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你怎麼當着紀寧的面兒說這些。”衛真剛閉嘴,又詫異的看向姜七。
姜七輕描淡寫的說道:“紀寧是萬法不侵的體質,你之前對她用的遺忘咒根本沒用。”
衛真驚詫的嘴巴都長大了,看着紀寧:“那你演技夠好啊。”
紀寧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見到那些神魔鬼怪的東西,也挺害怕的。”
“萬法不侵,卻不能修煉。”周時眸中金光閃動,看着紀寧的眼神有點奇異的光。
衛真脫口而出:“那紀寧豈不是極品鼎爐?”
在他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姜七臉色一變,橫推一腳把他踹飛。
衛真掛在樹杈子上,像一塊破布似的晃盪着,疼的臉都皺在了一起。
紀寧被姜七嚇到了,下意識的拉着她的手問道:“衛真說的什麼意思。”
“沒什麼。”姜七避重就輕的說道:“你先回學校,此路兇險,不適合帶你去。”
“哦,好。”紀寧乖巧的點頭。
衛真從樹上趴下來,捂着腹部,再也不敢靠近姜七。
“送紀寧回去。”姜七命令道。
衛真點點頭,不敢再多說話。
等他們走後,周時笑道:“除了他的父親,我沒見衛真這麼怕過誰。”
“你的意思是,我威壓甚重?”姜七瞧了他一眼,難得開句玩笑:“換個說法,就是母夜叉。”
“哪有這麼冷清秀氣的夜叉。”周時擡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姜七,別低估了自己這張臉。”
姜七猛地皺眉,周時已經收回了手,“怎麼,又要警告我,別靠近你是嗎?”
姜七被他這股子無賴勁兒,弄得不知道說點什麼纔好。
周時點了點鎖骨的位置,又開口說道:“同心咒在一天,我們的命就牽扯一天。姜七,所以別總想逃開我。”
“逃?”姜七擡手捏住周時的下巴,勾脣一笑:“周時,這個詞兒你自己藏好了。”
周時低頭瞧着她漆黑的目光,一下子跌進去,難以出來。對,也許這個逃字,該用在他身上。
他一擡手,斂風像一條絲帶似的飄了出來。
斂風是風靈,本事無形,可以隨意幻化。它幻化成一條巨大的絲綢,讓周時跟姜七可以坐上去。
“坐穩了。”周時一手捂住姜七的胳膊,一手遮住她的眼睛,喝了一聲起。
身邊有風穿過,他們都是修煉之人,並不怕高空的冷風。
姜七拉開他的胳膊,看着下面人口山川,如同螞蟻。
她站起來,負手而立,神色有些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百餘年前,姜七時常能夠馭風而行。妖魔盛行的年代,她有時候身負重任出行,能看到屍橫遍野的城池,鮮血淋漓,烽火四起。
“你猜我第一次馭風而行的時候,看到的是什麼。”姜七問他。
周時盤膝而坐,看着她:“是什麼。”
姜七扭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座死城。”
周時安靜了數秒,“姜七,你在夢中看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