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哥哥,我可能不太方便,家裡還有媽媽要照顧。”
莫鴻煊笑了笑,“海心,這便是你的不對了,你既然要追丁泉,這是好機會,難道你妄想用工作的時間來追他?現在可不像以前在學校,你再不好好利用下班時間,那給你一生去追求他怕都追不到。”
季海心擡起頭來,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是我現在還沒有安排好人手照顧她。”
“不用急,我給你叫過臨時工過去。”莫鴻煊說完,不顧季海心的推辭,硬是撥打號碼,等會又問,“你那的地址是多少?”
季海心無奈報上地址。
“搞掂!”莫鴻煊微笑着掛上電話。
“謝謝。”
“不用客氣,吶,看在你這麼盡職的份上,我免費教你幾招泡仔高招。”
季海心睜大瞳孔。
“像對付泉那樣的男人,你光是給他做事情是不行的,必要的時候要適當刺激他,比如等會吃飯就是很好的刺激場合,你這般漂亮,在場的男士想必都會多看你幾眼,你也適當多看他們幾眼,必要的時候做出一些親暱的舉動。”
季海心繼續睜大迷茫的大眼睛。
“吶,比如,你要記住大家最愛吃的菜,下次去聚餐幫忙大家都點上,而故意忽略泉的。”
“就好比你故意對我好一些,對我親密些,讓他吃醋。”
看她迷茫的大眼睛,莫鴻煊乾脆直接說出內心最大的渴望,明明知道她不是他的,但總在妄想她有天能放下泉,投入他的懷抱。
“可是他都不在乎,做這些,有用嗎?”
莫鴻煊很肯定地點頭,“一兩次估計沒有用,但是次數多了,就會有用,海心,泉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否則他就不可能有我這般鐵心的兄弟和四個隨時都能爲他去死的保鏢。”
季海心抿緊嘴脣。
他說的這些,她都明白,可是她不想再利用莫鴻煊,他爲自己做的已經太多太多。
“海心。”
季海心微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煊哥哥。”
莫鴻煊笑了笑,“跟我還這般客氣。”
說完,擡腕看了看錶,“時間差不多了,你跟我一塊坐車吧。”
“這怎麼行,我還是跟大家一起擠公司的專車吧。”
“又來了,不準這般客氣。”說完,不顧季海心的驚訝,他給丁泉撥打電話,“泉,大家都累了,晚餐儘快吧,位置我都定好了,帝王大酒店,現在馬上出發,哦,對了,我讓季海心跟我一塊坐,你不會生氣吧?”
季海心仍在發呆間,莫鴻煊輕輕地牽起她的手,“海心,走了。”
“煊哥哥,”季海心邊說邊掙開他的手,“這裡是公司。”
莫鴻煊聳聳肩膀,“抱歉。”
兩人走去車庫取車,正好碰到丁泉。
丁泉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很快便鑽上車。
“泉,”莫鴻煊一邊叫住他一邊牽起季海心的手,“你不介意我追求你的秘書吧?”
季海心睜大瞳孔,眼神裡閃過不安。
丁泉發動引擎,聲音冷若冰霜,“不影響工作的事情不需要向我彙報。”
車子從季海心面前“嗖”地狂飛而過,那股屬於他的冰氣彷彿在瞬間攫住季海心的四肢百骸,她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莫鴻煊握緊她的手,“海心,你的手很冰。”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不動聲色地掙開莫鴻煊的手,“一年四季都這樣,習慣了。”
“你在生氣麼?”莫鴻煊看向她認真地問。
“沒有。”
“肯定有,”莫鴻煊笑了笑,“你生氣的時候笑容很難看,吶,我知道沒經你的同意便這樣刺激泉,但,這是個好辦法,值得一試,不是嗎?”
季海心認真地看向他,聲音夾着一絲哽咽,“煊哥哥,我不想再利用你了,我愧疚,我無地自容。”
“傻瓜,”莫鴻煊爲她打開車門,將她輕輕地推了進去,“能幫到你的忙,我很開心。”
季海心不知該說什麼好,有股晶瑩的液體暗藏於眼底。
從公司到帝王酒店大約需要花二十來分鐘,但在季海心看來,這是人生中坐車最漫長的一次。
車上放着輕柔的音樂,全都是她喜歡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挖空心思來研究她的喜好,正如她挖空心思去研究丁泉那般。
是不是,有一個人你上輩子就欠了他許多情債,所以這輩子要來償還?
“海心,你很愛泉嗎?”
莫鴻煊突然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他這麼多年看她就像一隻無頭蒼蠅般追泉,你說若她不愛他,她不會堅守這麼多年,可若說很愛嘛,他又感覺少了點什麼。
季海心微怔,她從來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但她很能肯定地回答,“愛。”
“狗屁!”莫鴻煊突然就怒了,向來有涵養的他破例第一次說粗口話。
“在我看來,你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是愛,你或許只是喜歡他英俊的外表罷了,你有用心去體會愛一個人嗎?”
對於莫鴻煊突然轉變,季海心大吃一驚。
從認識他到現在,他都是善解人意,從未如此激動過。
“那麼煊哥哥解釋下怎麼做纔算是愛一個人呢?”
“我不知道,”莫鴻煊用力扭轉方向盤,“我只知道依我的經驗愛一個人就會時時刻刻想着她念着她,明知道她不可能愛我,但我會尊重她,我只要能做她的守護天使就好,若有一天,連這個也失去,我會選擇在心底守護她。”
眼角掉下一滴淚,季海心迅速擦去。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若可以選擇,她真的會選擇他,她不願意看到他這般痛苦,可是……
“煊哥哥的愛好偉大,令我無地自容,我只知道,愛他,便要得到他。”
不愛,也要得到,因爲他是姐姐最愛的人。
哎……
莫鴻煊長長嘆了一口氣,“罷了,原諒我今天的失態。”
“我知道煊哥哥是爲我好了,但是請煊哥哥放心,我既然選擇走這條路,我一定會走好。”
莫鴻煊只能選擇沉默。
這麼多年來無論如何勸她她都歸心似箭,天底下怕是再也找不到像她這般傻女孩。
車子停下,巍峨霸氣的帝王酒店屹立於眼前。
季海心與莫鴻煊到的時候,衆人都到齊了,丁泉的眉心皺得很緊。
季海心才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卻被莫鴻煊推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這麼冷的傢伙,坐在他身邊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必要的話需要自帶暖氣。
莫鴻煊給身邊的冰塊發了條信息,拜託,現在不是在公司,你的臉能有點溫度麼?
發完,一看某人的臉更冷了。
鬱悶,適得其反。
因爲丁泉一直板着張嚴肅的臉,衆人吃飯都不敢發出聲音,莫滿煊試圖調節了幾次氣氛都被失敗告終。
當然,那些對總裁身邊漂亮秘書感興趣的傢伙因爲總裁的原因都不敢對季海心投過來驚鴻一瞥,因爲他們怕不小心對上總裁那冰寒的眼神。
衆人匆匆用餐完畢,莫鴻煊乾脆拿出幾千塊大洋讓他們自個兒去歌吧唱歌,本想利用聚餐來讓泉與他們有點親近感的,看來,他完全錯了。
季海心注意到餐桌上丁泉完全沒有動筷,好不容易吃了點東西卻將眉心皺得很緊,彷彿吃了毒藥那般。
是去國外才讓他養成厭食的習慣嗎?
季海心莫名就有些心痛,在國外這幾年,他都吃了些什麼?
莫鴻煊看着微微發呆的季海心,寵溺一笑,“海心,吃飽了嗎?”
“嗯。”
丁泉將筷子“拍”地丟在桌上,對於好友的重色輕友表示強烈的不滿。
莫鴻煊無視他的舉動,親暱地伸過手躍過他撫起遮住季海心眼睛的劉海,“海心,我去趟洗手間。”
季海心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莫鴻煊微笑着起身。
於此同時,丁泉也起身。
季海心慌張地跟他起來,“丁總,您要回去了嗎?”
沒有迴應,他轉身絕情地離去。
季海心的淚倏地滾掉於地。
那日,他便是這樣,恢復力氣的他無情離去,將她獨自丟在那裡受丁笑非人的折磨。
至今想起來,那日的情景仍觸目驚心。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有那麼好的身手,一旦恢復力氣便像被困了千百年的魔王般釋放他渾身的魔力,將丁笑身邊所有保鏢全都打傷,最後還將她暴打了一頓。
“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是你的陰謀!”
那日,他恐怖得想要殺掉她的眼神令她終身難忘,一顆心彷彿也在瞬間碎掉了。
“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會讓你死無全屍!”
說完,他轉身絕情地離去。
沒過多久,丁笑便來了,將她提起來像老鷹捉小雞那般,“好,很好,你居然敢背叛我!”
她被丟出五里之外,全身的關頭骨似乎全都震碎了,而丁笑還不放過她,將所有的怒氣全都發泄在她身上,專撿她最致命的部位來打,那日,她被打得奄奄一息,次日被冰水澆醒,繼續遭受折磨,直到莫鴻煊的出現纔將她從魔鬼手中解救。
手中突然多了張紙巾。
溫柔如同春風般的聲音輕輕響起,“想哭,就哭出來吧。”
“嗚嗚。”
回憶傷情是最能勾起淚水,此刻,她的淚如傾盆大雨般瘋狂而洶涌,她抓住眼前的人,將頭埋進他寬闊的胸膛。
就讓她痛哭一次,將所有的疼痛全都釋放!
莫鴻煊輕輕地擁住她香軟的身體,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哭得這般痛,她痛,他比她更痛。
哭了好一會,季海心才從他懷中掙扎着起來。
“煊哥哥,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懷中突然一空,莫鴻煊感覺心也被掏空那般。
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去她腮邊的淚珠,他不顧一切將她緊緊鎖在懷中,疼痛地喊出,“海心,一定要這樣折磨自己嗎?”
季海心掙扎,莫鴻煊將她鎖得更緊,像護住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般護住她,“海心,我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