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打與奇異的尖聲叫喊從格萊西雅的大帳之中傳出,放哨的衛兵們臉色古怪眼神交錯而過,那一瞬間雙方都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不用說明,他們就明白營帳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久之前的戰鬥之中有一隻千人隊在陣前投降,敵人的千人長是一名墮天使,這名雄性的墮天使看到出現在戰場之上的格萊西雅之後就呆滯了,在那一剎那之間,他彷彿是被千萬支“愛情之箭”給洞穿,墮天使無可救藥的愛上了格萊西雅。
格萊西雅是第七領主,地獄之王阿斯摩蒂爾斯的女兒,她有着一張仍然略顯青澀的臉龐,古銅色的肌膚,性感的翅膀以及常常的魔鬼尾巴,她長尾的末端並不是一般魔鬼的尖角,而形成一個燕尾形狀,使得她看上去顯得更加美麗。不論在那裡,就算是在戰場之上格萊西雅也打扮的如同前往一場盛大的舞會一般,她僅僅只穿着薄薄的絲綢,透過薄紗能夠看到她那健康的古銅色的肌膚。她的脖子上佩戴者昂貴的珠寶,巨大的綠色翡翠吊墜懸在她的耳垂之下,她的一隻手臂之上有一隻秘銀與精金打造出的蛇幻,那隻金屬小蛇盤在她的手臂之上,栩栩如生。
在充斥着鮮血與死亡的戰場之上格萊西雅的出現是那麼的突兀,那麼的格格不入。墮天使情不自禁的就爲她擔心了起來,如果突然有一支不長眼的飛箭刺入到了她的身體之中,那麼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這將會是一個多麼巨大的損失啊。
於是墮天使放棄了與敵人的戰鬥,他自然而然的走到了格萊西雅身邊,盡全力張開了黑色羽翼,小心翼翼的保護着他心中的女神,從今以後他永遠的愛人。
同時,許多墮天使的戰友,下屬,都抱着同樣的心思,他們眼中有着同樣的迷戀,他們就這樣走到了格萊西雅的身邊,保護着她回到了營帳。
但就算格萊西雅親自走上戰場也無法挽回戰鬥的失誤,之前格萊西雅所期待的第六領主巴爾澤布大公與第五領主萊維思圖斯霸主對於指揮權的爭執也沒有發生,現如今所有的軍隊在巴爾澤布大公的指揮之下如同一隻靈巧的猛獸一般不斷吞噬着格萊西雅的大軍,不論她做出怎樣的努力還是無法阻擋敵人前進的腳步。怎麼會這樣,格萊西雅不明白,萊維思圖斯霸主怎麼就甘願將他的軍隊交給巴爾澤布大公指揮呢?
格萊西雅就這麼帶着疑惑,帶着無奈,帶着憤怒,努力的揮舞着鞭子,她的行刑鞭翻滾呼嘯着,如同空靈巧的蛇一般抽打在墮天使的身上。行刑鞭之上帶着倒勾與鋸齒,每一鞭打下去都會帶下一塊皮肉,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墮天使被抽打的時候所發出的叫喊。
“啊!”墮天使大叫着,叫聲之中帶着柔媚舒爽的顫音,彷彿不是再被鞭打,而是在接受愛人刺激的撫摸一般。
“怎麼樣?”格萊西雅笑着問道:“巴爾澤布的走狗,感覺如何?對於背叛地獄,背叛我的父親偉大的阿斯摩蒂爾斯你可有什麼話要說嗎?”
“好,好爽。”墮天使一臉迷媚的說道:“打我吧,抽我吧,用力的,讓我感覺到你的鞭打,感覺到你的愛。”
“真是下賤啊,可不能讓你這麼的爽快啊。”格萊西雅冷笑笑着拿出了一枚鐵釘,她嫺熟的用一隻手拉起了墮天使那小小的翅膀,另一隻手嫺熟的將鐵釘穿過了墮天使的翅膀。這一次,墮天使發出了疼痛的慘叫。
“求,求求您,美麗的格萊西雅大人,善良的格萊西雅大人。”鮮血與淚水一同從墮天使的身體之中流淌而出,他如今被釘在十字架之上,只能不斷地懇求着:“請不要這麼對我,不要對我這麼的殘忍,請你鞭打我吧,鞭打您的奴隸我吧。讓我感受到您的愛意,我渴望着您的愛啊。”
格萊西雅的行刑鞭並不是一般的鞭子,由特殊工藝製作而成的行刑鞭之上能夠塗抹上各種藥水,行刑鞭能夠根據藥水的不同而產生不同的效果與作用。這一次格萊西雅在鞭打投誠過來的墮天使之前將形象鞭放在寞丁茶之中浸泡了整整五個小時,此時,接受鞭打的人會感到一些痛苦以及無上的快感,他會渴望這種鞭打。
寞丁茶就這麼這麼有趣的東西,這可是格萊西雅花了大功夫在搞來的好東西,它又有着另一個漂亮的名字,“寂寞情人”,一些癮君子是這麼稱呼它的。這是從第一層地獄裡流傳下來的一種高檔毒品,任何吸食過這種毒品的人都會感到無上的快感,他們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與滿足,當毒品效果過了之後的現實卻又是那麼的冰冷,讓人無法忍受。
這樣的毒品完全可以用可怕到極點來形容,格萊西雅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危險性,看過那些吸毒者的樣子的她是絕對不會去沾這些東西的,但她卻喜歡用這些東西去獎賞自己的下屬,或者是折磨自己的敵人。
就算那個敵人已經投降了,並且一心一意的愛上了自己也是一樣的。是的,被格萊西雅釘在十字架之上的墮天使愛上了自己,他迷戀自己,早在戰場之上他就投降了,但他做出這些僅僅只是因爲自己的美麗。只要是有着眼睛與正常審美觀的雄性生物都應該愛上格萊西雅,所以愛上格萊西雅是無法抵消他所犯下的罪行的。
“想要我鞭打你?”格萊西雅笑着說道:“可以啊,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對於背叛地獄你可有什麼話要說嗎?”
“這,這是我這輩子所犯下的最大的錯誤了,如果讓我早一些遇上您,只需要遠遠的看上一眼也好,只要有這樣的一個機會我怎麼可能會追隨巴爾澤布那個小白臉。”這名墮天使在戰場之上也是一名英勇的戰士,他是一個千夫長,他的長劍鋒利而且冰冷,他曾經斬斷過無數敵人,但現如今在格萊西雅的面前卻連一條狗都不如,他乞討,他懇求,僅僅只是希望格萊西雅能夠多看他一眼而已。
格萊西雅冷笑着將釘住墮天使的鐵釘一顆顆的拔出,她收起了皮鞭,微笑着說道:“想要我的愛,可以啊,現在跪下,舔我的腳。”
沒有絲毫的猶豫,墮天使立刻跪在了格萊西雅的面前,他伏下了頭,仔細的,如同平常整個多元宇宙之中最美的美味寶物一般的小心翼翼的舔舐着她的每一根腳趾頭,他貪婪者輕吻着她那美麗腳,讓脣舌感受她皮膚上傳來的柔軟的彈性,他不放過她那美麗腳上的最細微的一寸皮膚。
格萊西雅露出了一絲厭煩,除了父親,這個多元宇宙之中所有男人都一樣。只是一種比狗還要卑賤的生物而已,她皺着眉頭一腳踢開墮天使,抖了抖手,行刑鞭只是一閃就從墮天使的喉嚨之上劃過,鮮血噴灑而出。墮天使捂着脖子,在臨死前發出了這樣的呻吟:“好,好爽,好,好舒服。”
就在此時,一名欲魔慌慌張張的衝倒了格萊西雅的營帳之中,她跑的氣喘吁吁,甚至沒有通報就這麼衝到了營帳之中,“不,不好,格萊西雅殿下,大事不好了。”欲魔驚慌失措的喊道:“出了大事了,出了大事了!”
“出了什麼事情使得你如此不顧規矩的跑了進來?”格萊西雅不悅的看着闖進來的魅魔說道:“貝姬,你不在母親身邊跑到前線來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在享受的時候是禁止旁人闖入的嗎?而且軍中的規矩你難道忘記了嗎?軍中禁慌張奔跑,軍中禁止高聲喧譁。你是想死嗎?”
“可,可是,格萊西雅殿下,真的是出大事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格萊西雅不耐煩的說道:“不想死就快些說!”
“敵人衝入到了馬爾謝姆之中,母主大人,母主大人她在與敵人的戰鬥之中不幸,不幸被刺了。”名叫貝姬的欲魔一邊說着,一邊就哭泣了起來。
“敵人到了馬爾謝姆?怎,怎麼可能?”格萊西雅一臉驚駭,“母,母主?你說的是我的母親吧,你說敵人衝倒了馬爾謝姆要塞之中,同我的母親發生了戰鬥,並且我的母親被殺死了?”
“是,是的。”
格萊西雅眯起了眼睛,她仔細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欲魔,這一名叫做貝姬的欲魔她認識,是她母親身邊的僕人,她是母親的心腹,聰明伶俐,深受信任。這無法僞裝,也沒有魔法痕跡,面前的人就是貝姬無疑。“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竟然你也會背叛。”格萊西雅的手抖了抖,長鞭從她的手中垂下,“但是你背叛就算了,爲什麼要編制這樣的拙劣的謊言?我可是一直當敵人地擋在自己的面前,他們怎麼可能繞到馬爾謝姆要塞裡面去?編造了這樣的謊言就算了,可竟然膽敢詛咒我的母親大人死了,我,我無法原諒你,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格萊西雅殿下。”淚水在欲魔的臉上肆意流淌,“就算是您殺了我,將我碎屍萬段也沒關係,但,但是我真的沒有騙您。您,您的母親被萊維思圖斯霸主殺死了。”
那一瞬間,格萊西雅突然之間明白了貝姬沒有撒謊,她明白了巴爾澤布爲什麼能夠流暢的調動萊維思圖斯霸主的軍隊了,她也明白了敵人明知道自己的後方是多元宇宙之中最爲堅固的馬爾謝姆要塞也如此的有恃無恐,她想明白了許多事情。這一瞬間,格萊西雅知道了她的母親死去了,她的世界突然之間黑了下來。
當這樣的噩耗傳到巴爾的營帳之中的時候,事情已經過了整整一週了。
到老院長邁斯丹姆慌慌張張的衝進巴爾營帳的時候,巴爾就知道一定出了大事了。但在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事之前巴爾還是在心中暗自爽快了一會兒,不管是什麼人做的怎樣的一件大事,僅僅是這件事能夠讓邁斯丹姆這老混蛋如此的慌張,這就值得讓巴爾爲此人幹上一杯。
很快的巴爾知道了他要爲之乾杯的人是第五領主,萊維思圖斯霸主。
自從巴爾帶來軍團走出下格蘭珀裡之後就一直打着輕鬆仗,他從來不讓自己的手下去與比他們強大的敵人戰鬥,就連遇到差不多強大的敵人巴爾也是選擇扯開,更多時候巴爾只是帶領着軍團劫掠遊蕩,正規戰役一次也沒有開打。因爲巴爾明白,自己軍團的這麼點人的最大作用並不是衝上去猛殺一下,而是要讓敵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卻對於自己的存在並不確定。巴爾成功的讓敵人感到了自己的背後有一根刺,但當敵人想要去抓的時候卻又感覺不到刺在那兒。
這是巴爾這一段時間裡所使用的戰術,巴爾稱之爲純在戰術,意思是巴爾的着一隻軍團僅僅只需要存在就好了,只要存在與敵人的後方,就是對戰局做出的最大貢獻了。
但就在巴爾出工不出力的情況之下前方戰線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地獄的最深處第七地獄之中的最爲雄偉的馬爾謝姆要塞之中的一名萬夫長背叛了,同時這名背叛的萬夫長還帶領着他手下整整一萬名最爲精銳的地獄煉魔。他們在一條深溝之中發現了一條流經馬爾謝姆要塞身後的一條隱蔽冥河,萊維思圖斯霸主帶着他手下最爲精銳的魔鬼通過這條冥河來到了馬爾謝姆要塞的腳下,通過內應他們成功的進入到了馬爾謝姆要塞。原本的計劃是他們會潛入到要塞之中將阿斯摩蒂爾斯再幹掉一次。不過他們沒有在要塞之中見到阿斯摩蒂爾斯,他們見到了阿斯摩蒂爾斯的妻子,格萊西雅的母親。
沒有絲毫的猶豫,萊維思圖斯霸主用他那能夠使得靈魂結霜的長劍殺死了那個美麗的女人。就算是阿斯摩蒂爾斯的妻子也無法魅惑萊維思圖斯霸主,霸主的心,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