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正錢的葬禮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但邢家的氣氛卻不見好轉。
自從邢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王麗萍每每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只能嘆氣。她能夠理解小軍的反應,只是希望他能夠看開些。
只是她不知道,邢軍除了一時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外,更多的是欣喜自以爲理解了秦然然當成的做法。
即使他不是她的孩子,但她對他的愛從不會減少分毫。看着弟弟剛回來就遭受這樣的打擊,邢如詩的心裡也不怎麼好過。但她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給小軍冷靜和接受的空間。
謝牧凡自從葬禮之後,總是找機會就約邢如詩出門轉轉。託他的福,離開了家,看着外面廣袤的天空,邢如詩總算是覺得心裡的煩躁消散了一些,不再那麼沉悶了。
休息的日子轉眼就結束了,邢如詩雖然還身心疲憊,但還是強撐起了精神去了公司。她是總監,所有的決策都要先經過她手裁決,這幾日的休息已經讓桌子上積攢了幾摞文件。
“劉助理,把本週的行程表給我拿一份。”
邢如詩把大衣往衣架上一掛,語氣顯得有些疲憊。她是個對工作極爲認真的人,這一忙起來,就是半天。
當身旁的文件終於只剩下最後一摞的時候,邢如詩揉了揉因爲一直垂頭而壓力倍增的後脖頸,痠疼又酥麻的感覺頓時從神經蔓延開來。
起身抻了個懶腰,做了幾個伸展動
作,擡頭看了眼鐘上的時間,剛好一點半,不由嘆了口氣。
高度緊張的精神放鬆下來,之前一直被忽略的飢餓感又重新襲上心頭。邢如詩捂着發出哀嚎的肚子,決定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再回來繼續。
從辦公室走出來,還沒走到茶水間,就聽到門口有人喧譁。
“我找你們總監。”身後的聲音帶着過分溫柔的粘膩,讓邢如詩的臉色頓時一變。
她剛要轉身,就看到秦玉華端着賢淑的架子向劉靜打聽自己。
“你來這做什麼?”她眉心一皺,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看到秦玉華更是火氣往外冒,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明顯的煩躁。
秦玉華向來都是人前淑女人人後尖酸,此時見邢如詩的表情,嘴角就是一撇,說話的聲音帶着委屈。
“我來是想要回正錢的骨灰的,那天是我唐突了。”
說完眸子一垂,做出一副拭淚的模樣,卻看得邢如詩一陣作嘔。她真沒想過秦玉華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到公司來,還裝出對父親的死極度傷心的樣子。
“這是公司,不是你隨便想來就能來的地方。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吵架,要麼你自己出去,要麼我讓門衛送你出去。”
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現在邢正錢死了,她不想再談他們的事情。
但秦玉華又豈會讓她如願,她可是還記着那次進警局的恥辱呢!這個仇,說什麼也要先報上!
“如詩!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爸爸!”她突然
摸着眼淚,哭的很兇。猛然拔高的音調,引來了旁人的注意。
“你怎麼想我都無所謂,可你爸已經去世了,你就不能讓他安心的走嗎?非要把話說得這麼絕嗎?”
秦玉華食指指向邢如詩,抽抽噎噎的哭訴着。她捂着嘴,像是受盡了委屈,但嘴角卻一直彎起一個明顯的弧度,那是對邢如詩的報復。
被秦玉華的話所矇蔽,其他人雖然別過臉去,但心裡難免會有所猜測。
邢如詩自然注意到了大家偷瞄的眼神,那看先她們之間的尷尬神情映入她的眼中,讓她有些憤怒。
“秦玉華,別再我工作的地方來這套。把你的花花腸子都收回去,我沒時間和你瞎耗。還有,你既然已經把他的骨灰還給了我們,就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邢如詩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看着秦玉華,一字一句的說着。
“你血口噴人!明明就是你們家把正錢的骨灰搶走的!我從沒有強求過什麼!爲什麼你們卻要這麼殘忍的對我,連我唯一的一個念想也要霸佔!”
她哭得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周圍的視線落在邢如詩身上確實明顯的帶上了責怪之意。
明明不瞭解實情,卻還要表現出來自己的態度有多端正。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怎麼什麼人都往裡面放!還不快帶走!”
正當邢如詩陷入非議之中,突然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緊接着秦玉華就被兩個保安打扮的人架着手臂往門外拖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