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
他打個響指,笑得眸裡浮上了柔和:“即然達成合議,那就不該爲難你的,想吃些什麼?”
“方便麪。”又快,又方便,還便宜。
他溫和地笑着,也不說什麼話,伸手去摘點滴的速度,點滴太快一時之間讓我痛了起來。
他修長的指擱在調速器上,輕淡地問:“還要方便麪嗎?”
嘆口氣:“隨意,錢就這麼多,你看着辦。”
他打個電話,一會兒就有人送了吃的過來:“紀小少,粥和飯一塊送來了。”送飯菜來的,一身雅痞的打扮,長得幾分俊傑,一雙眼睛倒是精明,看着我笑眯眯的,暗裡打量着。
“回去做你的事。”他一臉的嚴肅。
“紀少說的是。”那男人笑笑就關門出去。
等那男人出去,他揭開蓋子:“試試這粥,醫生說你現在吃些流食比較好。”
我坐起身接過他端來的粥,撲鼻而來的香味,再細細嘗一口,入口甜糯:“珍味齋的紅棗雞粥。”
他微微眯了眼睛笑着看我,但是不問什麼。
可是我知道,他對我又起了好奇之心了。
“也不是吃不起,偶爾小資一把。”
“吃吧。”
“你不用去做事嗎?反正我在醫院,哪也不能去,反正你有能力,我去哪,你也能找到。”
我不習慣讓一個陌生人陪着,我更不習慣他探究的眼光。
他手機在響,看了看眉頭皺得更深,看了看吊瓶:“你休息一會吧,但是你記着,惹火我紀小北你不好收拾後果。”
世家子弟的霸氣,和鄭東子他們都一樣。我閤眼找個舒服的地方躺着休息,一睜眼看到牀頭的百合,吐着宜人的花香,潔白的花瓣真不適合我,我的人生哪有如此的純潔。
“醒了。”紀小北低微的聲音響起。
“紀小北,等我身體好了,我陪你上牀吧。”我討厭這樣被人捉在掌心裡玩。
他走到牀邊,高大的身子擋住了柔和的燈,讓我陷在一片黑暗裡,微傾下身就要去調點滴的速度,我一手抓住調速器:“紀小北,你要的不就是這些嗎?我欠你的錢,我現在也只有身體才還得起。”
“你經常這樣嗎?”他聲音冷若冰霜,一手挑起我的下巴。
“關你什麼事,我僅有的,也只是這些。我還不起你的錢,紀小少,你看起來並不缺女人,你應也是有成就的人,男人這麼對一個陌生的女人上心,一就是錢,二就是色,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對我一見鍾情,我會不客氣笑的。”
他指腹磨着我的下巴,麻麻酥酥的感覺讓我想拍開他的手,他卻說話了:“三是感興趣,你遺漏了。”
“如此來說,我陌千尋在你紀小北還沒有看透之前,就是你的玩物,到你膩,到你覺得無趣,我們才二清。”
他淡淡一笑,放下我的下巴:“我紀小北倒不至於把女人當玩物,千尋,你何必事事把自已放得這麼低然,每個女人都是天使。”
我嘲諷地笑,極其不屑地說:“天使,有翅膀的人是鳥人。”
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的討厭。至少不會讓我反感到極點。他現在不逼我,也不表達什麼意願,那我就順其自然唄。
感興趣只怕是這個世上最令人覺得可笑的東西了,興趣是什麼?那是有錢人的玩意兒,我的興趣是做個三歲的孩子無憂無慮,可是這都是扯談。
住了三天我徹底就住不下去了,再躺在病牀上,我會發瘋。
我也不吭聲,他讓人送來的東西,一概吃一口就不吃,他在我就瞪着他,我知道我瞪起人來,認真的幽怨着,還真是像怨婦的。
紀小北倒也不把我這些放在眼裡,依然雲淡風輕地看他的資料,或者是出去做事讓人看着我,不吃飯可以,多吊二瓶營養水,讓我徒感苦惱無比,卻又十分的無奈,如果我拔掉針頭,護士就不厭其煩地給我一直扎,痛的是誰?總也是我。
住足了一個星期,怨氣也是厚積厚發了,第七天毫不猶豫地當着他的面扯掉了針頭站起來,他在,但是沒避着他,當着他的面脫下病服換上我的衣服,甩甩頭髮頭也不回地走。
要是現在有高跟鞋多好,我總覺得生起氣來穿高跟鞋走路十分舒服,咯咯直響。
但是紀小北讓人給我買的是……布鞋。
正宗老北京的手工繡花布鞋,什麼所謂的氣勢,在這布鞋底下體現不出來。
他也不急,一邊講電話,一邊跟上。
外面下去了細雨,空氣忽爾地變冷了起來,這乍寒還暖的季節,總是反反覆覆着暖了又冷。
我毫不猶豫地踩在積水的地方,看到布鞋一髒心裡就格外的高興,還示威地看着跟上來的紀小北。
他只笑笑,掛了電話扯了我的手就往他的車去。
“紀小北,我現在身體好了,我們談談吧!”別這樣撐控着我的生活,想怎麼樣直接說個清楚。
紀小北也不說話,開了車門把我塞進去:“開車。”
前面的司機便徐徐開動,他側着身傾過來,清爽的味道充盈着我的鼻間,但是不曖昧。
取出放在裡側的盒子,又是一雙暫新的布鞋,扔在鞋下:“換上。”
我偏頭看車窗外那,裝沒有聽見。
他手撩着我的長髮,慵懶地浮起笑:“千尋寶貝,要我親自給你換嗎?”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髒了的布鞋甩開,再套上那新的,踩着鞋跟抖着腳,要多粗俗就多粗俗。
他也不介意,眯起眼笑着輕輕地拍着我的腳,忽爾地又變得曖昧了起來。
我甩開他的手,他就一把將我的身子拽靠着他,力道十分大,不容我掙扎一分。
我想,我真的看不透他想做什麼?我如今不修邊幅的樣子,土得可以掉渣,我身上更沒有所謂的什麼氣質,也不知性,更別談性感或是甜美。
他也令我很是防備,我並沒有多涉露我的個性什麼的,可是他竟然能約莫地抓得住,並且把我吃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