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的話讓黃氏面上無光,只覺得臉火辣辣的,被自己的兒子提醒身份低微,這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甚至還是當着兒女的面。
曹木可不管那些,“大哥,我就不喜歡聽你這樣的話,哪裡有你擡高別人貶低自己家人的?在銅川怎麼了?趙府還能一手遮天不成?如果雪姐成了鍾府的人,鍾府自然不會幫着趙府對付咱們,何況有大嫂那邊,咱們與趙府也算是親戚,趙府也不會下狠手,他家的女兒名聲破了,我娶是給他們趙府面子,又怎麼算是得罪趙府呢?姻緣姻緣,他們還不是沒有成親嗎?不過是過了八字,連日子還沒有定下呢。若是真有什麼報應我也是不怕的。”
曹雪暗暗掃了兄長一眼,卻沒有敢說話。
曹植看到弟弟這樣執迷不悟卻很是失望,“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這事就是不行,母親若是不聽兒子的勸,兒子只能去找父親說這件事情,讓父親來做主。木哥也不小了,整日裡無所事事,只知道動這些歪心思,母親爲何不勸勸?這事別說同意了,就是聽都不能聽?木哥,你也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支的什麼心思,今日在街上你是看中了二妹妹吧?別以爲你那點小心思我不知道,我勸你就死了這小心思吧。”
“大哥只知道說教我,怎麼不去想想把大嫂接回來?外面怎麼說咱們大哥不是不知道吧?說咱們包府比不直趙府,讓大嫂都不願呆在家裡,而回孃家住,如今咱們宅子也有了,這下也該把人接回來了吧?難不成還要把孩子生在趙府?自己的事情沒有弄明白,大哥卻來說我。真是好笑。”曹木混然不在意,“我就是看中趙元喜了,也不怕大哥說透。而且我還要娶人進府,我到看看大哥能怎麼樣。”
曹木一臉的挑釁。兩曹植看了不由得火大,“好,你的事情我不管,只是日後哭的時候不要求我纔是。”
曹植看了母親一眼,怒氣的大步出了屋。
黃氏這纔敢開口,“有什麼話你們兄弟好好說,鬧的紅了臉多不好?老二啊,我聽你大哥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樣,那就算了,趙元喜的名聲不好,娶她進府有何用?再說她真的與鍾府的親事不成,也不能嫁進咱們府來,你大嫂也靠不住,到銅川就回了孃家,都沒有與咱們在外面住,還能指望她做什麼?”
黃氏說起這個就有氣,若不是趙府現在還有個大房當勢。這樣的兒媳婦她早就發落了,哪裡會忍到現在,想到日後都要被這個兒媳婦壓到頭上。還不知道這日子要怎麼過。
曹雪也泄了氣,她左右也想了,這事情根本就行不通,即使與鍾毅成了好事,日後也不見得鍾毅會真心對她,丙個人在一起生活也不會好,以鍾毅對趙元喜的喜愛,怕是要恨她一輩子。
想到這些,曹雪就不由得泄了氣。不高興的坐在那也不吱聲。
曹木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從小到大。只要他想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大哥幾句話母親就怕了?既然這樣。那我不求母親,我自己去弄好了,到時真的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會牽連到母親身上。”
曹木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狠,他就不信憑着他自己的能力,還辦不了這件事情。
“老二,那個趙元喜到底哪裡好?你以前也不是沒有看過她,怎麼偏偏就這回生了這樣的心思?一定是那個趙元喜不守本份,明明都定了親的人,還出來勾引人,在京城裡她就不安份,給人送情詩,一點女子的矜持也沒有,現在到了銅川她的地方,她能本份就怪了。”勸不了兒子,黃氏只能把錯都怪到了元喜的身上。
曹木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難以啓恥的,“以前不知道她還有幾分姿色,現在看到到是比那些京城裡的姑娘強多了。”
黃氏聽了就有氣,“有姿色的哪裡找不到?何必盯着她身上?名聲不好又定了親,你要真喜歡美色的,那我就讓人給你找個姿色壓過她的,你看可好?”
“母親,哪裡有你這樣寵人的?二哥都是被你寵壞了。”曹雪不瞞,“母親只知道爲二哥想着,卻從來也沒有想過我的事,難不成我不是母親親生的?你就寵着去吧,我到要看看最後能變成什麼樣。”
一沉臉子,曹雪也生氣的走了。
只留下黃氏跟兒子兩兩相對。
黃氏看着兒子,嘆了口氣,“不然就算了吧,老二,以前什麼事娘不向着你,娘沒有同意過?可這事太大了,真出點什麼事,咱們這一家子就完了,鍾府和趙府不要咱們曹府賠罪,你父親也不會饒了咱們母子。”
黃氏雖然疼兒子,可更怕丈夫。
曹木臉色越發的陰沉,“娘,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娶趙元喜,我也說了,你不幫我我自己想辦法。”
丟下話,曹木甩袖而去。
黃氏面色不好,罵道,“一個個的當是我欠了你們的,只怪我生了你們。”
卻也只能自己在這裡罵幾句,根本就沒有人迴應她。
趙府裡,元喜根本不知道曹府發生的事,把自己買的小禮物拿出來讓衆人下去分了,這纔去看弟弟,難得見到趙元娘也在。
趙元娘見元喜來了,忙上前見禮,“大姐。”
“二妹起來吧。”元喜淡淡的對她點點頭,掃向方桌上的點心,“這是二妹妹做的?”
趙元娘羞澀的低下頭,“做的不好,大姐姐若是喜歡也嚐嚐吧。”
元喜點點頭,到沒有動,而是掏出帕子給淵哥抹嘴,“這麼大了還吃的這麼髒。”
又叫了綠竹去打水給淵哥擦臉。
姐弟二個說說笑笑的,趙元娘就靜靜的站在一旁,臉上並沒有半點嫉妒之意,直到淵哥淨臉的時候,趙元娘這才起身告退。
等元娘一出屋,元喜就對綠竹使了個眼色,綠竹心領神會的把趙元娘拿來的點心給端了下去,卻是直接端回了趙元喜的院子,房媽媽還挺奇怪的。
“在哪裡端回半盤點心來?”房媽媽到覺得挺奇怪的。
綠竹道,“是從少爺那裡端來的,是二姑娘做給公子吃的。”
不用再多解釋,房媽媽就明白了,“身邊怎麼沒有人攔着?胡鬧。”
又接過點心,“我去找大夫看看,少爺身邊也沒有個當事的,我得去和夫人好好說說纔是。”
打淵哥中毒之後,淵哥的吃食就都是莫氏身邊的四個丫頭做的,沒有吃過旁的東西,卻不想忘記了趙元娘和鄧氏那邊。
房媽媽絮絮叨叨的走了,綠竹這才又去了前面的院子。
好在是虛驚一場,點心並沒有什麼問題。
莫氏點着女兒的頭,“你也太小心了,她們還沒有這個膽子。”
“小心駛得萬年船。”沒有問題自然是好的,“不過母親,元娘今年也十四了,該給她尋一戶人家了,今年定親,明天出嫁正合適。”
莫氏笑道,“放心吧,這事我心裡有數,不過這事我卻不打算管,還是交給鄧氏自己吧,也省着她多想,到底是她女兒的婚事。”
元喜想了想,“母親這樣決定,那也要跟父親說一下才行,到底鄧姨娘常年呆在府裡,有什麼樣的人家合適她也不知道到,母親這樣一弄,到顯得像是在刁難她一樣。”
上一世母親送了父親回京,鄧姨娘沒有回來,那時她也沒有多問,不過父親去世,母親自然也是要呆在京城的,鄧氏卻沒有回來,可見一定是出事了或者是走了,至玩元娘,到是聽說嫁給了縣令的兒子,日子過的還不錯,總是好過她這個嫡女的。
“我的性子你父親是知道的,就是她想說點什麼你父親也不會見她,至於嫁人的名單,我寫好了給她,讓她從中挑選一家便是了。”這些莫氏都想好了。
元喜點點頭,莫氏笑道,“好了,不說那些,到是說說你的親事,日子定在了六月初一,正好春暖花天,可是個好日子。”
“母親做主便是。”元喜有些微愣。
上輩子她嫁進莊府也是六月初一,不想這一世早嫁人,而且還是那個日子。
“眼下也沒有旁的事,等天氣暖了,我帶着你了去看看,挑選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到是委屈了你,母親沒有給你準備什麼東西。”莫氏有些不好意思。
她性子向來大咧咧,一般的母親會早早的給女兒準備東西,到是她這點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此時才發現牀書梳鏡之類的根本沒有準備。
元喜抿嘴一笑,“能買到就行了,母親這點到是像及了外祖母。”
說起自己的母親,莫氏也陷入了回憶,“是啊,你外祖母也是這般,可惜她早早的就去了,難得你還記得她。”
“說起來回來這些日子,我一直也沒有去過舅舅家,不如找一日去是舅舅家看看吧。”元喜想到莫荷,到覺得有必要去一次。
莫氏見女兒與孃家人親近,自然是高興,“好啊,那就明日吧,你舅母一定早就念叨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