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景大小姐,你什麼意思啊?我現在人已經落地了,你說你沒上飛機?那怎麼辦?趕緊補張機票啊。”
而那邊,景佳琪只是笑:“陸哥哥,給你個任務唄?”
“什、什麼?”
“你不是下飛機了嗎,拍張機場照片給我阿姐發過去報個平安啊,說我到了。”
“啊?”
“然後你就繼續按我們的行程走,每到一處,都發張照片給我阿姐哈。”
“可、可你呢?”
“我?我纔不要回去。”
“那你考試呢?”
“陸哥哥你不會真以爲我回去考試就能考來C市吧?給你說,我回去就是給我阿媽和阿姐做做樣子。東方焰要是想讓我考過來,我不用考都可以,可是,他是不會讓我考上這裡的學校的。所以,我回去考也是白考。”
“可你現在沒上飛機,又打算怎麼辦?”
“我又不用非得求東方焰,他也管不上我想幹什麼。但是爲了不讓我阿媽操心,就只能讓你到那邊待個一星期的,權當度假啦。”
陸少卿可真是沒想到自己被搞了這麼大一烏龍,度假?他閒得發慌啊到這裡來度假?再說了,這景佳琪瞞着所有人搞了這麼一出,那她又去哪裡落腳呢?念頭一想到這裡,陸少卿不由得就想到了一個人。
“你是不是打算去找寧程浩?”
景佳琪呵呵一笑,事實上,她現在人已經在寧程浩這邊了,寧程浩臨時給她在酒店包了一間套房,此刻人在前臺辦理些入住手續,而她就正翹着腿靠在軟塌上悠哉悠哉,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等我光明正大地拿着大學錄取通知書站在他們面前,看他東方焰還能把我怎麼樣?”
“你把東方焰想得太簡單了。”
“是嗎?那倒是走着瞧瞧,我想幹什麼還由得了他了。”
“這……好吧。但是……幹嘛非是寧程浩?你也知道寧程浩現在老婆跟你姐一直不對付,你這不是惹一身騷麼?”
“誒,我還偏就要找他,看看有這本事最終把寧程浩能攥在手心裡到底能是誰。陸哥哥你不會是吃醋了吧?你可是我哥呢!”
吃醋?陸少卿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爽就對了。而且,陸少卿也終於明白了點什麼,敢情這丫頭的目標也不是寧程浩啊。她是一邊利用寧程浩在C市落腳,一邊要跟童語煙、童娜蘭摽勁兒,證明自己最牛啊!
“你還是省省吧行不行,每天跟你都提心吊膽的。這事要是讓你姐跟東方焰知道了……”
“看你敢多嘴!你只要不說,這就沒你的事,你要是敢說,就絕對跑不了你的麻煩,自己掂量吧。”
“誒……”陸少卿還想說話,電話卻已經啪地一聲按掉了,不是一般的任性。
這邊寧程浩剛剛進了房間,還打包來了下面中餐廳的美食。
景佳琪甜甜膩膩地迎上去,打包的東西還沒放下,人就已經抱上去獻上一記熱吻。
寧程浩哪裡招架得住,雙手
還直愣愣地舉着,人已經酥了。
“寧哥哥,我現在開始,就無家可歸咯。”
寧程浩心裡那份責任感再次爆滿,“放心,有我呢。我肯定能讓你上個好大學,這幾天就能有信兒。”
“其實,其實我只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方法能留在這座城市,能陪在你身邊。”
“我知道,我都知道。”景佳琪越是這樣說,寧程浩越是心疼。心裡也會升起一些怨氣,去鄙夷東方焰的“六親不認”,逼得一個小姑娘這麼無法立足,對他有什麼好處?
就這樣,景佳琪就這麼被寧程浩“窩藏”了。而寧程浩肩上的壓力,可就更大了。
這個時候,景佳琪已然放棄了考試的機會,他就必須兌現自己的承諾啊。找不了人情關係,找點利益關係總是可以的吧,花點錢就花點錢啦。
只是,讓寧程浩措手不及的是,這樣的關係有是有,但沒有任何人情可說,甚至對方看準他是寧家少爺,反而獅子大張口,一口價五十萬。
寧程浩不想讓人看出自己對五十萬都如此艱難晦澀,再者時間上也耽誤不起,於是滿口答應。
可自己,一下子拿出五十萬,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上次要一百萬,童娜蘭差點鬧出八級地震,這五十萬雖少一半,可也防不住她繼續一毛不拔,還要刨根問底啊。
一想到這事,寧程浩就一肚子火。那些可都是他的資金好不好?怎麼自己想用一下就這麼難?
然而,此時此刻跟她去爭辯這個已經不是最重要的,就是爭恐怕自己也不及她的強詞奪理,那麼,還是先考慮怎麼把那些錢弄到手,最爲關鍵。
好在童娜蘭時常不在家裡待,不是回孃家,就是跟別的小姐太太去喝茶去消費,所以,寧程浩就決定不問自拿,反正是自己的東西,憑什麼還要給她說?
於是,寧程浩花了整整一下午時間,終於還是在她壓箱底的嫁妝首飾盒的最底層,找到了他所有的股權文件。
再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寧程浩就拋售出了所持的東方集團的股票不多不少一百萬,五十萬打給了幫忙辦事的人,五十萬存了一張卡很是殷勤地塞給了景佳琪手裡。
景佳琪發誓自己從小到大沒接觸過這麼多錢,她真的很想知道五十萬如果是現金的話,會是一個多大的矩形面積。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顯得這麼飄飄然,而是眼含淚光地將卡退還給了寧程浩手裡。
“寧哥哥,你給我錢讓我覺得我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這感覺一點也不好。我其實什麼都不想要,就是想要每天能看到你就好。”
寧程浩無疑是感動的,如此被需要的感覺,讓他將一切的罪惡感都忘記了,什麼婚姻,什麼童娜蘭,甚至包括童語煙……
他們只是彼此需要,彼此陪伴,何罪之有?
寧程浩第一次就這樣留下來跟景佳琪度過了整整一晚。他們只是依偎在牀上,抱着,吻着,深深地吻着難分難捨,但他終究沒有繼續幹什麼。
好像若是幹了什麼別
的,就污染了這份純潔,打破了這份神聖,他寧可在這種略帶悲情的依偎中,沉溺着。
但僅過了這一夜,事情就已經不平靜了——童娜蘭發現了自己藏起來的股權文件被動過,一查,整整少了一百萬,登時就爆發了。
這一次,她卻是二話不說,直接拖着媽媽容雪一起,找到了寧遠跟前。
寧遠被從會議室揪了出來,衆目睽睽之下被親家指着鼻子要一個交待,簡直一頭霧水,更顏面盡失。
好不容易請到辦公室關了門,容雪開口直截了當,說寧家那小畜生偷偷拿了一百萬去包小三,現在就讓寧程浩把小三交待出來,並拿着錢過來負荊請罪。
寧遠懵了。心想這小畜生結婚後一直沒斷過是非,花天酒地的就算了,包癢情人可確實非同小可,難道跟前幾天說的幫人入大學的那小姑娘有關?
這可是一下子一百萬啊!怎麼就這麼諢呢!
寧遠心裡沒底氣,嘴上也只能硬撐着,一連串的電話跟追緝令似的,直接把寧程浩嚇得躲在衛生間裡偷偷地接。
“怎麼了爸?”
“你個兔崽子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說你是不是偷偷拿了一百萬在外面亂搞了?”
“是去包小三了!”——這是容雪在那頭大力糾正着。
寧程浩也聽出來了,他是真沒想到童娜蘭跟她媽這麼快就鬧到了父親寧遠那裡,而且還一副殺之後快的架勢,他忍不住有些腿軟,但心裡卻氣不過,命自己斬釘截鐵地說:“我那不是偷偷拿,本來就是我的資金,我只不過賣掉了一些股票而已,我拿我自己的錢,她們憑什麼管?”
“你個混蛋,你說你把錢用到哪裡了?是不是給什麼女人用了?”
“我、我這是正事。”
“狗屁的正事!”寧遠已經顧不得自己什麼會長身份、長輩威嚴地破口大罵,“你現在就給我回家等着!你要是不交待出來那人是誰看我不打死你個兔崽子!”
寧程浩再回不過去一句話,按掉了電話,又直接關了機。
這時候讓他回去,不是送死?
況且,他們一口咬定他拿那錢包癢情人,他又絕對不可能把景佳琪說出來。而且,從心底裡來說,他就是不認爲和景佳琪的關係屬於所謂的“包癢”,他們很“純潔”。
於是乎,寧程浩也變成了無家可歸。
他始終覺得自己花的自己錢,別人——包括童娜蘭、包括寧遠,都沒權利管,所以,他就耗着,想等着景佳琪學校的事情敲定了,他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童娜蘭跟容雪再要鬧,又能拿他怎樣?父親寧遠就是再氣,大不了再抽他一頓。
就這麼,寧程浩跟着景佳琪在酒店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膩了幾天。餓了叫酒店送餐上來,無聊了看影片玩遊戲喝酒聊天,晚上便摟着睡覺。
寧程浩手機一直關機,最後怕那拿錢辦事的人聯繫不到自己,便用酒店座機打了過去,對方一副焦急語氣:“寧少啊,我這不是一直沒聯繫到你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