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易等不來李習安,就衝進了房間去找,可根本沒有遇到人影,包易不是傻子,只一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愣愣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呆愣在房間裡。
房媽媽和綠竹把東西收拾好了,抱了鼎哥在馬車裡,等了半響也不見包易兩人下來,綠竹就急着到樓上去找,看到包易一個人傻站在那裡,又沒有找到李習安,眼睛轉了轉,轉向下樓了。
一靠近馬車就忍不住小聲喊道,“姑娘,李公子好像走了,包公子一個人傻傻的在房間裡站着呢。”
元喜想了一下,把懷裡的鼎哥道到房媽媽的懷裡下了馬車,“你和嬤嬤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來。”
她原想着讓綠竹去叫,可是包易那個性子,綠竹去了也是白去,與其在這裡耽誤時間,到不如她自己親自跑一趟。
踩着樓梯到了房間,元喜看着包易坐在椅子上發呆,走過去,“他是爲了你好,你有家他卻沒有,讓你爲了他與家人鬧的那麼生,他心裡不好受,才選擇離開,正是因爲在乎你把你當成兄弟,纔會爲你着想,你該高興纔是,眼下在這裡傷心,到不如想辦法讓自己強大,日後想讓兄弟呆在自己的府裡,還有誰管得着你?”
包易的眼睛一亮,可又馬上暗淡下去,“我離開了家裡什麼也不是,又怎麼能強大呢,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這有何難?”元喜挑眉一笑,“我父親在軍中,你可去從軍,不過我可說好了,我只推薦,不能因爲我推薦的就特別,到了大營裡還是一樣從小兵做起,日後有什麼前途那就得靠你自己。”
也不等他開口,元喜走到兩步到了他的身前,又自顧道,“你不會想我不照顧你,就堵氣的不去吧?左右你書讀不好,在京城裡整日裡只知道打架,到不如去軍中打,哪天要打出明堂來了,混個小將軍噹噹也不錯,有句話不是說了嗎?亂世出英雄,正逢亂世,你要是能闖出些名堂來,可不要忘記我這個恩人。”
“趙元喜,小爺去大爺也是個小兵,你怎麼就成小爺的恩人了?小爺現在還沒有出頭你就指望了,你當小爺是傻子讓你宰呢?”包易一聽就跳了起來,“不過你也算是半個恩人吧,到底是你推薦小爺去的大營。”
“你別一口一個小爺的,哪天真把自己叫成老頭子了。”元喜瞪了他一眼,“那就請包爺快點下樓趕馬吧,我們這些人可等着呢,就是你那個離開的好兄弟也等着你耀武揚威的那天接他回來呢。”
心裡的不快一掃而光。
包易揚起下巴挺起胸膛,“哼,小爺早晚讓你們佩服。”
大步的下了樓。
元喜抽了抽嘴角,這一激就成了,指望他成將軍看着還要些年頭。
兩個人下樓了,包易臉上還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綠竹不由得多看了自家的姑娘一眼,真是好厲害,包公子這樣的倔犟的也能擺平。
想着馬上就要見到母親了,元喜很高興,在馬車裡也不忘記打趣包易,“你不會見我看到母親就也跑回家去吧?
“小爺不回家,跟你去大營。”包易正爲這個尷尬。
趙元喜與家裡人團聚了,他一個外人總不好賴在這裡,可是他又不想回家,正糾結這個難題的時候,聽到元喜這樣說話,心裡就是一鬆。
元喜抿嘴一笑,“那就好,還以爲你怕了,不過到時看到我父親你可不要害怕的逃掉啊,看你的樣子也不像那般膽小的人,我父親也就是話話的聲音大了點,眼睛看人的時候冷了點。”
心下卻鬆了口氣,活了兩世,不想那曾是別人眼裡的混世魔王在她的眼裡卻要你孩子一樣的哄着,讓元喜一直冰冷的心也尋到了一絲的溫暖。
包易抽了抽嘴角,心下想着這還不嚇人,嘴角卻強硬道,“小爺怕過誰,咱們走着瞧。”
馬車裡綠竹和房媽媽抿着脣角忍着笑,心裡皆想這包公子在外面的名聲不好,可接觸下來就發現是個沒有心機的,而且多數的時候像個孩子。
幾個人往客棧去,另一邊李習安出了客棧之後,一個人往郡縣的城門口走,不想卻遇到了易家的易攬月跟着阮姨娘在外面逛街。
易攬月直接攔下視她不見的李習安,“李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李習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自然是要去之地。”
“就李公子一個人?二姑娘呢?”易攬月往他的身後看,沒有找到人,“李公子不會與他們分開了吧?”
李習安看着她不語。
易攬月咬了咬脣,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因爲她是個庶女,可是眼前的這個李習安,不過是個孤兒,憑什麼也可以看不起自己?
“也是呢,不過是個寄養在別人家裡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也就罷了,還妄想着與我大姐姐親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這一路上你也看到我大姐姐待你什麼樣了,可有多看你一眼?人啊最怕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還起了那不切實際的心思,以爲巴結了趙元喜,她就會幫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我大姐姐那是天上的雲,你便是那地上的泥,怎麼可能混爲一談?”易攬月嘲弄的看着李習安,“我要是你早就找個地方躲起來了,省着丟人現眼讓自己沒有臉面,這事好在家裡的父母不知道,不然就憑你這樣出身的,豈能容下你活着?你現在知趣的知道自己走,到也算是你聰明。”
“二姑娘,你這是在說什麼?”阮姨娘在一旁都聽不下去了。
易攬月擡起手用帕子掩住嘴,“我不是和姨娘說過嗎?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是妄想與大姐姐連理的男子,一個寄養在別人家裡的孤兒。”
“好了,咱們也快回去吧,不然夫人又要說了。”這次是找了買布給夫人做鞋的藉口出來的,要知道女兒會這樣做,阮氏真不會出來。
阮氏拉着得意易攬月走了,被指着鼻子罵的李習安自始至終都沒有一點過多的表情,不理會四下裡側目過來的目光,李習安大步的往城門口走去,不過卻在城門口的時候,被一男子攔了下來,來人恭敬的跪到李習安的面前,李習安淡淡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良久才輕啓脣角讓人起身。
上了來人駕過來的馬車,往城外而去。
另一邊,元喜到了客棧,直接從小二那裡打聽了房間就衝到了樓上去,房媽媽和綠竹抱着鼎哥和包易三個人在後面慢慢的走着。
莫氏正躺在牀上養胎,看到衝進來的人,屋裡服侍的待書和忍冬也嚇了一跳,正要開口訓斥,看到進來的人之後也愣住了。
“娘……”元喜直接撲到了牀邊,跪了下去,上輩子的愧疚加悔恨,讓她忍不住放聲的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莫氏也含淚的將女兒摟在懷裡,“是孃的喜姐,真是孃的喜姐啊。”
房媽媽幾人也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無不在一旁抹淚的,鼎哥瞪着大眼睛看着也不哭,到是包易拘禁的站在一旁。
“夫人,大小姐好好的就好了,快別哭了,大夫說你胎相不穩,要好好將養着纔是,可不能再情緒波動了。”待書在一旁提醒。
元喜這才驚喜的從母親懷裡擡起頭來,“娘,你有身孕了?”
莫氏的臉一紅,“還沒有嫁人呢,什麼話都亂說。”
元喜卻是笑了,“太好了,娘,真是太好了,咱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我又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又哭又笑像什麼樣子。”莫氏也掉着淚,一邊給女兒擦淚,“咱們喜姐都瘦了,這事怪娘,要是娘當初不讓你回去,你也不會遭那個罪,也不會被他們給欺負了,那些個黑心窩子的東西,娘跟他們沒有完。”
元喜將頭靠在母親的懷裡,“娘,能看到你我就在足了,女兒以爲這輩子都看不到娘了。娘,我再也不與你和父親分開了。”
“好,咱們再也不分開了。”一聽說女兒差點回不來,莫氏又是一陣的傷心。
忍冬上前笑道,“夫人,這還有外人呢,你和姑娘以後說話的時候多着呢,可莫讓人笑話了。”
莫氏這才擡頭看到門口還站着個男子,有些驚喜的打量起來,那神情明顯是在用看姑爺的目光打量着,包易漲紅了臉,元喜臉也是一熱。
“娘,你誤會了,這是包府的包易,這一路上多虧了他的照顧,不然女兒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呢,他現在與家中走散了,又是個愛打架的,我想着到不如讓他到大營裡去。”
莫氏點點女兒的頭,“怎麼說話呢,什麼是個愛打架的,那是愛習武,男孩子就該習武,寫寫畫畫的我到是看不上眼。既然這樣也好,只是怕苦了包公子,看他也是世家子弟吧?”
莫氏還是忍不住打聽起來。
元喜抽了抽嘴角,包易更是找了藉口逃了出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