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抿了一口茶,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對方那副反應他早有預料,只是在聽見的時候還是有幾分不滿。
“一個小三的女兒,又有什麼拿得上臺面的!不過看了一則新聞便過來吵鬧,簡直是沒規沒矩。”
而此時被指責沒規矩的秦然然坐在牀上,一顆心跳得極快,一方面擔心剛纔自己的樣子是不是被老周瞧見了,一方面又因爲李穆然和冷清雨的事而憤怒不已。
再次回憶起剛纔老爺子的態度,更是氣的咬牙,隨手將一邊的枕頭抓過來狠狠往門口的位置丟去。
似乎是覺得只是這樣還不解氣,想要去抓另外一個枕頭,不想動作弧度太大,手從牀頭櫃上掃了過去,被尖銳的角劃傷了手,雖然沒有流血卻破了一點皮。
她向來愛美,看着自己手上新添的傷口,秀眉一皺,急忙走到梳妝鏡前,四處翻找創可貼。
找了許久,才從櫃子裡翻了出來,因爲位置稍微有些靠裡,取出整盒的時候,還帶出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似乎有些年頭了,背面上寫的字也有些暈開,看不太清晰。
秦然然將照片撿起來翻過來一看,一張臉驟然嚇得煞白,照片上的人竟是已經過世了的蕭蕪!
雖然照片上的女人看起來要年輕幾歲,但那和蕭蕪一樣的長相還有那同樣的笑臉都在告訴着她這個真相。
她大着膽子再次看了眼照片,卻發現蕭蕪的肚子隆起,顯然是在懷着李穆然的時候拍下來的。
她的身上穿着
一件白色的旗袍,很是漂亮,但卻讓秦然然的手指越發的顫抖起來。那件衣服和自己之前穿過的竟是驚人的相似。
難怪那個時候她想迎合老爺子的喜好穿旗袍,下人會那麼快就給她找了過來,還剛好是孕婦可以穿的。
一個念頭從她的腦袋裡面閃過,讓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後頓時有了涼颼颼的感覺,如同有什麼人在暗處緊盯着她一樣。
倉促地將照片塞了回去,卻不想從那個位置找出來一個看上去花紋樣式有些復古的鐵盒子,小心的拿出來打開,裡面卻是放着許多像筆記本之類的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她雖然知道自己是搬到了蕭蕪的房間,但她一直以爲蕭蕪的東西已經都搬得差不多了,而且因爲忌諱的緣故,也一直沒怎麼去翻這裡的櫃子。
但現在眼見着那些事物上底端所殘留的“蕪”字,心虛的她手指直髮抖。
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再看下去,慌忙把東西塞進櫃子,大步往後退去。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都蜷縮在了牀上不住的發抖,可即便如此卻還是覺得害怕,恐懼鋪天蓋地的將她籠罩其中,讓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她一直認爲自己並不相信鬼神,可眼下在得知這個房間是蕭蕪曾經住過的屋子後,整個人還是不由自主的會心裡發顫。
秦然然住進這間屋子,是老爺子安排的,只是現在想來卻着實奇怪。爲何明明還有很多空餘的屋子,老爺子卻偏要她住進蕭蕪的房間?
難不成是他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可如果他已然知曉的話,應該早就對
她下手纔對。
莫非是因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思及此,秦然然猛地將被子掀開,坐了起來,一雙眸子定定地看着門口的位置,雙手緊握,臉上的怨毒暴露無疑。
不管蕭老爺子到底是何居心,她都會把這筆賬算在他的頭上,等到她和李穆然結婚了,再一點一點的收拾他。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蕭老爺子和老周從秦然然的房門前路過,看了一眼,眼底滿是冷笑,聽剛纔裡面的動靜,怕是看到了他爲她準備的東西了吧。
老周跟在老爺子身後緩緩下樓,試探性的問道。
“老爺,需不需要我去做點什麼?”
老爺子搖頭笑笑,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不用,如果是狐狸早晚會露出尾巴來,她現在畢竟懷了不知是不是穆然的孩子,等一等也未必不可。倒是穆然,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紐約吧。”
老周聞言輕輕頷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剛好下午一點整,按他上飛機的時間,的確已經到了紐約。
“少爺是上午六點半的機票,應該已經到了。”
老爺子嗯了一聲不在多言,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幽幽嘆了一口氣,穆然這孩子像蕭蕪,小的時候很聽話,長大了就變得叛逆了。
不同於國內的陰雨綿綿,紐約除去有些冷意之外就沒有什麼了。因爲紐約和國內相差13個小時的關係,此時紐約剛好晚上六點。
天空已經暗了下去,街邊的路燈散發着橘黃色的光芒,讓人有幾分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