神話,一個傳奇,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她翻遍了所有,她能夠想得到的地方,竟然一點兒蹤跡也追查不到。
此時的她,纔開始懊悔後悔。曾經的展志歌是那般的坦然,“只要函函問我,我就什麼都告訴你!”
而她卻因爲不想進入展志歌的世界,放棄了這一切的機會。現在才發現,她竟然對展志歌毫不瞭解,連他會去哪裡也不知道。儘管如此,但她堅信,展志歌還活着。因爲她的心能夠感受到那份牽掛的存在,只是不知他躲到了天跡的哪個角落,獨自慢慢的舔噬傷口。
經歷過生死後的離別,才讓函雨凝更加清楚的知道,展志歌早已經扎入了她的心底,她深深的愛着那個狂妄自傲的男人,沒有他,世界都是沒有光彩的。
就在她毫無辦法失望透頂的時候,駱信沫提醒,“函函,你去問問我哥,興許他知道。”
駱於毅的曾經也是一片輝煌,少時的叛逆,造就了他的心狠手辣。他曾經無端消失了八年,八年裡,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八年後,他回來,整個人都變了。成熟,冷靜,有謀略。他毅然接下了家裡的公司,沒幾年,就讓他成爲整個晶州的龍頭之一。這個男人,高深莫測。如一頭隱匿起來的獵豹,準備隨時出擊。
駱信沫的提醒,讓函雨凝瞬間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扔下手中的工作,就向駱氏急奔而去。但她失望了,駱於毅並沒有告訴她,展志歌的下落。
但卻明確的告訴她說,“函總,不瞞你說,我確實知道他在哪兒?但是我不能夠告訴你,也不敢告訴你!你們的事,我無法參與,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
函雨
凝三番五次的請求,駱於毅都以各種理由推脫,並告訴她,“函總,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只是不想見你而已。”以展志歌的能耐,函雨凝是否能夠找到他,全憑他的意願。函雨凝失望,但不死心,糾纏了駱於毅近一年,才從他的口中,得到了一個詞……M國。
有了方向,函雨凝瞬間自信滿滿。並不急於去找他,而是給了他充裕的療傷懺悔時間,並且兌現了他當初給展婉惜的承諾,三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已經是她能夠等待的極限。既然他無法踏出這一步,那就由她去找他,將那個外表強悍,內心孤寂的男人解救出來。不能讓他一輩子縮在愧疚的龜殼中。
M國羅斯瓦市,雖然不大,但想要知道展志歌的下落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函雨凝來到她預定的酒店,整理好自己,才批了一件外套,來到陽臺,感受着這裡的不同夜景。這裡的夜生活絢麗多姿,似乎比白天還要來得熱鬧,整個國家黑白顛倒,黑夜的來臨,拉開這個城市開始的序幕。
這裡的夜也與衆不同,似乎沒有她在晶州時的冰冷。估計是人流的氣息太過繁多,已經將整體的溫度都有所提高。望着遠處璀璨無比的霓虹燈光,熱鬧的點燃了整個城市,函雨凝望着天跡,默默呼喚:展志歌,我來了,你在哪兒呢?
‘御’組織。
位於近效,遠看像是一座幽雅的莊園,近觀方知它的宏偉。它佔地面積極廣,守衛森嚴,若非本組織的人一律不得進入。
主堡中,一個邪魅如幽靈的王子此時正慵懶的坐在昂貴的歐式沙發上,手上拿着碩大的葡萄酒杯,品嚐着火紅液體的醇香。一雙深幽的眸子游離在窗外,看着落日的漆黑,讓人愈發的感覺到了他的冰冷。
“少主,A國的霍布森會會長曼德爾,帶着女兒米莉過來,希望能夠見見你。”阮宇朗輕盈走到展志歌的面前,畢恭畢敬的報告。
“他這是想要送公主和親嗎?”展志歌眉毛輕輕一挑,十分輕蔑的冷冷道。
阮宇朗一陣窘態,澀澀回道,“似乎是這個意思,只是……”
“只是他太擡舉他女兒了。就一個小小的霍布森會,也想巴結‘御’組織,簡直妄想。”展志歌語氣十分狂妄,儘管此時這裡沒有其他人,也無法掩蓋他全身的戾氣。
“讓兄弟們留意一下他的女兒,有喜歡她的可以向我報告,我很贊同讓他的女兒嫁過來當我手下人的老婆。”
“少主,恐怕曼德爾的意思……並不期望她的女兒嫁給你的手下。”阮宇朗盡職盡責,客觀的分析着問題。
展志歌嘴角勾勒出更加陰沉的笑意,瞬間就讓周圍的環境布入到了嚴冬。冷得阮宇朗也打起了哆嗦。“那他是想將他的女兒嫁給誰啊?”
“毫無疑問,就是少主本人。”
“憑他?”展志歌冷哼一聲,“做夢!讓手下的人給我嚴厲監視,稍有異舉,滅!”
“是!少主。我會立刻安排下去的。”
阮宇朗請示完畢,再次悄無生息的離開。輕盈的步伐沒有一點兒聲音,爲這幢陰冷的城堡增添了更加濃郁的詭異氛圍。如同一縷縷幽靈,陰森又
恐怖。
四周的光暈也顯得過於暗沉,似乎在特意渲染城堡的氛圍。到處也一片寂靜,完全不符合這個國家的特色。白日寧靜,夜晚喧譁。這裡無論是白天亦或者是夜晚,都靜得讓人感覺到恐怖。
玻璃的破碎聲,終於劃破了這寧靜的夜晚,爲其增添了一道詫異的聲響。隱匿在四周‘御’組織的人很清楚。少主又喝完一杯酒了。酒完杯裂,這似乎已經成了少主的習慣,以至於酒杯的供應就如同食物一般,每天都不能夠缺少。
異國的朝陽緩緩升起,函雨凝睜開清澈光潔的大眼,凝視天花板,微微勾起脣角,細細感受着展志歌的氣息。傻傻疑問:不知道展志歌是不是已經感受到了她的獅後已經找來了呢?
帥氣起身,利落將自己打理乾淨,不似上班的裝容,現在的她以最輕鬆,最真實的面貌去找尋那份遺失的愛情。她將全力以赴,以最大的激情,追回那份最真摯的熱戀。
簡單的用過早餐後,函雨凝就上路了。陌生的城市,沒有依靠,沒有線索,一切都只能夠靠自己。
駱於毅除了透露展志歌在這座城市外,就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帶着惆悵和一臉擔心提醒她,“函雨凝,要保重,別相信任何人。”
函雨凝不怪駱於毅沒有告訴她更多的信息,她看出了他的艱難,也不再爲難他。僅僅這些,她已經知足了,至少她知道努力的方向,總好過在世界各地亂奔狂找。既然他們兩人現在已經在一個城市,那她相信,他們一定會見面的。十三年前,兩人能夠相遇,那就是緣分的證明。她堅信,老天一定會讓他們兩人再次相遇的。
函雨凝紮上馬尾,套上白色POLO衫,穿上淺色牛仔褲,踏着一雙平底休閒鞋,整個人清新活潑,靈巧穿梭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
清晨的羅斯瓦如同黑夜的沉靜,所有人都還在夢鄉,黎明的朝氣還沒有開始。就連主幹道上的人流也少之又少。這樣的城市無疑是最和諧的,看不出它有如外界傳揚的那般恐怖。
想起離別時,駱信沫的淚眼婆娑,函雨凝又忍不住的笑了笑,對於這份友誼的關懷,她會一輩子珍惜。
毫無頭緒,只能夠隨意遊走,熟悉這個城市,也期待着某種巧遇。搜索的目光橫掃在大街小巷,很期待下一秒那個思念的俊顏就會闖入她的視線。可一切都只是她的希冀,直到日上頂空,她也沒有追巡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小姐,能邀你共進午餐嗎?”邪氣小夥大膽釋放着他深厚的興趣。
函雨凝擡頭,淡然一笑,“對不起,我約了人。”
這個城市,果然自由奔放,她不過才走了幾條街道,就已經有三個傾慕者向她表示興趣。讓她受寵若驚,看來她還是有市場的。
不知不覺來到了海灘,這裡景色逸人,相對人也就終於多了起來。看着眼前眼前很有特色的沙灘餐廳,函雨凝止不住前進的腳步,便找了一個視野開闊的位置坐了下來。
到點了,她該用餐了。
這裡人多,她可以一邊用餐,一邊享受這座怪異城市的美好,更可以捕捉人羣中的陰影,說不定能夠看到熟悉的身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