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詩暗罵一聲可惡,急忙追了上去,對方的身體素質顯然不如何,不過跑了幾步就再次被攔了下來,手上的手提箱也被搶了回去。
“你跑什麼?”
見無路可走,那人便站在了原地,一雙眸子在邢如詩身上打量了一遍,最後眼睛靜靜的看向了她手中的箱子。微微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一雙渾濁的眸子裡閃過幾分亮光。
那模樣分明是陷入死境的人看見希望纔會露出的表情,不免的邢如詩的心中帶了幾分懷疑。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會有這份錄音?她的背後是否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想到這裡,刑如詩目光銳利的從她身上掃了過去,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太多的變數,可惜她還沒有辦法看得清楚。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會有這份錄音?”
那人此時冷靜許多,嘴角也揚起了一絲苦笑,卻又夾帶着幾分嘲諷。
“你們這些有錢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說着還嗤笑了一聲,彷彿在笑自己一般。她不怕死,反正她現在這幅德行也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了,爭取一次至少還會有一線生機。
“我是蕭蕪曾經呆過的醫院的護士,之所以會錄下這個東西也算是機緣巧合,那天我正好在上廁所,聽見了你和秦然然的談話,就錄了下來,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幫了我這麼大的忙。”
聞言,她略微皺了皺眉頭,仔細回憶了一番總算想
起來,她是當時蕭蕪隔壁病房那位大爺的主管護士,有時也幫着照顧一下蕭蕪。
她記得那個時候她是圓圓的臉蛋,每次笑起來還帶着兩個漂亮的酒窩,跟現在這幅樣子着實相差甚遠。
確定了身份,邢如詩還是沒有將錢交給她的意思。
似乎看出邢如詩的防備,小護士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容,毫不保留的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她。
在錢的面前,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又能夠值多少錢?
“我父親是一名賭徒,不久前欠下了一屁股的債,醫院也因爲那些人總是去鬧事將我開除了,沒了經濟來源,我只能四處躲債。一次偶然的機會從之前的同事口中聽說了有個人去醫院詢問這件事,便動了這個心思。”
小護士的理由看似完美無缺,刑如詩卻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例如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人並不止她一個,爲什麼她會如此準確的找上自己,或者說她就如此肯定自己會同意她的條件,況且把這份證據交給蕭老爺子得到的錢不是會更多嗎?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會選我作爲交易對象。”
小護士聞言,輕笑了兩聲,對於這個她也曾經思考過,大概是跟她相處的時間覺得她並不是一個壞人。
的確蕭老爺子比刑如詩更有錢,但是她也明白將這份證據交給老爺子或交給秦然然都不安全。
這些有錢人都在意自己的面子,如果蕭家的媳婦居然是害死了自己婆婆的兇手,這樣的
醜聞傳出去,蕭家必定遭人恥笑。
到時候她恐怕是有錢也沒命花了,相比較之下,交給她更爲安全。
她三言兩語簡單的說了一下理由之後,刑如詩也懶得計較那麼多,爽快地將錢交給了她,看着躺在自己手上小小的U盤,她的心中感慨萬千。
倘若那個時候,她有這份證據,她和穆然又怎麼會失去彼此三年,兩個孩子又怎麼會在沒有父愛的情況下長大。
只是轉念一想,那個時候,她和穆然之間有着各種各樣的矛盾,就算沒有那件事,或許還是會在另外的時間飛開。
因爲只有失去過,才知道什麼東西是自己最需要的。
想到這裡,她抿脣一笑,將U盤小心的放進貼身的口袋裡,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作爲當初那件事情的受害者,刑如詩認爲,這件事還是應該告訴李穆然一聲。
小護士拿了錢,檢查了一番沒有問題之後,稍微比刑如詩遲了一些走了出去,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沒有人便往一邊的小巷子裡面走了進去。
再往裡面走進去了大概四五百米的樣子,便看見一羣穿着西裝卻怎麼都遮掩不住一身匪氣的幾個男人,靠在牆上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吐出一個眼圈。
瞧見她來了,將菸蒂丟在地上,啐了一口,往她大步走了過來,面上的表情極其猙獰,手上也毫不客氣的抓住了她原本雜亂不堪的頭髮。
“賤女人,怎麼現在纔來,讓老子我好等,你把錢拿來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