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又成了落湯雞的季斐然和樑柯心,張嫂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個人就不能好好相處嗎?每次都弄得這麼狼狽。”
“好了,張嫂。去準備薑湯吧。”季斐然命令道。
“還說呢。你知道前兩天你半夜發燒,柯心是怎麼對待你的嗎?一點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
“張嫂……”樑柯心不讓張嫂繼續說下去。
“張嫂說下去……樑柯心是怎麼對待我的。我倒是很有興趣聽聽這個話題。”
樑柯心一個勁兒地跟張嫂使眼色,叫她不要說。可是張嫂不願意看着兩個好孩子彼此折磨,想要推二人一把。
“還說呢。你知道你發燒燒得厲害,一個勁兒說胡話,又喝不下去藥,柯心急的出了一身的汗。她甚至把苦藥湯喝到自己的嘴裡面餵你。她對你的用心很良苦呢。”張嫂繪聲繪色的說。
“張嫂……說多了。去忙吧。”
樑柯心的臉都羞紅了。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想讓季斐然知道她爲他做的事情。正如季斐然一直默默付出,卻從來沒有張揚。
“哈哈,我們的柯心不好意思了。好好,我走。你們小兩口好好說說話。”
“張嫂越發的頑皮了。”
季斐然聽過張嫂的話,心情頓時很明朗。他甚至心花怒放,樑柯心竟然願意嘴對嘴的喂自己吃藥。
剛剛的一幕還在眼前,終於明白了夢境……終於和苦苦追尋的女孩相遇……終於體味了人生的美好……
“真的嗎?”季斐然故作淡定的問。
“什麼真的假的?快去洗澡。難道還想再生一次病嗎?我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照顧你呢。都快被你折騰慘了,好不容易喂進去的藥,吐的哪裡都是。”
“真的嘴對嘴了嗎?”
“假的!張嫂誇大其詞了。”樑柯心把季斐然從凳子上面拽起來,生怕他又生病。
“喂,樑柯心承認你喜歡我有那麼難嗎?緋紅都已經暈染到了你的臉部,耳根和脖頸,你的一切的一切出賣了你。”
“自作多情!我那是溫差所致。外面下着雨那麼冷,屋裡面溫暖,所以纔會這樣的。”樑柯心狡辯着,心莫名的悸動。
季斐然知道樑柯心臉皮薄,適當點撥即可,不然就會適得其反。起身,在樑柯心的鬢角微微一吻,樑柯心出乎意料的沒有閃躲。
季斐然滿意的笑了笑。上樓洗澡去了。樑柯心則去客房的衛生間做簡單的沖洗。樑柯心沒有俺麼多的講究,在哪裡洗澡都行。
季斐然並非不憐香惜玉。他擔心樑柯心擔心的要命。生怕她也生病。可是若是自己再生病的話,那就更加重樑柯心的負擔。所以並沒有退讓,乖乖的聽話了。
樑柯心早樓下和張嫂說笑,埋怨她剛纔的多嘴。張嫂則不以爲意,嘻嘻哈哈的。
一會兒,季斐然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從樓上下來。露出胸前的一大片健碩的肌肉,樑柯心連忙害羞的五指遮住眼睛。
張嫂識趣的離開了,大廳裡面就只剩下樑柯心和季斐然。
“全身上下都被你看過了,現在倒是害羞起來了?!”季斐然拿掉樑柯心的手,牽着。
“非禮勿視!男女授受不親!”儘管手被拿掉了,可是樑柯心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什麼亂七八糟的理論。快快睜開眼,不然我吻你了哈。”
“季斐然,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嘛?”樑柯心真的害怕了季斐然,連忙睜開了眼睛。
“什麼?”
“我討厭你的做事方式,霸道蠻橫、總是逼迫着別人做事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懂不懂?要是我動不動就威脅你,你作何感受?”
“你要是能像我在乎你一樣緊張我。別說是威脅了,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胡說什麼?感情的事情,我不想談。季斐然,我樑柯心不是隨便的女孩,我玩不起。還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麼能輕易把生死掛在嘴邊呢。”
經歷了單煜誠和季瑾瑜和病魔搏鬥的全過程,樑柯心怕極了生老病死。更瞭解生命的可貴性。
“我從來就沒有開過玩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承認一開始,對你,是有玩弄的意味。可是,後來,我慢慢的被你打動,爲你折服。”
“你喜歡的只是一個印象,是夢中的美好。我只是恰好神似罷了。你對我的喜歡是錯覺。”
“夢中的影子就是你。你知道嗎,這個夢境與影隨行的伴隨了我十幾年。我曾經發瘋的尋找夢中的女孩,只是失憶的事實,讓這件事情困難重重。”
“那時的我,也就幾歲的樣子。十幾年過去了,物事全非。當初哭泣的小男孩,如今已經成爲勇敢的猛士。你留戀的只是一剎那的溫暖罷了。”
“樑柯心,你怎麼就這麼頑固呢。我要怎麼說,你才能夠相信。將近一年的相處總不是假的吧。你見證了我的堅強、我的懦弱;我的快樂,我的傷痛……我接下來的人生,都想要有你的參與。”季斐然越說越着急。
“季斐然,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壞人。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早就不再埋怨你。可是……可是……我忘不了單煜誠,這樣對你不公平。”
“什麼公平不公平的,我不在乎。只要你點頭,我就有信心完全佔據你的心。”
“心?!一個人的心很狹窄,只能容得下一個人。而我的心,早就滿滿地被單煜誠佔據着。我們真的不可能,季斐然放手吧。”
樑柯心傷感的說。其實此時,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了。明明以爲除了單煜誠再也不會愛其他的男人,可是面對季斐然的失落,她的心卻很難受。
“可是……要論時間的前後,非要排個次序的話,我認識你在先呀。柯心,你已經錯過了單煜誠。爲什麼不給你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呢?以後,讓我來好好的保護你。”
季斐然所有的話全部發自肺腑。他心痛的把樑柯心攬入懷中。
這一刻,樑柯心是如此的靠近季斐然。靜,安靜到她可以聽到季斐然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混合交叉的聲音。
樑柯心靜靜的依偎在季斐然寬闊的胸膛前,微微閉上眼睛。她要聆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是要繼續還是結束。
季斐然並沒有急着得到答案,他很享受這一刻的安寧。但願時空可以停留,鎖住此時的美好。
“我想要考慮考慮,可以嗎?”樑柯心擡起頭,看着季斐然炯炯有神的眼睛。
季斐然真的好帥。月光和柔和的燈光若明若暗的照在季斐然的臉龐上,留下美好的輪廓。
“好!好!好……多久都沒問題,我願意等。”季斐然激動地說了好幾個好字。
他低下頭,深情的吻着樑柯心的頭髮,緊緊的將她摟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