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文淵閣都是九悠崩潰的哭聲,她受了這麼多苦就是要來找她的父親,怎麼剛找到就死了呢。九悠越想越覺得絕望,撲在雪空懷裡,哭的驚天動地。
“我不信!”
“我娘說,我爹是世界上最好看,最有本事的男子,怎麼能死呢!”
雪空任由九悠把眼淚蹭到他的棉布袈裟上,知道九悠是真的傷心了。她出生的時候是一顆蛋,一直待在功德碑裡。朱雀耗盡生命把她孵出來,小小的一隻成天在蛋殼裡睡覺。
他年幼的時候經常去功德碑陪九悠,他在成長,可九悠大部分的時光都在睡覺。直到前年,九悠一夜之間化爲人身,讓整個少林寺的人都十分激動,派雪空悉心照料她。
陸沉聽到九悠的哭喊聲,扯了扯袖子,沒吭聲。
姜七看到陸沉的小動作,眉梢微微一動。她知道陸沉有個習慣,誆騙小姑娘的時候,愛扯衣袖。
“我娘說了,我爹是文淵閣閣主!”九悠抓起雪空的袈裟擦了擦臉,氣勢洶洶的說道:“閣主怎麼能死呢!閣主死了,文淵閣怎麼還在!”
先前都是一副嬌嬌氣氣的樣子,這麼吼人的本事,倒是有幾分朱雀之女的氣勢。
“真死了,不騙你,我繼承了文淵閣閣主的位置。”陸沉爲了讓九悠死心,彈了彈手指。牆壁上嘩啦啦的落下來幾幅巨大的畫像,“喏,歷代文淵閣主的畫像,第一個就是你父親,文熙。”
大家齊刷刷的擡頭看上去,巨大的畫像上,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男人,神色肅穆的站着。相貌平凡,兩鬢斑白。就像是電視裡的老夫子,嚴肅但是乏味可陳。
九悠傻了,其他人也神色微妙。白澤舔着爪子,呆逼兮兮的想着,難怪當年朱雀老罵他醜,原來她瞎,文淵閣主跟好看這兩個字,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吧?
剛剛九悠還說,她父親是整個文淵閣最好看的男子。
“我父親是叫文熙……可……”九悠痛心疾首,可爲什麼長得不好看!
“那就對了。”陸沉揮了揮手,畫像自動收了回去,又補充一句,“就是死了。”
他一口一個死了,簡直要刺激死九悠。
九悠恨恨的說道:“你這個壞人!”
陸沉微微一笑,沒有接茬。
要說這裡誰最瞭解陸沉,肯定是姜七跟白澤,他們倆個對視一眼。總覺得哪裡不對,陸沉性情風趣幽默,愛護女孩。他最見不得女孩子流眼淚,今天刻意欺負九悠一樣,反反覆覆強調文熙死亡的事情。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白澤撓了撓耳朵,跟姜七傳音入密。
姜七一瞬間瞭然:“回頭再說。”
周時站在那兒,冷眼看着姜七一雙眼睛黏在了陸沉身上,真當他是死的。
……
老劉頭已經按捺不住了,催促道:“陸沉,既然他們是你的朋友,事情更好辦了。趕緊讓他們想辦法,帶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