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莫儷歆看到樑柯心褲子染紅的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傍晚時分,西餐廳的人很多。
樑柯心是學表演和主持的,形象很重要,所以隨身會攜帶帽子和墨鏡。
深知好友的習慣,莫儷歆連忙幫樑柯心全副武裝。
沒一會兒,兩個小姑娘的身邊就圍滿了圍觀的人。
大家七手八腳的,有看笑話的,有出謀劃策的,就是沒有幫助打120的。
莫儷歆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牛頓醫院的急救熱線。
小姑娘也是病急亂投醫,忘了紐頓是誰家開的醫院了。
到了那裡,樑柯心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
安靜下來,莫儷歆才發現自己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
恐怕,樑柯心懷孕和墮胎的事情沒有打算讓季斐然知道吧。
自己的一時慌亂鑄成大錯,消息到季斐然那裡還不定被傳成什麼樣子呢。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季斐然反正是遲早要知道的,不如爭取主動權。
莫儷歆從樑柯心的包裡面拿出她的手機。
指尖滑動,到季斐然名字的時候略微遲疑,然後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很快:“樑柯心?”
男人的聲音很好好聽,富有磁性,聽在莫儷歆的耳朵裡面卻很刺耳。
“樑柯心在手術室。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莫儷歆。”莫儷歆的聲音很生冷。
“哦?啊?”
季斐然明顯很驚詫。以他對樑柯心的瞭解,她是不會讓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的。
“怎麼不信?她懷了你的孩子,然後又在你前女友的刺激下墮胎了。”莫儷歆沒好氣的說。
儘管原因未必全是因爲班沛凡,莫儷歆還是不分青紅皁白的把責任全都推到了班沛凡的身上。
“你說什麼?你們這會兒在哪裡?”
季斐然好像還是不很相信電話中女子的話,急於去醫院求證。
他和樑柯心從來沒有采取過任何防護措施。
按照季斐然的性格,每次和哪個女人那個,總會用好幾層的杜蕾斯。還擔心萬一呢,所以保險起見會看着那些女人們服下媽富隆。
對樑柯心好像從來沒有這樣的念頭。杜蕾斯和媽富隆從來就沒有用過。幾個月都相安無事,怎麼就突然……
“紐頓醫院,柯心現在在手術室裡面搶救。季斐然,你要是有點良心的話,就過來。”
季斐然是做事很謹慎的人。儘管很緊張樑柯心,對電話中女子的話也是半信半疑。萬一是什麼恐嚇電話,或者是惡作劇,他堂堂cm國際的總經理怎麼可能任人擺佈呢?
猶豫再三,季斐然還是電話撥通了魏院長的內線。
老院長表示對事情全然不知,不過願意幫着問問。
沒一會兒,電話就回過來了。
老院長證實樑柯心是在做緊急手術。不過不是所謂的流產手術,而是清宮手術。
“是誰允許你們給樑柯心做手術的?”季斐然咆哮道。
“季總,你冷靜點。沒有任何人給樑小姐做過流產手術。此次的清宮手術,是她不正確藥物流產併發症後的修復手術。”老院長知道季斐然指的是什麼,連忙解釋到。
掛了電話,季斐然開車狂奔到醫院。
手術室門口,莫儷歆焦急的等待着。
待她看到季斐然的時候,樑柯心正被護士推出手術室。
季斐然滿頭是汗,臉色很難看。
他衝到樑柯心的移動病牀前,看着憔悴的樑柯心,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此時的樑柯心,滿身的爪牙全部隱藏或者說是被折斷了,鋒芒盡失。有的只是脫去護身的脆弱與單薄。
季斐然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扯着,很是不適。
那雙眼睛再次吸引了季斐然的眼光。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就連什麼病的時候都那麼迷人。
“喂,季斐然。你有沒有一點人性呀,把我們柯心折騰的那麼慘。她原來是多麼陽光愛笑的女孩子呀。自從跟了你,笑容都是慘淡的。”
莫儷歆不顧護士異樣的眼光,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出來。
季斐然眼神空洞,但身手依舊敏捷。上去一下子就捂住了莫儷歆的嘴,在她耳邊小聲的低語:
“還自稱是樑柯心最好的朋友呢,丟人不丟人呀。就算不爲了我,爲了樑柯心,你就不該大驚小叫。你這樣將她的名聲和清白至於何地?”
季斐然冷冷的說,猛地放開了莫儷歆。
“她的名聲和清白,不是早就被你毀壞殆盡了嘛。這個時候裝好人,真有你的。”
莫儷歆懶得跟季斐然理論,小聲回了一句就跟着移動病牀去了加護病房。
季斐然來到老院長的辦公室瞭解情況。
“季總,根據樑小姐的情況看。她大概是今天上午十點鐘左右進行藥物流產。但是並不是在我們醫院進行的。找不到關於她懷孕的任何信息。”
“孩子有多大了?”季斐然冷冷的說。
“根據樑小姐子宮的殘留物看,懷孕六七週的樣子。東西還爲季總留着呢,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做一個親自鑑定。”
老院長是打心眼裡面喜歡樑柯心的,不想讓她受任何委屈。
季斐然是多疑的人,除非他知道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血,不然還不知道他怎麼收拾樑柯心呢。
“不必了。”
季斐然知道孩子一定是他的。孩子是那次憤怒後的結果。
沒有想到樑柯心竟然懷孕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做爸爸的機會。
季斐然臉色很難看的離開了院長的辦公室,他要鬧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樑柯心的病房裡面呆了一會。季斐然感覺到壓抑極了。
沒有做好做爸爸的準備,孩子也被樑柯心扼殺了。
他是不喜歡孩子的,他認爲孩子就是累贅。
可是當得知孩子被流掉的消息後,季斐然竟然會痛恨樑柯心。
他恨她的自作主張。
莫儷歆也一直等候在病房裡面。樑柯心不醒,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放心的。
晚上八九點的樣子,麻藥過去,樑柯心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那張她不願意看到的臉。
季斐然的目光幾乎是在同時跟樑柯心的對上的。兩縷目光在空中較量半天,樑柯心痛苦的把臉扭到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