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向楚君騰,簡予妍傻笑道:“他!他說過,我若是喝醉了就會上男人的牀,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根本就沒跟男人上牀,所以我沒喝醉,對嗎?”
簡予妍剛剛起身,又坐回了座位,一陣陣的頭暈,靠在宋屹的肩頭,目光依舊不離楚君騰,道:“我們還沒說祝酒詞呢?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說着簡予妍又將酒杯拿起,給自己胡亂的倒了半杯紅酒,一半灑在了杯子外面,另一半灑在自己的手上,酒紅色的液體,順着她的手臂流進衣袖。
宋屹想伸出手去搶酒杯,被簡予妍攔住,晃晃悠悠的起身,只覺得眼前的楚君騰和張曦睿也跟着晃了起來。
好容易抓着宋屹的肩頭站穩,道:“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好,早生貴子”
紅酒的苦澀順着簡予妍的口腔流進喉嚨,這一刻簡予妍想哭
“夠了!”宋屹一把將簡予妍扯進自己的懷裡,將她手裡的酒杯奪下,扔到桌上,咕嚕嚕的朝着楚君騰的方向滾去
簡予妍被宋屹吼的愣了愣,擡起頭定定的看着宋屹那雙憤怒的眼睛。
“楚老大,簡予妍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宋屹一邊攙扶着簡予妍,一邊對着一臉平靜的楚君騰說道。
不等楚君騰開口,張曦睿先站起身了,假惺惺的走到簡予妍身旁,攙扶着她,道:“早知道她就這麼一點酒量,我就不讓她喝了”
宋屹冷冷的看了張曦睿一眼後,將簡予妍從她手中扯了出來,低聲對着簡予妍說道:“別鬧了,我送你回去”
簡予妍口中嗚嗚的說着什麼,內容沒人能聽清楚,一步一歪的由着宋屹扶着走出了包房張曦睿將目光放在楚君騰的臉上,自從簡予妍出了這間包房,楚君騰的臉色就變的異常難看,盯着滾落到自己手邊的紅酒杯一言不發。
張曦睿坐在他身旁,小心的看着他的神情,柔聲道:“君騰,我真開心能得到簡予妍的祝福”
楚君騰將手邊的酒杯推開,起身冷冷說道:“我還有事,今晚不能陪你了”
不等張曦睿反應過來,楚君騰已經大步走出了包房,直到“咣噹”一聲門響,張曦睿才緩過神來,看着剛剛簡予妍坐過的位置,終於憤怒的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響。楚君騰出了酒店的門,視線朝着已經走遠的白色法拉利看了過去,直到宋屹的車消失,他才朝着自己的黑色的卡宴走去。
車子裡還有以前簡予妍買來的紙巾抽放在收納格上,包裝是淡淡的淺黃,有着寶寶的光着小屁股爬着的圖案,logo詮釋着超級柔軟,純天然質地。
看着紙抽,楚君騰並沒有啓動卡宴,而是靜靜的將煙掏了出來,點燃後,望着車外沒有星星的夜空,心中煩悶至極。
簡予妍口中的祝福,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她真的希望自己和張曦睿結婚?真的就一點也不介意?還能笑着祝福他們婚姻美滿?難道這個女人的心裡已經完全沒有他的位置了嗎?!
想到這裡,楚君騰煩躁的將手中的煙捻滅,啓動了黑色的卡宴後,調轉了車頭,直接朝着簡予妍家的樓下駛去,他不信她不在意!
而簡予妍家的燈一直沒有亮起,楚君騰的車靜靜的停在小區的門口,緊緊的握着手中的手機,他根本沒有勇氣撥通那個號碼簡予妍在宋屹的車上吐了又吐,濃重的酒氣薰的宋屹頭疼欲裂。
幾次問了簡予妍家的住址,得到的都是她胡亂的說着一些酒話,除了韓清就是霍小怡什麼的,根本就沒一句關於她住在哪裡的回答。
宋屹並不知道簡予妍新的住址,實在沒有辦法,開着車朝着市府大院的方向駛去。
屋內強烈的光線刺激的簡予妍有些睜不開眼,直到客廳裡一副大
大的婚紗照呈現在她眼前,她才略微清醒,指着婚紗照裡笑的僵硬的自己,說道:“你看,這女人笑的多假,她一定不願意和這男人結婚”
宋屹扶着她的手勢頓了頓,望着她的眼神說不出黯然,自言自語道:“是啊,這女人還真是找抽”
簡予妍半轉過頭,對着宋屹用力的點了點頭,贊同道:“對,抽她!”
宋屹抽着嘴角,是笑非笑的看着靠在自己懷裡的簡予妍,將她扶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喘着粗氣,道:“你說,怎麼抽她?”
簡予妍似乎有些迷惑,盯着婚紗照裡的男人,說道:“宋屹,我怎麼覺得這男人長的有點像你?”
宋屹的嘴角抽的更厲害,懶得再和她去說些酒話,起身朝着廚房走去。
一杯醋被宋屹灌進簡予妍胃裡後,簡予妍差點連自己的腸子都要吐了出來,趴在沙發上,吐到沒了力氣,還忍不住一陣陣的乾嘔。
宋屹無法,只能幫她輕拍着後背。
手機響起,宋屹從褲兜裡將手機掏出,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號碼後,按下了接聽鍵。
“喂?宋屹。”電.話裡傳來楚君騰的聲音。
“是我,怎麼了?”宋屹疑惑的對着電.話說道。
“沒什麼,你現在在哪?”楚君騰依舊打着擦邊球,就是不問簡予妍的事。
宋屹蹙了蹙眉角,對着電.話道:“我在家,找我有事?”
“公司的事,我去找你!”楚君騰乾脆的說道。
宋屹看了一眼趴在沙發上已經睡熟的簡予妍,對着手機說道:“如果不是什麼急事的話,明天我去公司再說吧,簡予妍吐的厲害,可能有點不方便”
電.話裡的楚君騰靜默了幾秒後,說道:“好,既然這樣,明早來公司再說。”
楚君騰掛斷了手中的電.話,手握緊方向盤的姿勢放鬆了下來,她在宋屹家裡宋屹將簡予妍從沙發上抱了起來,朝着二樓走去。
白色雪紡的大牀上,宋屹將被子幫簡予妍蓋好後,站在牀前注視她許久。
牀頭上巨大的婚紗照還掛在那裡,曾經這是他親手爲這個“家”準備的。
牀頭櫃子上的書叢花已經凋零,葉片紛紛落在地板上,蜷縮着失去了水分。就好像他和簡予妍曾經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