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阮麗萍連轉一下頭都是如此的困難,她只能用餘光看着自己的兒子,眼底泛着悲痛的淚光,被血水污染的臉上哭訴着。,
她多想再伸手去‘摸’一下兒子那英俊的臉龐,自從兒子長大後就再難與兒子親近了。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想要完成這個願望,可卻是如此的無能爲力。
阮麗萍試圖動一下,渾身一點兒勁都使不上,她的下半身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老公,你醒醒。你快叫兒子離開,你醒醒啊。”阮麗萍對着身旁的昏‘迷’的宮銳喊道,虛弱的話語帶着哭腔。
阮麗萍很清楚自己的兒子的固執,也知道自己勸不開兒子。她只能將希望抱在昏‘迷’的宮銳身上,希望宮銳能清醒,能讓宮清城離開。
可是,無能阮麗萍怎麼呼喊宮銳,宮銳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好像……就好像他已經死去了一樣。
“媽,你撐着,我一定會救你們出來的。”車窗外宮清城始終不願意離開,即使在危險即將到來的最後一刻,他也那麼的不顧一切着。
聽到阮麗萍一直呼喊着宮銳,宮清城也不斷呼喚着宮銳:“爸,你醒醒。你不是要去看你的孫子嗎?你還沒有看到你的孫子出事呢,你怎麼可以離開。”
“爸,醫生說夏末懷的是個男孩。是你一直想要的孫子,你怎麼就能夠不看着你孫子出世呢?”宮清城不停的用宮銳心中唯一的那點兒期望,希望喚醒宮銳。
對宮清城來說,只要能喚醒自己的父親,撒一個小謊那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宮清城那裡知道此刻的夏末深陷危機。醫生說夏末肚子裡的寶寶很可能保不住了,就連夏末也有可能有危險。可這些宮清城都不知道,溫涼根本不敢在這個時候告訴宮清城夏末的情況。
一聽到宮清城這麼說,阮麗萍也不斷在宮銳耳邊說着小孫子的事。
他們並不知道宮銳到底是昏‘迷’着還是死了,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喚醒宮銳,讓宮銳保持着清醒。
宮清城的固執和想要救出父母的那種情感感動了一旁的救援人員們,看着眼前這一幕有些人鼻子酸酸的,忍不住想要流淚了。
傷者家屬都還沒有放棄,他們又怎麼能夠放棄呢。如果就這樣放棄了,他們那裡還配當救援人員,更何況面前這個男人還是宮清城。
原來,在殘酷的悲劇面前不可一世的宮清城也只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悲傷着。不過他比普通人要堅強,要理智,更懂得不放棄。
救援人員再次加入了救援行動着,大家都圍着宮銳的車開始了最後的緊張又危險救援工作。
不知道是人多力量大的原因還是其他,在爆炸前宮銳和阮麗萍都被救了出來。可當救援人員剛把傷者救出來的時候車禍現場突然發生了大爆炸,強大的氣流將救援人員衝出好幾米以外。
而宮清城如果不是好幾個救援人員把他抱住,想必他肯定身受重傷。
在救援人員的保護下宮清城毫髮無傷,只是抱住宮清城的那幾個救援人員可就慘了。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宮清城清楚的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可見那幾個救援人員傷得不輕。
宮銳和阮麗萍迅速被送往清河醫院,宮清城趕緊上了救護車,一同到醫院去了。
也不知道夏末現在怎麼樣了,手術有沒有結束,寶寶的又是個什麼樣的情況。還有豆豆,雖然豆豆被安然無恙的救出,可宮清城心裡還是很擔憂。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正當宮清城擔憂着夏末和豆豆的安危時餘正的電話進來了。
看着昏‘迷’過去的父親和母親,宮清城接起了電話。宮清城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端便傳來餘正焦急恐慌的聲音:“總裁,不好了,豆豆她……”餘正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宮清城豆豆的情況。
或許該這樣說,餘正還沒來得及說豆豆的情況就被宮清城緊張的打斷:“豆豆怎麼了,送去醫院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焦急的話語裡難掩不安的神‘色’。
據現場的醫生說豆豆是因爲被父親和母親保護着纔沒有受很重的傷,而且豆豆被救出來的時候他看着還是好好的,只是受到了驚嚇而已。怎麼一會兒的時間豆豆就……越想宮清城心裡越不安。
“豆豆她……”電話那端的餘正吱吱唔唔的,半天也不能將情況講清楚,急得宮清城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其實餘正也不想給宮清城打這個電話的,因爲他很清楚承受着太多打擊的宮清城正在崩潰的邊緣。可是,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剛纔醫生找他簽署病危通知單,他實在是沒辦法了纔給宮清城打電話的。
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來的時候豆豆還是好好的。可是沒過一會兒豆豆的嘴巴,鼻子,耳朵都流出了血。這個情況也把醫生嚇到了,立刻將豆豆送往了手術室。
“你倒是說豆豆到底怎麼回事啊,餘正,你要急死我是不是。”宮清城對着電話怒吼道,心裡急得已經沒有可以思考的餘地了。
從來沒有見過餘正這個樣子,這樣子的餘正讓宮清城感到很不安。讓宮清城意識到豆豆的情況真的很危救,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宮清城不敢去想,他害怕聽到這樣的事實,那樣他真的會接受不了的。
“總裁,醫生說豆豆腦出血。情況很危急,醫生已經下單了病危痛知單,醫生還說……”餘正的聲音有些哽咽,他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豆豆個那麼可愛乖巧的孩子,老天爺怎麼能夠對豆豆那麼殘忍,怎麼可以……
宮清城完全沒有想到豆豆的情況居然會出此的危險,腦出血?豆豆怎麼會腦出血,救出來的時候也沒事啊。
“餘正,你讓醫生一定要救活豆豆。倘若救不活豆豆,我就讓整個醫院的人爲她陪葬。”凌厲而絕對的話語,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恩,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好像在那兒聽到過一樣。
對了,這話不就是醫生在對溫涼下發夏末情況危急,寶寶很可能保不住的時候溫涼對着醫生說的話啊。看來這兩個人面對誓愛的人,對人處事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轍啊。
“總裁,我……”宮清城的命令讓餘正倍感無力,不是他願意。而是他說這些話似乎對那些醫生沒有威懾力,別人根本就不怕他。
好吧,他承認他沒有做惡人的天賦,別人壓根就不怕他。
“別你你我我的,倘若豆豆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第一個找的就是你。”話一說完宮清城啪的一聲掛了電話,聽着那嘟嘟的電話聲,餘正還一愣一愣的。
爲什麼,爲什麼倒黴的那個人還是我。我又不是醫生,怎麼能決定豆豆的生死。倘若他真的是醫生的話,無論用什麼辦法他都一定會救豆豆的。
可問題的關鍵是他不是醫生啊,總裁怎麼能夠說豆豆有事就找他呢,他怎麼活得那麼悲劇啊。
這邊宮清城對着開救護車的司機急吼道:“司機,開快一點兒。”那張刀削斧刻般的五官冰冷的驚人,讓司機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可救護車的司機將油‘門’都踩到底了,宮清城還嫌車速不夠快,不斷的催促着司機快一點兒快一點兒。
面對着宮清城的催促司機很想說一句我已經開得夠快了,你再催還是這個速度。可是司機不敢說這話,他怕宮清城會殺了他。
宮清城這邊加緊速度的朝着醫院趕來,餘正那邊卻再次傳來了豆豆有危險的消息。
“豆豆的家屬在那裡。”一個護士從急救室走出來對着外面空‘蕩’‘蕩’的走廊喊道。
聽到護士的聲音餘正和溫簡立刻奔了過去:“護士,豆豆的情況怎麼樣了,她還好嗎?有沒有脫離危險。”餘正緊張的抓住護士的胳膊,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用的力量是否大了一些。
護士被餘正抓的胳膊生疼,卻只是秀眉擰結了一下然後說道:“醫生正在全力搶救,具體情況還不知道。現在患者急需要輸血,血庫裡的血不夠用,你們……”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餘正焦急的打斷:“需要什麼血型,我現在立刻去集結。”
“患者的血型有些特殊,是d缺失型血型,你們要儘快,我們醫院這邊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尋找這類的血型。”說着,護士掙脫掉餘正的手便進入了手術室。
d缺失型血型,這什麼血型,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天啊,這到底要怎麼辦,他快瘋了。此時的餘正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記得總裁和夏末的血型沒有一個是什麼特殊血型啊,爲什麼豆豆的血型那麼特殊。總裁知道豆豆血型的特殊嗎?他會不會已經找好了擁有這樣血型的人以備不時之需呢。
看來還得給總裁打個電話才行,想着餘正又撥通了宮清城的電話。
與此同時醫院方也發出了通知向世界各地徵集d缺失型血型,希望有人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出現。
在餘正給宮清城打電話的時候溫簡的電話響了,是葉離打過來的。
“葉離姐,末末姐的情況怎麼樣了,還好嗎?”溫簡小聲的問道,話語裡是深深的自責。
現在豆豆的情況很危險,要是末末姐知道了豆豆也處於生命危險當中,末末姐會不會……溫簡根本就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阿簡你放心,末末姐這邊有我和你哥。豆豆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剛纔聽說……”葉離小心翼翼的問着,有些話卻終究還是沒能問出口。
她怎麼能告訴阿簡夏末的情況很危險,寶寶可能保不住了呢。如果說了的話溫簡心裡只會更加的自責和愧疚,她相信末末姐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