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太看着就有氣。
包氏一看情況不妙,這才尋了藉口回去,“鼎哥早上還沒有吃米糊,母親我就先帶着他回去了。”
“回去吧,天涼了,一早一晚給鼎哥多加件衣裳。”到底是最疼小兒子,趙老太太到沒有給包氏臉色看。
包氏帶着奶孃和孩子走了。
偏廳裡除了採清和採荷,只有馮氏,馮氏纔開口,“姑母,左右都這些年了,三弟妹就是那副樣子,你又何必當這麼多人的面給她沒臉。”
“她要真是那副樣子我還不說什麼了,你看看她算計二丫頭的事,要不是她起了那心思,二丫頭的名聲能這樣?你父親也不會受牽連,要不是給老三面子,我說的可 就不是這幾句了,到底老三這些年在府裡過的不如意,也沒有爭過什麼,我這才睜隻眼閉隻眼。”趙老太太由着採清捂着胸口,身子靠在軟枕上,“說我偏心我也承認,讓二丫頭回來也是你父親的主意,現在又鬧出這麼些事,看着吧,等你大嫂回來還指不定說什麼呢?月閣院那邊有什麼動靜?”
趙老太太想了一晚,越發的心虛,這才早上找了高氏發了一頓脾氣,讓她落下臉去主動低頭,趙老太太又做不到,偏又遇到老爺下課,更沒有心思了。
“姑母放心,二丫頭在院子裡很安份,到也沒有什麼事,只是今兒早上聽說身邊的婆子帶着包裹出府了。”馮氏原本讓人盯着,可那房婆子似乎知道有人跟着,繞了幾圈之後,就把跟着的小廝給甩掉了。
趙老太太雙眉微蹙,“不是又要弄什麼事吧?可讓人盯着了?罷了,左右府裡現在已經這樣,她要鬧騰隨她去吧。”
不用擔責任,馮氏自是高興,“我配得了。”
正當這時。外面有小丫頭進來稟報王家夫人來了。
趙老太太還疑惑一聲,馮氏先抿嘴笑了起來,讓丫頭去迎人,一邊給趙老太太解釋。“是我那個姨媽來了,這到真沒想到,今兒衆人都躲着咱們府上,我這姨媽到是迎頭來了。”
被馮氏這麼一說,趙老太太也沒有多想,等王氏帶着女兒桂姐進來的時候,臉上的笑也大大的,招呼着人坐下又命人上茶,雪中送炭總是讓人高興。
王氏沒有料到趙老太太這麼熱情,也受寵惹 驚。接到馮氏安撫的眼神,一顆心才平靜下來,佟佳桂靜靜的坐在那,趙老太太看着就喜歡。
“年歲小卻有這份穩妥勁,真是難得。你把姑娘養的很好。”
王氏笑道,“你可別誇她,她啊最不經誇。”
嘴上不承認,可王氏的心裡美滋滋的。
雖然自己家門檻低,可女兒管家那可是把好手,琴棋書畫雖不精卻也都拿得出手,性子穩妥又心性穩。就憑這個也不信找不到一門好的親事。
至於被誇的佟佳桂則含羞的低下頭,她長的並不算出挑,一張臉團團圓圓的,可一般老人都喜歡這樣的,身子也不胖卻也不瘦,看着就結實。許多人家都喜歡娶這樣的當兒媳婦,覺得好生養,看着也是生兒子的身子。
藍色對襟的過膝長褙子,裡面配着一條白色的儒裙,簡單又不失莊重。髮髻上只帶了一隻金鑲玉粘紅寶石的簪子,耳朵上是藍色貓耳石的墜子 。
趙老太太越看越喜歡,再想到三房要說的是易家的姑娘,心微微一沉,吩咐馮氏,“讓人帶着桂姐去……二丫頭的院子玩吧,坐在這裡陪咱們也怪無趣的。”
原本趙老太太要讓人去四丫頭那裡,待想到今日易府要過來送貼子,去了反而讓人多想,五丫頭在禁足,只有二丫頭那能招待客人。
馮氏笑道,“也好,我現在讓人送她過去。”
就叫了身邊的安蘭帶着桂姐去了月閣院。
元喜正坐在屋裡閉目養神,就聽院子裡有說話聲,從榻上坐起來往窗外望,就看到安蘭帶了個姑娘進來,待看到人之後,微微一驚,雖然現在看着還年輕,可仍舊讓人一眼就能認得出來,上一世這人不是嫁給包府的大少爺包檜了嗎?
還沒有想到人怎麼到這來,就見簾子一挑,安蘭帶着人進來了。
“二姑娘,這是我們夫人姨媽家的姑娘,到府裡做客。”安蘭見了禮,一邊介紹。
元喜下了軟榻,跟佟佳桂見禮,“見過姐姐。”
佟佳桂回禮,“妹妹。”
安蘭抿嘴笑道,“夫人那邊還有事,佟姑娘就麻煩二姑娘招待了。”
元喜歡快的應下,拉着佟佳桂坐下,一邊讓綠竹去送安蘭,又有小丫頭上了茶,兩人才說起話來,“聽說妹妹回了京城,只是府裡母親生子不妥,也一直不得空過來探望,今兒可算是見到妹妹了。”
佟佳桂說話的時候語氣不快,說出來的話帶着一股憨厚勁,哪怕明明是客氣的話,聽着就是讓人覺得是發自心裡的,元喜看着這樣一個好姑娘,最後嫁給包檜而看着一個個姨娘被擡回來,可見日子過的並不好。
“能見到姐姐我也高興,到底我在京城也沒有幾個認識的人,整日裡一個人在這院子裡,今兒難得有姐姐來一起說話。”元喜並不擅長與人攀談。
書寫畫畫元喜上輩嫁到莊府後學了很多,也算過得去,只是此時卻不想表現出來,畢竟在外人眼裡她是個什麼也不懂的,最拿手的該說是做針線活,元喜有時還挺感謝莊啓源的,讓她這輩子活起來輕鬆多了。
兩人在這裡說話,不多時安蘭又來了,這次送來的卻是易家的姑娘,院子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同來的還有三房的趙元晴。
見到元喜這裡還有位姑娘,趙元晴微微差異,快速的打量了佟佳桂一眼,元晴做爲主人,就給大家介紹,至於易攬寒也算是見過,不過卻從來沒有接觸過。
聽到佟佳桂之後,趙元晴就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眼,她自然是知道二伯母那邊曾要把這位定給大哥,不過卻改成了今天的易府二房的易攬寒。
兩人都在,這樣一相比,易攬寒的小家碧玉就與佟佳桂的端莊比起來,到顯得略色了一些。
佟佳桂到把大姐姐的形像做的很好,四個人當中,到是她一直在引導沒有讓氣氛冷下來,等梧桐院那邊叫着吃飯的時候,正好房媽媽回來,元喜讓衆人先過去,又說自己身子這陣子不妥便沒有過去用飯。
等沒有了外人,元喜才叫了房媽媽進屋裡說話,“媽媽,事情可辦妥了?”
“辦妥了,奴婢出去的時候看到有人跟着,就繞了幾圍把人甩了之後纔去辦的,那一盒子的首飾當了七百兩,租了個房子一個月三兩銀子,又按姑娘交代的買了糧食米麪放到裡面備着。這還有六百五十五兩,加上之前的三百多兩,姑娘一併收起來吧。”房媽媽把銀票遞過去。
元喜沒有接,又推回去,“媽媽收着吧,我自己收着萬一落在哪裡就白瞎了。”
房媽媽想想也是,這才收起銀子,“姑娘,奴婢在外面看着京城裡好像有些不對,多了許多的將士在巡邏,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元喜一驚,“媽媽可看清楚了,真有很多的將士在街道上走動?”
房媽媽不懂,卻一點點頭。
元喜緊張的手不自覺得握成拳,“沒事了,媽媽也下去歇着吧。”
壓下心底裡的震驚,元喜才扯出一抹笑。
房媽媽不知道姑娘怎麼了,知道問也沒有用,這才退了出去,元喜獨坐在榻上發呆,上一世就是皇上駕崩,太子隱瞞實情,又調了京外大營的人進了京,然後纔出皇上駕崩的事情,又讓大營的人守在皇宮和京城進出口處,要說太子登基原本是正常的事,偏太子登基的時候出了蝗災,弄得天怒人怨,原本就不支持太子的人就蠢蠢欲動起來,太子又以刺客之名而每個大臣府都查,最後到真查出一些事情來,就是沒有罪的大臣也多被陷害,加上蝗災,各世家出逃的很多。
那時莊府是太子堂的人,自然不用出逃,她又是出自丞相府,祖父已不是丞相,各房又夾着尾巴做人,到也算是安穩,直到父親戰死母親出事,她的慘死,一生纔算是做罷。
如今皇上是八九不離十是駕崩了,眼看着京城也要有一場動亂,與上一世比較,這一世太子早早的對丞相府下了手,不知道等皇上的消息傳出來後,丞相府又會受到什麼樣的波及。
梧桐院那邊,趙易兩府交換了八字,只等着找人合了,就把親事訂下來,這也算是訂下來了,用過飯之後,趙老太太的臉才沉下來。
“這也是沒有外人,不然讓人怎麼看?她身子不舒服能招待客人一上午?”這根本是在打自己的臉。
各主心都在,除了被禁足的趙元婉和元喜。
就連趙丞相也回來了,坐在首坐上眯着眼睛,細細的品着茶。
“我看不如把人送回西北去。”趙玉樊不以爲意,“父親被斥責還不是她鬧騰的?就是大哥大嫂把她寵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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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舊是三更啊,接着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