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上面,本想把書拿下來的她,卻要踮着腳才能夠着,又懶的去凳子移過來的她,硬是拉扯着身子去想拿那本書,結果一個不小心,書是終於弄下來了,可她自己也是挨砸了個不輕。
“唉喲~”蘇果摸着有些疼痛的腦袋,還真替自己這樣愚蠢的行爲感到不值,難怪別人常說,聰明的女人永遠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去做事,而喜歡作死的女人,卻是可以分分鐘鍾將自己弄死,“因該不會砸成什麼後遺症吧?”
不對啊,像這種自言自語的嘲笑,她可是以前怎麼都學不來的,難不成……現在自己已經開始有些在恢復記憶了?
就在蘇果還正擔心着一些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推開了,“吱嘎——”
剛蹲在地上摸着腦袋的蘇果,被這聲音冷不防的嚇的順勢縮成了一團,蹲在地上的她,此時要多讓人感覺好笑就有多好笑。
“你……”剛推開門的景天澤,就看到了眼前這幕有些讓她懵逼的畫面,怔了幾秒後才注意到地上散開的厚書,加上某人那捱了一下的後續東西,可以想象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很疼吧?非要這麼懶嗎?”
“要你管!”爲了今天白天的事,蘇果還有些氣沒消呢,現在又在這個時候被人看了笑話,心裡更是不舒服了,不過爲什麼這個時候他還會來,這倒真是有些讓她感到意外,“對了,怎麼今天這麼晚還來公司啊?”
爲什麼要來?可能就連景天澤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但還不至於就這樣直接的告訴對方吧,有些事,就像景天佑說的那樣,沒有理由的到來,並非屬於最好的解釋,有時可能會給別人帶來沒必要的的尷尬,“想着可能要敢新劇本了,我這個當導演的,總不能也讓自己閒着吧。”
“是嗎?”蘇果狐疑的看着對方,上下打量着,就像有種看不是本人的感覺一樣,“下午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又想通了?”
景天澤苦笑的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之前都是自己太幼稚了,有些個時候,堅持不一定就是能夠成功,至於放棄嘛,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被人拿來充當反面教材吧。”
還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不過對於蘇果來說,這何嘗又不是一件好事呢?她之前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一個有自己世界觀和價值觀的景天澤嗎?別人說什麼的時候,有時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只要你自己明白現實中,你適合怎樣的角色扮演不就可以了嗎?再說了,過於在意一個並不屬於自己的世界,那就像和無事自擾的庸人一樣,自己活着的時間都還不夠,還有那份能爲別人操心的意思,你也真是可以了。
“你的意思……”蘇果還是有些不太摸得清楚對方在想些什麼,不會是現在就想通了要賣股份吧?
因爲是有些投入到交談中,此時的蘇果都還是坐在地上的
,景天澤臉色越微尷尬的問道:“就這樣一直坐在地上?不涼嗎?”
“呃——”被對方這麼一問,蘇果才覺察到自己的失態,趕忙站起身撿起地上的書,“咦?”書中竟然夾着一張牽手照片,會不會有點太風格了吧?夕陽下的餘光,照耀着二人的執子之手,算是諷刺呢?還是對於未來的堅持到底呢?
“沒想到……你還留着這張照片啊?”景天澤拿過蘇果手中的照片,面露微笑的模樣,讓人看着就像是一個幸福的孩子一般。
蘇果皺了皺眉,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你知道這張照片的來歷?這手……看起來好熟悉啊。”
景天澤的右手正好與照片裡的那隻,不知握着誰的那手很像,再仔細詳看之後,這根本就是他的手嘛,包括手腕上的一道傷疤……
蘇果腦子忽然猶如要炸裂一般的開始疼痛起來……
“你看那邊的風景多美啊,要不過去看看怎樣?”
“還是別了吧,天色已經不早了,你看,很多人都在往山下走了,我們也快跟上吧,免得掉隊。”
“作爲一個男人,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怎麼可能……小心!前面有個坑,唉喲~被你給害死了,還好我命大沒有摔着那裡。”
“你看我們這手上的傷痕,是不是特別有紀念意義?”
一段段片花忽閃而過在蘇果的面前,頃刻間,她竟沒有剛纔這麼的痛了,“景天澤,我們…我們…是不是以前有到爬過山?”
雖說蘇果現在是沒什麼事了,可剛纔那樣子卻是把他嚇壞了,還真有些替她擔心,“你沒事吧?要不要先送你上醫院看看?”
蘇果搖了搖頭,“不用了,麻煩你扶我起來坐下可以嗎?”
“噢。”再次確認了對方沒什麼問題後,景天澤才慢慢攙扶起她坐好,可就這麼單純的一個舉動,竟讓剛走來的江燁梵撞了個正着,也不知是該感謝看門的保安認識江燁梵呢?還是因該好好提醒下景天澤,晚上回公司得注意鎖門。
默不作聲的江燁梵遠遠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只到聽見蘇果喊景天澤把辦公室門給帶上的時候,江燁梵才下意識到,自己是該離開了……
走出公司大樓的江燁梵,心中還是有着那麼一絲憤怒,可又怪罪不了任何人的他,只能是面無表情的勝着悶氣,想象着若是沒有白天發生的那一幕,他是否還可以有勇氣走進去,直接抱住對方,狠狠的嘲諷着景天澤。
可現在眼下呢?他可是誰都不敢去得罪,曾經的江燁梵已和如今截然不同了,他不僅得學會犧牲他覺得最爲重要的東西,還得學着像祁昊宇那般無恥的裝傻充愣。
“看樣子…是遇上什麼…還是撞見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呢?”和往日熱情如火的張培相比,今晚的她卻是
那麼的生冷,隱約之中還有着那麼一絲不容他人接近的感覺。
“到哪都能遇見你啊,我是因該猜測你是無意之中路過這裡呢?還是因該慶幸自己的魅力能夠讓別人如此的執着呢?”與其讓別人自擡身價的侮辱自己,倒不如趁着眼下自己還有些能夠讓人在乎的本錢,擺點臉色給對方看。
想到先前出門時的那個電話,張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是小人得志一般的冷嘲道:“是啊,江總魅力的確不小,不過……不知道幾天之後,董事會那羣老傢伙若是聯合起來強攻你的話,你猜,祁昊宇和景天澤誰會幫你?”
祁昊宇在等那麼一個機會,景天澤原先也是在等那麼一個機會,可計劃之外多出了一個張家,這還真就把他給將死了,不光是短時間黃明朗這裡需要同等的回報,就連當初借錢給景天澤的那些高利貸,也是聞到了江氏就要玩完的風聲,逼着景天澤近期內趕快的還錢,可知曉這一切的黃明朗,與鵬飛一直都是坐在邊上睜隻眼閉隻眼的打着自己的醬油,要知道,每一個商人在面對自己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他都是會先想盡辦法來保護自己。
“你要去那裡?”江燁梵感覺對方的言行有些不太對,便一個跨步攔在了張培的面前,“你是不是又想去找蘇果的麻煩?”
還沒想起白天時,蘇果給自己打過電話的江燁梵,下意識的就聯想到了,對方此時可能會去找蘇果的麻煩。
張培白了眼江燁梵,很是好笑的問道:“江燁梵,喊你一聲江總,你以爲自己還是以前那個江總嗎?別給臉不要臉,我要去找誰至於向你彙報嗎?再說了,像蘇果這種被你們三個男人當球踢着耍的女人,我有……”
江燁梵面目突然怒視着張培,揚起的右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最終他還是忍住了,假如這一巴掌要是當着還有其他張家人面抽下去的話,這江氏集團別說是捱過明天了,可能連今晚他都可以無家可歸也不算是誇張的。
啪——
“江燁梵這是回敬的,下次在做事前,請先把事情考慮清楚再做決定!”甩完江燁梵一耳光的張培,這回是真的替自己出了口氣,長久以來被他欺負着的她,就是爲了等着這麼一天的到來,哪怕是他剛纔敢還回那一耳光,反正自己先動手了,也不會有什麼虧的,再說了,江燁梵若是今天真的如此狂妄到不計後果的話,那他的公司想要玩完,不過就是一頓飯的時間。
早在江燁梵還在忙着和祁昊宇狠斗的時候,他們張家已經派人差不多吐掉了一些並不在明面上的股份,只要再私下聯合下其他股東,吹吹風,掃掃地,也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功夫。
張培嘴角輕輕勾起的微笑,就像他當初看她時,臉上洋溢出的自信一樣,他好似又看到了之前的自己,或許這個是個錯覺,可臉上還有些火辣的微痛,倒是提醒了他,這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