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左殘右缺

一秒記住,

一個是右臂動不了,用夾板夾着;一個是左腳斷了,也是用木板固定着,拄着柺杖,林茉茉和蓮九兩個人,可以說是同病相憐啊!坐在河邊草地上,看淳樸的鄉下百姓下田勞作,雞鳴狗吠之聲耳邊相聞。對於林茉茉來講,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對於蓮九來講,卻是新奇又不適應的,對他來講,這種鄉下地方和自己是格格不入的,無論是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很不能入他的眼,更不用說旁邊還是林茉茉了。

“林……茉茉……”蓮九開口道,似乎對這樣的稱呼還不能適應。

“呃?”林茉茉側頭看他,不知道蓮九要說什麼。

“你真的不是葉茉香?”蓮九開口問道,對於借屍還魂的事情對他來說還是有些不能理解的,但事實擺在面前,卻是不得不相信。

林茉茉的心態比蓮九要來的平和很多,故意道:“你說呢,葉茉香會是我這個樣子的嗎?知道我是借屍還魂,你不害怕?”

“我不信鬼神!”蓮九道,若這世間有鬼神,自己的母親從未做過壞事,卻來的那麼悽慘。那些坐上高位的人,手底下還不是沾染了敵人的血,可照樣活的高人一等;自己呢,曾經也不曾有過任何的罪,卻也過的悲苦。

“當真不信?”林茉茉反問道,“看到我這個樣子你還不信?”

蓮九以前的確是不信的,但現在林茉茉活生生的出現的面前,他還能不信嗎?但是隻這一樣,還不足以讓他徹底地轉變觀念。

“其實我也不信的!”林茉茉說道,“不過呢,信不信和存不存在是不一樣的。蓮九,對葉茉香,你當真只有恨嗎?”林茉茉其實早就想問了,但以前一直沒有機會啊,之前故意說蓮九是愛有多深恨有多深,這都是故意氣他的。但心裡還是有些八卦的,好歹葉茉香也算是絕世美人,這蓮九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當真不動心?而且,這個一個男人將一個女人放在心裡那麼久,當真就只有恨?

說道這個事情,蓮九卻是堅定的很,直言道:“那種女人,你以爲真有人會喜歡嗎?除了貌外,無才又無德!這種女人,哼~”

聽到蓮九對葉茉香的評價這麼的低,林茉茉倒是咂舌了,這個世上多的是見色起意的男人,蓮九居然對葉茉香真一點都不動心,難得難得。“蓮九,這個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以色侍人,誰叫男人往往喜歡女人的外貌呢?你和葉茉香也送是青梅竹馬吧,從小見着這樣的美人,你當真一點點其他心思都沒有?”心底的八卦因子讓林茉茉蠢蠢欲動。

蓮九不喜在這個問題上繞。但卻沒有直接駁回。葉茉香不是他該去動心思地人。從小就不是。而且。自小。那個女人就嬌蠻不講理。目無一切。更不是蓮九會喜歡地人。“我從沒喜歡過她!”蓮九回答得乾脆。

林茉茉有些失望。蓮九真是不好玩啊!怎麼一點風花雪月都不會呢?難道在他地人生裡。出了葉茉香就沒有其他地女人入他地眼了嗎?這未免也太可悲了吧。他那人生太無趣了!“唉!”林茉茉嘆了口氣。爲蓮九覺得可惜。兩個人地關係總有些怪怪地。感覺沒有什麼話可講。

蓮九地餘光瞥到林茉茉地側臉。心中有些異樣。以前看到這張臉地時候總會生厭。無名火起。現在爲何卻覺得她果真地美麗地。這種心態地轉變卻是讓他有些心驚。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地感覺。怎麼能有!有些惱怒地別過頭去。任長髮將自己地半邊臉遮住。他在自責!

腳下河邊有小魚遊過。林茉茉看着也有些無趣。隨意地扔了幾塊小石子下去。濺起地水滴落在身上。挺尷尬地。林茉茉心裡想着。和蓮九就像是隔了一堵厚實地牆一樣。怎麼也跨不過去!這出去之後應該是沒有交集了吧。誤會解清後。就連恨也沒有了!林茉茉心裡想着。突然覺得腳背上一滑。低頭一看。這一下子驚地是花容失色。整個人更是跳了起來。只見一條細小地蛇從她腳背上爬過。雖說是隔着鞋襪。但林茉茉心底裡就有一種冰涼滑膩地恐懼感。“啊!”伴着她地驚叫。林茉茉顯得手足無措。毫無方向感。這連跑也是分不清方向來。她最怕地就是蛇了!

她這一驚。也帶動了蓮九。蓮九地腳不便。一驚之下撐着柺杖就站起來。還沒走。就感覺林茉茉整個人衝過來。這兩個人一撞可不得了。蓮九本就站不穩。這下子便是往河裡摔去。林茉茉想去拉。但只有一隻手能夠。於是乎。嘩啦一聲。兩個人都摔了進去。

“對不起對不起!”人被水一激。林茉茉便有些清醒了。自己這真是出了糗。手忙腳亂地居然把蓮九給推下水了。

溪水不深,很是清澈,蓮九單腳站起來,看着兩個人浸溼的衣裳,皺了皺眉頭髮貼着面頰,顯得有些陰沉。

“蓮九,我不是故意的,剛是有條蛇爬過我的腳背,我才昏了頭的,我扶你上去!”林茉茉看蓮九的臉色,生怕他又發飆,忙是用左手扶着蓮九。

“你……怕蛇!”蓮九問道,突然心情大好起來,這個女人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原來怕蛇啊!

林茉茉點點頭,一邊幫蓮九撿回柺杖,一邊道:“那東西滑膩膩冷冰冰的,想想就噁心!”

蓮九嘴角細微地上揚,她說這話的時候,輕皺着眉頭,語氣中帶着嗔怒,顯得整個人富有生氣,表情着實有趣。

“你在笑?”林茉茉捕捉道蓮九這細微的表情,沒有皺的更深了,她已經出糗了,連一向冰山似的蓮九都取笑她,這讓她更是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兩個人上了岸後,林茉茉就不好意思去看蓮九,面子薄啊!

看林茉茉懊惱的樣子,蓮九的笑容漸漸擴大,以前真沒發現,她居然會有可愛的時候。兩人溼漉漉地回到屋子李後,將在洗菜的阿青嚇了一跳,驚呼道:“啊呀,你們這是怎麼了,這要是着涼了怎麼辦啊!”

“不小心摔河裡了,沒事的。”林茉茉解釋道。

“快去換衣服,可別生病了。”阿青手腳麻利地將林茉茉推進屋子去。蓮九柱着柺杖,也進了自己住了小房間。阿青家裡只有粗布衣裳,林茉茉早就習慣了,三兩下就換好了,頭髮擦乾後就放任筆直垂下。想想蓮九這個人一定是要人伺候的主,便對愛情道:“阿青,我去看看他換好了沒,順便拿塊乾的布,讓他擦乾頭髮。”

“茉茉,你還真照顧你家阿九啊!”阿青說道。

“呵呵!”林茉茉起先還是跟其他人解釋兩個人的關係,但阿青是認定兩人就是那種關係,無論林茉茉怎麼解釋都沒用,到後來,林茉茉也就任別人說了。“阿青,我這手什麼時候能好了,怪不方便的。”

“古大叔明天從村外頭回來,讓他再來看看。”古大叔是這村子裡的赤腳醫生,自己和蓮九就是他給接的骨。

“其實我是不急,就怕蓮九等不及,他脾氣大!”

“你家阿九是不好伺候,茉茉,他是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啊,你們這以後怕是要吃苦的。”

“還好啦,他其實也是挺能幹的。”林茉茉隨意說道,說完後便來到蓮九屋前,敲了敲門。“蓮九,你要幫忙嗎?”

蓮九隻是一條腿不方便而已,現在想想,自己也真有些汗顏,林茉茉比自己更不方便,卻要她來照顧自己。“進來吧!”

推門進去,換了一身布衣的蓮九有些滑稽,主要是他的頭髮將他半張臉遮住了。林茉茉看了他半天,想到什麼,說道:“蓮九,你是故意遮住自己臉上的疤的嗎?”

蓮九被說道痛處,臉色一沉。

“其實,我想跟你說,你沒必要這麼在意的。”林茉茉忙是道,“你五官也蠻清秀的,雖說有道疤,但男人嗎,有些疤痕顯得有些男子氣概。真的!你終日遮着面容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這以後要沒姑娘敢靠近你怎麼辦!”林茉茉半是玩笑道。

蓮九伸手將那頭髮捋到一邊,露出那道疤痕,自嘲道:“你不覺得猙獰嗎?”

林茉茉忙是搖搖頭道:“不會,不會,這樣顯得你很有男人味的!”她說的是事實啊!蓮九的膚色較白,畢竟是個王爺,顯得有些嬌貴!但這臉上的疤痕顯得他硬朗些。

“是嗎?”看林茉茉的表情認真,蓮九琢磨了會,自己的確一直在意臉上的疤,這是恥辱,可林茉茉的話卻讓他覺得,這疤也不那麼讓他生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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