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惠明歉意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方似乎在故意躲着他們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查到他的所在,連他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
“抱歉,我沒有找到關於刑軍的消息,要是有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王麗萍眼中滿是失落,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蔣飛燕咬了咬下脣,只覺得胸口的位置堵得慌。
“伯母,不要難過了,等他想明白了,一定會回來的,我先送您回去。”
王麗萍點頭應了一聲好,向汪惠明說了聲謝謝,跟蔣飛燕一起走出去。
汪惠明看着王麗萍的背影,竟然覺得對方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刑如詩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王麗萍坐在沙發上,眼睛看着前面的茶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兩個孩子則是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玩玩具。
“媽,你怎麼了?我看你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聽見刑如詩的聲音,王麗萍回過神來,努力衝她笑笑,卻比哭還難看。
“沒事,今天下午向建平的父母來找過你,說是向建平得了癌症,死活都要見你最後一面。”
刑如詩先是一笑,覺得這又是向建平說出來騙她過去的戲碼,但轉念一想,他們已經這麼久沒見了,他這種舉動着實沒有任何的意義。
目光灼灼看向王麗萍,瞧見她往自己肯定地點了點頭,刑如詩只覺得整個腦袋裡面一陣轟鳴,她實在無法想象出一直很注重養生的向建平居然會得了癌症!
耳朵裡面全是亂哄哄的聲音,心中一種不明的情緒涌了上來,是憐憫,是惋惜,她也分不清了。
“癌症!怎麼會這樣!在哪家醫院,我明天去看看他。”
王麗萍見狀在心中感嘆刑如詩還是這麼心軟,把向建平所在的醫院告訴了對方。
刑如詩記下來之後,領着兩個萌寶去洗手準備吃飯。剛纔王麗萍眼中的悲傷她看得很真切。
她也很清楚,向建平的事情不會讓王麗萍露出那樣的表情,唯一的可能只能是跟刑軍有關的事情。
如今想想刑軍已經離家一個多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王麗萍擔心也是正常的事情。
她說不擔心刑軍也是假的,那畢竟是她的弟弟,她又怎麼會不擔心。但在她心中更期待的是,刑軍可以在他離家的這段時間裡面成長起來。
隔天一早,刑如詩便跟出了門,往向醫院的方向而去,對於向建平她早就不恨了,聽到對方快要離開的事情,更多的是嘆惋。
站在醫院門口,看着白色的建築物,刑如詩的心情很是微妙,走進去之後,入眼便是在走廊上快速走動的護士和醫生。
乘坐電梯抵達五樓的化療室,刑如詩遠遠的就看向向建平的父母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頭髮花白,樣子格外憔悴。
兩人瞧見刑如詩來了有些驚訝,更多的則是歉意,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打開病房的門讓她進去。
“建平在裡面,你進去吧。”
刑如詩嗯了一聲,走了進去就瞧見向建平躺在白色的病牀上,臉色蠟黃,身形消瘦,頭上戴着一頂帽子,一邊的心電監護滴滴地叫着。
向建平看見刑如詩扯出一個笑容,陪着他那張消瘦的臉顯得格外嚇人。
“你來了,我以爲你不願意來的。”
刑如詩笑着搖頭,坐在向建平的身邊,這纔看見對方的手肘處有一個化療專用的通道,注射泵正在往裡面推注藥物。
“抱歉,我現在纔來看你。”
“沒關係,你能夠來看我,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至少可以在離開之前在看你一次,我已經很滿足了。”
向建平順着刑如詩的眼神看過去,臉上的笑容垮了下去,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這是化療藥物,我現在只能靠這個苟延饞喘。”
刑如詩覺得眼眶一熱,向建平還年輕,卻要他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
事情又是多少人可以承受的呢?此時此刻,她竟然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不要這麼說,你要堅強。”
向建平笑笑,堅強,現在這副德行,不管是多麼堅強都沒有任何用處了吧。只是是刑如詩的安慰,他又怎麼捨得拒絕,他現在一點也不後悔當初做的一切。
比起跟刑如詩在一起,他更加不希望看見她難過,如果還愛着,她看見他這副樣子,一定會很難過吧。
“恩,好,如詩,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
刑如詩聞言靜靜的看着向建平等待着對方的下一句話,向建平努力握住她的手,一剎那間真的捨不得放開。
“你一定要幸福。”
差一點眼淚就涌了出來,兩人之間的恩怨好像在這個瞬間全部抵消了,半點都沒有剩下。
“我答應你。”
向建平衝她笑了笑,鬆開了她的手,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資格這樣牽着她了,不過他還是想替她做一點什麼。
“詩詩,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做秦然然的女人?”
見向建平忽然提起秦然然的名字,刑如詩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不認識才對?
向建平看見刑如詩的樣子,也知道他們兩人認識了,原本平和的眼中多了一道冷光,好似秦然然此時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般。
是恨意,和無法解開的憤怒。
“你一定要小心那個女人。”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刑如詩心中一緊。
向建平閉上眼,爾後又睜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你還記得你離開之前,我差一點對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嗎,包括那天李穆然會到那裡來,其實全部都是秦然然設計好的。”
刑如詩聽了這話,若有所思,秦然然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定要加倍奉還。
向建平見刑如詩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的樣子,也不再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