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惡女當家》更多支持!“也是朋友?”林婉兒驚訝的問道,自己知道宋端午是十三太保,至於十三太保做過什麼事情,卻一無所知。
“對啊,也是朋友。”宋端午有些感慨的說道,似乎想起某些塵封已久的往事,“婉兒,我知道你和諾諾之間有某些過節,我那作爲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些什麼,有時候卡在中間難免有些尷尬。”
宋端午稱呼林婉兒爲婉兒,稱呼陳諾諾爲諾諾,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是非同尋常。
宋端午揹着雙手,端坐在那把竹子作成的仰椅上,目光深邃而且留戀,那是遲暮老人的一種眼神,映襯着最後一抹晨光,似乎在懷念年輕時節的時光:“婉兒,想來你也知道朱雀門事變,當時趙建業和趙元吉眼看着京城失守,於是故布迷陣,擾亂視聽,讓人化妝成自己模樣分別從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門逃離上京城。當初趙建成和趙元吉是爲了脅迫陛下和文武衆將,將家眷妻兒都軟禁起來,如今的皇后、逝去的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還有嫂子和公子都在。”
說到這宋端午頓了頓,解釋道:“這裡的嫂子指西涼王妃,公子是如今的西涼世子殿下徐雲楓。胸有成竹的趙建成脅迫陛下自殺,陛下和西涼王商討,最後陛下以假死入京,破了趙建成的局,於是趙建成落荒而逃。臨走的時候趙建成狗急跳牆,殺了不少文武衆將的妻兒。當時上京城已經大亂,街道上人頭攢動,誰也不知道趙建業和趙元吉在什麼地方。”
林婉兒知道陛下和西涼王年輕時候關係很微妙,但是具體情況也不甚瞭解,只知道當時陛下假死入京,人躺在棺材裡。趙建成命人去檢查陛下生死情況。西涼王當場用匕首扎入陛下胳膊上。貫體而出,陛下面不改色,瞞過了前來檢查人。
宋端午繼續說道:“這時候諾諾出來。她悄悄的躲在趙建成和趙元吉房間外,偷聽到了令人準備在朱雀門逃走,然後領着我們十三太保首先在朱雀門前截住了趙建業和趙元吉,可是當時兵力懸殊。與其說是截住了,不如說是拖延時間。等待援兵的到來。”
林婉兒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了當時的場景,金戈鐵馬,鐵衣征戰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到頭來竟然被效忠的人劫持了家眷。憤怒已經漸漸脫離了控制範圍,終於截住了以前的主子如今的仇人,分外眼紅。也分外悲恨。十三個人,十三把刀。以及背後一個面容倔強的小女孩,直面太子的軍隊。實力懸殊,寡不敵衆,在那一刻突然變得有些微不足道,殺吧,爲妻兒報仇!
林婉兒突然有些理解宋端午平日裡的古怪行爲,喝醉了酒爬上房頂大罵,看誰都不順眼,也許在內心深處,這位老人無時無刻都在責備自己。
宋端午的臉色終於在夜幕中變得模糊不清,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當時我們還以爲諾諾這丫頭會被嚇傻,沒想到她竟然也拎起了一把刀,婉兒你不知道,當時她的身高和那把大刀相仿,扛起來都有些吃力,可是就那麼倔強着、堅持着,永不低頭,我們這羣男人看得都有些心酸。”
是的,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釋,宋端午和陳諾諾有過命的交情,那是在生死之間留下的友誼。林婉兒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責備宋端午,此時的林婉兒有些從心裡可憐陳諾諾,或者說是一種憐惜,自己重生之後面臨着一家大小的衣食住行,可是陳諾諾面臨的是生死,也許當初陳諾諾對趙乾的感情不僅僅是女孩懵懂的喜歡,而是一種更爲強烈的愛意和依賴。
突然一瞬間,林婉兒覺得天地有些旋轉,就那麼一剎那,林婉兒突然有些愧疚於陳諾諾,雖然自己和趙乾還不明朗,但是或許真的是自己搶了趙乾,陳諾諾比自己堅強,比自己勇敢,也比自己更加堅持。
陳諾諾,陳諾諾,不就是守着一個承諾的單純的人嘛!
於是,林婉兒失眠了,不能夠生趙乾的氣,不能夠和宋端午過不去,也更不能責備陳諾諾些什麼,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林婉兒在衆多思緒中紛飛,難以落地,最終林婉兒決定討厭趙廷,這個叛徒竟然將自己和他陷害陳諾諾的事情告訴了對方。雖然是自己的不對,但是趙廷的行爲也實在可氣!
越想越覺得趙廷討厭,林婉兒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早上稍作洗刷,蹬上馬車,去皇宮找趙廷算賬,坐在馬車上,林婉兒覺得自己氣勢不斷攀升,那種對趙廷的討厭已經在胸腔內積聚很深,等到了皇宮一定要好好教訓趙廷一番。
退開門,林婉兒首先愣了愣,今天的趙廷已經穿好衣服,站在外屋,低着頭,好像再向自己認錯一般。
“好啊,你也知道做錯了。”林婉兒氣勢之盛,恨不得將趙廷的褲子脫下來,啪啪啪現在屁股上打三下。
趙廷擡起頭來,有些迷惑的望着林婉兒,不知道今天這個女人又吃錯了什麼藥,一進門就大呼小叫。今天母后來檢查課業,正在裡屋檢查自己寫的字、做的題。母后不是父皇,父皇喜歡當面耳提命面,而母后喜歡獨自全面檢查,然後將不足之處羅列下來,一一指給趙廷看。自己這不在外屋候着嘛!
林婉兒看到趙廷低頭站着,還以爲對方在認錯,但是又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哈,還想讓我告訴你你做錯什麼了嗎?好,我就說一說。當初你和我商量,陛下考量課業的時候,你多說我的一些好話,說一些陳諾諾的壞話。結果你竟然背地裡將商量好的事情偷偷告訴了陳諾諾。”
趙廷壓低聲音說道:“林婉兒你不要胡攪蠻纏,我從來都沒有將你我的事情告訴陳老師。”趙廷直呼林婉兒的姓名,卻稱呼陳諾諾爲老師,從中也能夠看出對兩人的態度。
“還不承認?如果你沒有告訴陳諾諾,爲什麼她會知道?難道她有千里眼、順風耳?”林婉兒的聲音有點大,趙廷急得忙要捂林婉兒的嘴巴,母后就在裡屋內。如果讓母后聽到了。後果不堪設想,如果非要想象一下後果,趙廷突然間想起自己當年讓兩個小太監以死相搏用來取樂。被母后用藤條打得遍體鱗傷,如果不是太后求情,趙廷都覺得自己的小命會搭在那根藤條上。
林婉兒還以爲趙廷被人揭穿,張牙舞爪向自己撲來。也伸出兩隻手,仗着自己胳臂長一些。左右開弓,擰住趙廷的耳朵:“哈,露餡了吧,還想動手。以前不是沒有切磋過,你那裡是我的對手。”
趙廷想哭、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陳諾諾。又哪裡會知道陳諾諾如何得知,只是在林婉兒的一雙手下不斷掙扎。
吱一聲。內屋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從裡面走出來,看到林婉兒擰着趙廷的耳朵,想來也聽到了外屋林婉兒和趙廷的談話,自然也知道了兩人之間的小秘密。
林婉兒僵化在當場,訕訕的鬆開趙廷的耳朵,呵呵一笑。
趙廷揉了揉兩個耳朵,然後一聲不吭的走到皇后身邊,彎腰低頭:“請母后責罰。”既然錯了,當然要馬上認錯,難道還像林婉兒那樣站在那裡傻樂,嗎?
皇后低頭看了一眼趙廷:“當然要罰,而且要重重的罰。”然後擡頭望向林婉兒:“婉兒姑娘覺得呢?”
也不知道林婉兒是怎麼想的,乾脆眼睛一閉,心一橫:“皇后娘娘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要殺要刮,我無所謂。”林婉兒一副慷慨赴死,從容就義的樣子。
看到林婉兒如此模樣,皇后微微一愣,像,真像,真像當年的白素姐姐,都是如此讓人想象不到,如此的不諳世事,好像也只有白素姐姐這樣的人才能馴服那個野蠻的男人——如今在西涼傭兵稱雄的徐大腦袋。
皇后娘娘沉浸在往事中,微微愣神,一時難以自拔,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開口輕說道:“今日我來是聽你講課的,算是待陛下考究一下廷兒的課業,你儘管上課就好,不必……不要拘束,平日裡如何,今日就如何。”
趙廷心裡驚訝,如果往常被母后知道自己背後耍小聰明“坑陷”某個人,肯定好生教訓自己一番,但是今天明顯不同,話語多有鬆動。
平日裡上課,都只有林婉兒和趙廷兩個人,水果和茶水是必不可少的,然後兩人面對這面,林婉兒剝一根香蕉,吃一口,趙廷剝開一個橘子,吃一片。然後林婉兒問道,上回說到哪了?趙廷迫不及待的回答,說到三打白骨精了,孫猴子被唐僧趕回了花果山。
而如今,平白無故出現了一個旁聽者,林婉兒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在房間內踱步,趙廷私下給林婉兒暗示,那意思是不能再講《西遊記》了,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本《詩經》,意思是說可以講一講詩集。林婉兒收到信息,拿起那本大魏國民間整理的《詩經》,橫七豎八的看了幾眼,是的,林婉兒每個字都認識,但是那些怪異的用語連詞成句,自己一句話也不懂,就比如當前我們都看得懂白話文,而且能品味其中的意思和深層含義,但是對於文言文卻很難讀懂。
皇后輕聲咳嗽的一聲,示意可以開始了。
林婉兒嘆了一口氣,將《詩經》向桌子上一丟,張口說道:“上回我們說到孫悟空三打白骨精,今天我們說真假美猴王!”林婉兒還要繼續講《西遊記》,還用上了評書方式。
趙廷眼睛一閉,一拍腦袋,萬事休一。
皇后也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