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
女人抽泣起來,低聲說出昨夜發生的事情。
“那個男人不讓我們說出去,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想說,私下分了錢就好,被醫院的領導知道了,也是麻煩。求求你們了,我不過是一個小護士,被找過去爲傷者處理傷口,打打下手,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傷重嗎?”
剛纔那個冷冽的聲音響起。
“哦,她傷的不重,命真是特別的大。我們事後還在說,當時被撞飛出去那麼遠,又被第二次壓過去,居然還活着已經是奇蹟。可是她連骨折和重傷都沒有……”
司夜辰站起來,女人的天性果然都是八卦的,如果不是這個護士在無意間把這件事泄露給好酒如命,不靠譜的老公。
她的老公又被別人一頓酒騙出了真相,他也不會這樣快調查到這個真相。
司夜辰也明白,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護士,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甚至連那兩個爲葉妙妙處理傷勢的醫生,也不一定了解多少,但是這是唯一能知道葉妙妙情況的線索。
“她受了什麼傷?”
司夜辰追問到葉妙妙只是有一些不嚴重的外傷,心立即一鬆,小野貓果然是有九條命的,這樣都沒有受重傷,真是幸運。
“我都說出來了,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兒子和我吧。”
“那個送她過去的男人是誰?”
護士搖頭:“我不知道,我到的時候那個男人穿着白大褂,帶着醫用口罩,我還以爲是我們醫院的某位醫生。他還帶着墨鏡,我看不到他長得什麼樣子。”
司夜辰轉身走了出去,得到的情況十分有限,已經派人去調查那兩個醫生,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
“辰少,那個出租車司機醒了。”
“鐵飛,我沒有讓你去做這件事。”
“是辰少,只是恰好有一個弟兄的女朋友,在那個醫院做護士,正好又管那個司機的病房。”
鐵飛擡手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不知道這件事他這樣做,主子是會高興還是會生氣,但是爲了能盡力將功折罪,他必須多做一些事情,彌補之前的錯誤。
“我讓那個護士在病房裡面放了監聽器,警察詢問什麼,都會竊聽到。”
“辦好這件事。”
“是。”
司夜辰盯着出租車司機的資料,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因爲好色如命同時吃喝嫖賭無所不爲,所以妻子早已經和他離婚,帶走了孩子,只剩下他一個人,每天渾渾噩噩地繼續混日子。
這樣的一個人,從任何地方都看不出,能夠和葉妙妙有半點關係。
很快,竊聽器裡面傳出警方問出租車司機的對話,因爲這個司機傷勢很重,所以初步的審問,只能在醫院的病被子上進行。
“你爲什麼要故意去撞那個女子?”
“因爲我的車子當時失控了,我沒有辦法控制,剎車失靈,方向盤也不好使,所以當時只是一個意外。”
出租車司機僅剩下的一隻眼珠狡詐地轉動着,爲自己的行爲辯解。
“警察同志,您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麼焦急,很想轉動方向盤,躲開那個在馬路上亂跑的精神病女人。但是您也知道,車子失控沒有辦法啊,而且她好像是在被什麼人追趕一樣,跑的很快,又在馬路中央,這可不是我的錯。”
“你看到她被人追趕?”
“是啊,我親眼看到有兩個男人在後面追趕她,一定是小流氓看到她漂亮,所以想欺負她。警察同志,當時我是很好心地想幫她的,想着讓她上車救她,誰知道啊,唉……”
司機滿眼中都是算計的神色,胡說八道着。
他的話裡面有一些真話,更多的是假話。
“你看到追趕她的那些人,是什麼樣子?”
“這個……當時是黑夜,那些人離得遠我看不清。您看我這眼睛,就剩下一個了,有時候不頂事兒。我過去吧,就是想做好事幫那個女人,誰想到會出意外呢?唉,這一下我的車子毀了,我也……”
“還真能胡說八道,看看你這張卑鄙無恥的嘴臉,當時很多人親眼看到是你故意撞了那個女的。”
“他們那是不知道我車子失控,警察同志,您不能聽那些人胡說是吧?什麼事情,都要講一個證據,您說我和那個女人素不相識的,爲什麼要去撞她?”
警察冷笑:“有錄像在,還有人證物證,你第一次撞飛她是失控,第二次從她身上壓過去,也是失控?”
“是啊,我都說過車子不受控制,剎車失靈方向盤也不好使。唉,都怪我開不起好車子,只能開這種破車子,我也沒有想到會這輛車子會出問題,一切都是意外。那個女人怎麼樣?她死了嗎?”
司機一隻渾濁的眼睛不停地轉動,猥瑣地看着警察,那個小丫頭,一定是被他壓死了!
就算是第一次沒有撞死,再壓過去一次,絕對不可能再活着。
現在是人死無對證,他只要一口咬定是意外,車子出了問題,警察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他想着,幸好車子也被那輛突如其來的商務車撞壞了,現在警察查不到什麼。
唯一的問題,就是當時周圍有一些人和車子,看到這件事。
但是誰也不能說他的車子沒有毛病,車子已經毀掉,這件事更沒有證據。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這個……是我前段時間喝酒喝多了,摔倒劃破的,當時我可沒有開車。”
警察皺眉,這個瘋狂出租車殺人狂,還真是一個滾刀肉,什麼實話都不肯說出來。
“好人不能做啊,警察同志,你看看我,想做一點好事吧,結果弄得……”
警察懶得聽出租車司機信口雌黃,站起來冷冷地看着他說:“事實怎麼樣會調查出來的,當時不僅有錄像,還有很多人親眼看到做認證。你大概不知道,你撞飛那個少女的事情,旁邊有好幾個人錄製下來視頻,已經交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