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妻子

你是我的妻子

?他創造了情慾的神奇。而她,則只能緊緊攀附所愛的人,繼續期待一個來自愛人的奇蹟!

剛從部落下山的那兩天,陶健方主動和依娜做了兩項溝通。

首先,他帶回並退還那封她寫的辭職信,他鴨霸地警告。“從今以後,不准你動不動就朝我的辦公桌亂丟垃圾,即使你真的有必要辭職,也得經過我優先的認可。”

起先依娜以爲她所擔心的事情又發生了。回到都市叢林,他們之間少了青山綠水的調劑,只能以水泥磚塊般的冷言冷語互相打擊。

“你說我的辭呈是垃圾?”她坐在做工精美的梳妝檯前,不自覺地拉高聲音。“那麼,我可得請教你了,大陶先生,在什麼情況下我纔算‘真的’有必要辭職,別忘了,先認可的人得承擔較多的損失,你又打算付我多少資遣費?”她掉頭看他,沒好氣地反問。

他卻一臉邪門的強調。“,資遣費我可以賴皮。至於什麼情況下我會準你辭職,不難啊,等你變得更有‘肚量’的時候。”

“我吃不胖的,你指望我有肚量,至少還得等個幾年以後!”依娜大概被焦慮衝昏了頭,根本聽不出陶健方的暗喻。

“我說的不是胖,而是長肉!”他來到她的身後,圈住她的腰,撫摸她平坦的小腹。“在這個地方長肉,我相信只要我們加緊努力,要不了多久!這裡就會長出我們的骨肉。”

他所強調的,令她亦驚亦喜!看來,他真的認同了她是他妻子的這個角色。他不只在工作上需要她的鼎力相助,他也要他們的孩子!

喜悅令她忘了焦慮,她快樂地迴應他壓下來的脣,並且在他執意的熱情刺激與蠻橫的壓迫之下,同意無條件的摒棄以往在公司裡那個外表刻板無趣的唐依娜!

三天之後,她銷假上班,出現在辦公室裡的是原色原味、原樣原貌的唐依娜!一襲顏色柔和到被大陶戲稱“春神來了”的粉色與檸檬綠結合的連身洋裝;蓬鬆捲曲的長髮在陶健方的授意下放了下來,但它狂野的感覺,則被兩隻珍珠髮夾緊緊的約制,至於她的牛角框眼鏡,自然是被陶健方收拾的不知去向。

也不在乎大樓內他所屬員工的感受,陶健方堅決地挽緊她的手,走進電梯,走入辦公室,可預期的是他們颳起的旋風一定足夠整棟辦公室裡的人嚼三天三夜的舌根,可是陶健方真的一臉的不在乎。

等她坐入之前那個古板的唐秘書的座位裡時,另外那位經常有意無意和她唱反調的特助魏海倫如臨大敵的走近她,一看清楚她就是能幹到讓她抓不到把柄的唐秘書時,魏海倫的眼睛和嘴巴同時張成O型,等陶健方和依娜同時在她的桌上放下喜糖和喜餅時,她的下巴幾乎掉成了“T”字型。

接下來的幾天,風言風語自然是無可避免地席捲了整棟的陶氏“聚英”大樓。

對依娜的才幹給予肯定的,例如康經理等人,雖然可能對依娜和老闆的婚姻,與依娜外表截然不同的改變感覺困惑,卻也從來不曾在依娜面前表現出異樣。對依娜有顧忌的,也只敢三三兩兩的暗中八卦,私下揣測。唯有魏海倫,有明目張膽到近乎怪異的舉動。

“老闆怎麼可能和你結婚?我明明聽說他的未婚妻何旖旎在兩個禮拜前的婚禮中演出惡意的缺席,我明明聽說他雖然自尊有點受傷,可是還不至於因此反常……”

依娜相當錯愕於她所聽到的一叨,她不懂,不懂一個雖然頗具野心,卻也只算新進人員的魏海倫,爲何能“聽說”到那麼多關於陶健方的事,她甚至將陶健方遭何旖旎叛婚之後的心態描述的那麼清楚?

魏海倫到底是誰?只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或者是和陶健方有特殊的關聯?該不會她又是他不欲人知的情人之一吧!

這樣的臆測讓依娜的心霎時像變得血淋淋,幸好她的理智及時提醒她,即使陶健方對她經常有着蠻橫或霸道的一面,可是他對她從來沒有過惡意的欺騙或隱瞞。

但她還是平靜堅定地告訴了魏海倫一件事。“我的確和我們的老闆結婚了,六天以前,在法院公證。”

而魏海倫的反應很奇怪,她好像十分的——氣憤填膺?“不該是你,你不配!”魏海倫沒有節制地衝口而出,接着出現她一向缺乏的天真動作,她捂住嘴,似乎警覺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依娜打魏海倫上班的第一天就發現魏海倫對她反常的敵意,知道她變成陶夫人之後,魏海倫的敵意更明顯。依娜不記得自己曾和魏海倫結過什麼深仇大恨,可是每個人的好惡不同,她總不能要求魏海倫交出她不願意給予的友誼。

也因此,依娜並沒有深究魏海倫怪異行爲的興趣。

那夜和陶健方回到寬敞的家裡,依娜曾假裝不經意地提起魏海倫,目的是想試探他會不會有什麼心虛的反應,可是他澄然到近乎透明的表情,讓她相信他根本沒有什麼心虛的。

而他把她壓倒在牀上貪婪地親吻她,並霸氣地反問她能不能多關注他而不要把精神花在其他人身上的撒賴語氣,更是令依娜感受到婚姻已經出現曙光。也讓依娜直覺,或許愛正在醞釀奇蹟!

奇蹟!哈!奇蹟是個什麼東西?

從部落回到都市叢林之後的第二週,依娜便開始這麼質疑起自己!

其實,一開始,她和陶健方兩人的婚姻生活還真是滿好的,即使對彼此的新身份仍有待適應,可是因爲他們早有過同居生涯,兩人的生活步調倒沒有太大改變。

問題是婚姻包含的並不僅止於“兩人”,所以當陶健方原本定居在舊金山的父母突然空降時,依娜不只措手不及,還慌了陣腳!

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這是古有明訓,公婆卻是來的又快又急,除了表達出他們不悅於兒子閃電結婚的訊息,還帶來一個奇蹟。一個半點都不虛妄,真正的奇蹟。

別誤會了,那個奇蹟可沒有她唐依娜的份,而是屬於陶健方,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另外還有一個死而復生的“未婚妻”!(聽起來不只混亂,還有一點駭人聽聞!)

事情,就從幾天前那個夜晚說起吧!

那原先是個挺浪漫的夜呢!

所有負責別墅工作的閒雜人等全被陶健方支開了,偌大的游泳池畔,僅剩依娜和他兩人,在湛藍的池子及思雅唱的CARIBBEANBLUE中悠哉遊哉的玩水。

他們時而各人悠遊,但絕大部份時候,大陶會挑釁她比泳技或打水戰,然後再趁機偷個香吻。

當時依娜先是懷疑着自己身上那套三點式的泳衣太過暴露導致太過刺激,否則大陶不會三不五時地找藉口往她身上靠,還一臉的垂涎與鼻血欲滴。(與其說她沒有自信自己的魅力,倒不如說她根本不曉得自己的魅力。)

另外,她覺得這樣養尊處優的生活也不壞,尤其像她這類“任重道遠”又“經常性匱乏”的人,能體會一下這種有錢少奶奶的優渥生活,豈止不壞,簡直是教人想要死巴着不放。不過,正因爲她已經歷了太多人性的不確定,所以她只敢用“體會一下”來形容自己身處這幻夢一刻的心情。

而事實也是,屬於她的美景良辰似乎總是不長久。上一刻大陶才擁着她在泳池裡,在一曲H2O,whatafeeling!裡纏綿熱烈的擁吻,下一刻,一陣紛沓的腳步以及幾句不受歡迎的驚呼聲,喚醒了正明顯耽溺欲情的兩個人。

接下來,浪漫的夜變成了混亂的夜!

來人有陶健方的父母(依娜僅見過一面,諷刺的是那次他們來臺灣是爲了籌辦陶健方和何旖旎的婚事。),另外,有完全陌生的一男一女,男人戴副金邊眼鏡,一派斯文,他穿着一件白色長袍,看起來像個謹慎的醫生;女人留着類似羽毛剪的俏麗短髮,身材高挑纖細,卻戴着一副幾乎淹沒臉龐的大墨鏡,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奇異的是魏海倫也來了,更詭異的是,她和白袍男子分別緊緊握住墨鏡女子的雙手,好像在替墨鏡女子加油打氣。

大陶的白髮父親一臉興味的拿起椅子上的兩條大浴巾分別丟給溼淋淋的大陶和依娜。

想起兩人方纔在這一羣人面前上演的親熱鏡頭,依娜就不曉得自己還有沒有臉活下去。

好笑的是,陶健方似乎一點也不介意。他擁着略顯羞赧瑟縮的依娜走向父母,一臉的漫不經心。“爸、媽,怎麼忽然跑來了,也不通知一聲。”

陶健方的母親繃着臉。“你結婚就通知過我們嗎?我真不曉得,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個父母?”

“爸、媽,和依娜結婚是臨時決定的,很匆促——”

“我們又不是負擔不起盛大的婚禮,爲什麼要搞得那麼倉卒!公證結婚,哼,你要我們怎麼對親朋好友交代?要我們這個老臉往哪裡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