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一踩他的腳,他把我的手抓得很緊,半點也鬆開不了。
合上電話,他便又放開了我,衝我笑着。
“混蛋,我跟你什麼關係也都沒有了,什麼也不是了,你爲什麼還要纏着我不放。”
“喲,千尋寶貝這是在生氣麼,我記得在法國你跟我一塊兒,可是個沒有脾氣的娃娃,你可曉得,你現在看起來越發的美麗,真是讓人想……”他笑笑,沒再往下說。
我脫了高跟鞋,狠狠地就朝他頭上砸過去。
他抓住,曖昧地親吻着鞋:“千尋,紀小北所有的一切東西,都會是我的,包括女人,你信是不信?”
“我信你媽個頭。”我是狂暴了,什麼粗話也說。
終於有一輛出租車上來,拉開門就進去,轉過頭去不看他。
這樣的人,寧願少打交道,就少打,總之不是好人。
心裡,卻是奔騰着,很是不安寧。
回到家看到林宇喝奶,看着那張可愛的臉心情終於好一點。
何媽看到我有些驚訝:“陌小姐,你怎麼沒穿鞋子?”
“少了一隻,索性連那隻也不穿了,何媽,林夏有沒有要電話上來。”
她搖搖頭:“沒呢。”
也沒打給我,剛纔是怎麼回事呢?
我打過去,通了,但是不如往時一樣馬上就接,甚至是一直一直不接的。
我打電話給喬東城:“喬東城,林夏不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接,好像是惹上什麼人了,可不可以幫我看看啊。”
“成,我打電話給他。”
隔了會他覆電話給我:“他現在在開車,說要回去,估計一會就會到吧。”
“哦,喬東城,什麼時候我們大夥兒一塊吃個飯啊,我從香港帶了點禮物給你們。”
他就笑:“你何必這麼客氣。”
“小禮物而已。”
“那好,你們什麼時候方便,到時告訴我一聲就好了。”
“嗯,好啊。”
才掛了電話一會,林夏就回來了。
他開門進來,西裝依然那麼的齊整,頭髮也是那麼的齊整,焦急地看我:“千尋,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我搖搖頭:“沒有。”
我們進了書房,他忽然輕擁了我一下,我轉身看他:“林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輕聲地說:“沒有什麼事,不用擔心不用擔心的。”
我倒了杯水:“你聲音沙得厲害,來喝一點水。”
他把整杯水喝了下去,那樣憂傷地看着我。
我坐在他的身邊:“今天是怎麼回事,林夏,你可以告訴我嗎?我去看之嫺,他忽然就出現了,之前他跟我說叫我警告訴你,不要多管紀家的事,林夏,我有點心裡怕怕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千尋,我只問你一句,你現在心裡,還愛不愛紀小北?”
我有些迷惘,我愛與不愛,與他說不說之間有什麼樣的關係麼?
他雙眼有些着急地看我:“千尋,告訴我。”
輕輕地點頭:“還沒有放下他。”
他苦澀地一笑:“那我做的一切,也是值得的。”
“林夏,你就不要再把我矇在鼓裡了。”
“紀大北在北京做着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紀小北仍在的時候就想着怎麼整死紀家這個小祖宗,我去法國查你的事,也知道了他的底細,那時你與紀小北走得近,我生怕他會對你起什麼樣的心思,便和他打了些交道,紀小北車裡的毒,也是他放的,收買了海關內部的人,茲事體大做得又沒有證據,他的關係已經盤根錯節到了很多的節骨眼上去,壓根是你所不能想到的,那一次的事,雖然紀老是能幫他開得了罪的,海關與林家也是密不可分的關係,他知道我很喜歡你,所以把你指引到我身邊來。紀小儀南非的鑽石到海關,居然查到了毒*,如今是風頭之勢,這些事再怎麼想壓也非得心驚膽跳,紀之嫺的翻車,紀湘湘現在公司一片亂,都不是沒有苗頭的,紀大北是想毀了紀家,他有着噬人的慾望,我知道你愛紀小北,你也會想着法子去守護他的家裡人,所以我攔了些他的事,他就找人堵我了,沒事的,千尋。”
你說沒事的,可是你卻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握住他的手:“林夏,就拿他沒有辦法麼?他做這些事總是能找得出來的,你們在京城好歹也是有些地位,有些權勢。”
“有法子的,哪會沒有,你不用擔心這些事的,千尋,過完年你帶着小宇去外國可好,在外面我會放心一點。”
“爲什麼?”
“我怕他傷害你們,他的公司,他的夜店查起來全都是合法的,而他也是在外面混跡多年,早已經成精的人了,做什麼手腳他一看就知道了,你要是不在北京,我就可以放膽子去把他整出中國去。”
也許,我就是他的要害,我點頭:“好,過完年我就出去。”
他朝我笑,看我的眼神,那麼的哀傷。
我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我的擔心,卻是那麼那麼的深長,我覺得林夏還是有事瞞着我的。
“林夏,不要不在乎你自已。”他這樣全然爲我,讓我覺得虧欠他的,真的很多很多。
他捂住我的手:“嗯,我知道的。”
“晚上咱就不要在家裡吃了,去你喜歡吃的那個菜館裡吃北京菜,你喜歡吃筒子肉。”
他淡淡地說:“再也不吃了,咱就在家裡吃吧。”
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我也不多說,吃了飯他就去看林宇,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一句話也不說,眼皮子也不眨一下。
是紀家收養紀大北的,可是我想不通,爲什麼他要報復紀家,他說紀小北所有的東西,他都要奪走,甚至是生命嗎?
我記得小北對他,還是有些尊重的,紀家對他也不劃,要不然就不會想要讓紀之嫺嫁給他了。
打電話去給紀之嫺,隱匿地談起他,問她爲什麼當初紀家要收養紀大北。
紀之嫺哼哼地說:“誰知道呢。”
從她口裡要不到答案,而紀大北,我肯定不會主動去招惹,去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