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她還是手上一動,重重給了面前之人一個耳光。
“這點跟兩個孩子遭受的根本不能夠相比,這個耳光,李穆然是你應得的。”
話音落下,轉過身去瞧着刑唯逸,不再看他一眼,那消瘦的背影彷彿硃砂痣烙在他的心上,伸手想要抱抱她,明明就在眼前,卻恍惚有了一種相隔萬里的感覺。
“詩詩,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相信我。”
她肩膀抖動了兩下似乎再哭,發出的聲音卻是兩聲低笑,越是感動,越是捨不得,就讓她越是清楚,自己必須更加殘忍。
身子一轉,兩人相對而立,刑如詩的表情波瀾不驚,冷淡的讓他心臟一涼。
“夠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她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只剩下滿滿的疲憊,昭示着她並不是一時的氣話。
李穆然扯動了兩下脣角,想要說點什麼,再瞧見她面上的疲憊不堪時靜靜吞了下去。
事到如今,他除去證明這件事與自己無關,再無選擇。
見他並未離開,刑如詩的聲音也不由得拔高了幾分,尖利得如同一把刀子,瘋狂地沒入他的胸口。
“李穆然,你難道要看着他死了,你纔會心甘情願地離開嗎?”
彷彿是感受到了外面兩人的爭執不休一般,裡面的儀器忽然警鈴大做。
護士聞聲,急忙衝了過來
,瞧見心電監護儀上不斷下降的數字,看向那兩人的眼神滿是憤怒。
“真是胡鬧!”
隨後偏頭瞧向了另外一邊的護士,聲音中帶着幾分焦急,讓刑如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裡。
“你快去通知醫生,患者需要緊急手術!”
那名護士一頷首,像是一陣風似得消失在了衆人眼前,原本安靜的七樓,再次變得喧鬧起來。
見逸寶寶再次進入了剛剛出來不過一兩個又再次進了手術室,刑如詩癱坐在地上,沒了半點生氣。
李穆然站在她身後,心痛的看着她,剛準備把她拉起來,一名護士疾步走了出來,瞧見兩人便道。
“你們是病人家屬嗎?患者突然大出血,需要輸血,我們醫院的庫存血已經用完,你們誰是孩子家屬?”
刑如詩見狀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了護士的手腕,目光中滿是熱切。
“我是孩子的母親,我可以獻血。”
護士瞧了她一眼,道了一聲好吧,帶着她走了過去。
李穆然眼中神色流轉,也跟着走了過去,護士簡單的抽了兩管血送到了化驗室,很快結果便出來了。
等待的過程十分讓人着急,刑如詩不停地要求護士先抽她的血給孩子輸上,護士被攪得煩躁不堪,只能將她關在了門外,她卻不死心的一直敲門。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救孩子,哪裡還顧忌得這麼多。
很快門被打開來,護士看向刑如詩的
時候,眉頭擰做一團。
“真是胡鬧,懷孕了的人,怎麼可以獻血?你這是在耽擱我們搶救的時間!”
刑如詩一愣,顯然並不相信這件事情,整個人如遭雷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護士也不再理她,看向了一邊的李穆然,詢問道。
“你是孩子的父親嗎?”
她猛地清醒過來,將李穆然擠開,幾乎要給護士跪下去。
“求求你,就用我的血吧,只要可以救我兒子,什麼都可以,我沒有懷孕,一定是你們醫院弄錯了!”
面對已然有幾分癲狂的刑如詩,護士的面上也多了幾分不忍,耐着性子試圖讓她恢復理智。
“刑小姐,就算你沒有懷孕,你同樣不能獻血,你並不是RH陰性血,胡亂用血只會害死的你的孩子,你不要再耽誤時間了,你的孩子撐不了很久的。”
刑如詩茫然無措的看着護士,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兩隻手慌亂無措,不知道怎麼放纔好。
李穆然瞧着她瘋狂的樣子,心臟如同被碾碎了一般,疼入了骨髓,一把伸出手將她鎖在懷中,小聲的喚了聲她的名字。
“詩詩,你冷靜下來,我會救逸寶寶的。”
她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只是無聲的哭着,他拍了拍她的後背,看向了前面的護士,面上滿是堅定。
“我是RH陰性血,我可以獻血。”
護士經過方纔的事情,再三確認了之後,也就帶着他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