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唐眉頭微皺:“哈勃的用意很明顯,他要配方,要想不費一兵一卒離開北涼,恐怕只有將配方拱手相讓了。”
“我創立兵團時,只一個想法,那就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可是現在看來我的心思似乎沒辦法像當初那般純淨了。我不想參與國與國之間的恩怨,所以這配方堅決不能給。”顧青禾在這點上很堅決。
國家交戰,太多無辜百姓會受牽連,所以她顧青禾不願意做間接的惡人。
“難道,你當真要嫁給哈勃?”柏炎略有不悅,甚至嘲諷道,“難道你還能用愛和和平來感化他不成?”
顧青禾倒是被柏炎這話逗樂了:“就算我願意嫁,他也未必願意娶。我只是想跟哈勃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顧青禾輕嘆一聲:“我或許可以用等價的東西來交換。”
“等價的東西?”柏炎道,“哈勃要配方爲的是攻下金兆和東珠的城池,你能拿出等價的東西來麼?”
“誰說不可以。”顧青禾輕笑道,“我可以拿出比城池還要有價值的東西!”
柏炎顧亦唐對視一眼,眼中意味很明顯:她是不是被關的神經錯亂了?
柏炎輕咳一聲,難得的一口關懷語氣:“青禾,你是不是最近太緊張了,累着了,要不,你先好好休息下?”
顧青禾瞪了柏炎一眼:“哥哥,這就是我要你們暫時按兵不動的原因。”
顧亦唐自然是相信自家妹子的,他點頭道:“放心好了,我這次來已經吩咐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會行動。但是你跟哈勃的談判一旦不成功,我們便裡應外合一起出去。”
顧青禾點頭:“我不想哥哥你也會來北涼,早知如此,我也好命人攔着你。你進了宮,恐怕也難出去了。”
顧亦唐伸手在顧青禾頭上揉了揉,就如當年一般,他道:“你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忍心看着你一人在這裡受苦。”
顧青禾淺淺一笑,似乎感受到了一種血濃於水的情感。
柏炎在旁邊雙臂環胸,頗有些吃醋,道:“我也跟着進宮來了,也不見某人安慰感動一下。”
顧青禾同顧亦唐都忍俊不禁。
顧青禾朝柏炎微微一笑,語氣中難得的充滿了善意:“你想要我怎樣感謝你啊?”
顧青禾不得不承認,當她在大殿中看到顧亦唐和柏炎的時候,她頓時安心下來,就覺得,不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哪怕是遭整個北涼仇殺,甚至是遭天崩地裂,她都不怕了。
而且,這其中的安心成分,更多的卻是來自於柏炎身上。
顧青禾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因爲當一個人能從旁人身上得到安心的時候,就代表着這個人不再是攻無不克。
顧青禾本應該排斥這種安心,可事實上,她似乎很享受,很喜歡。
柏炎聽顧青禾這麼說,面上一喜,他厚着臉皮拉住顧青禾的小手,神情語氣都無比嚴肅和真誠,道:“青禾,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這次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可好?”
顧青禾一怔。
她寧願相信從柏炎口中吐出來的是一句沒正經的:感謝我就嫁給我吧!
“青禾。”柏炎緊盯着顧青禾的雙眼,“相信我。”
不知爲何,顧青禾覺得自己胸口有些堵,喉嚨也有些堵。
一句‘不用,謝謝,我自己會處理’怎麼也說不出口。
“青禾!”柏炎眉頭已經皺起來,握着顧青禾的手力道也加重了些。
顧亦唐在旁邊看着,先是呆怔了片刻,後來乾脆悄悄地退了出去,在走出門口的時候,他忍不住回看自家妹妹。
這一看,讓他不由欣慰笑了:青禾,總算也找到自己的歸屬了。
“青禾,相信我,交給我,我會保護你。”
顧青禾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一抹笑漸漸盪開在柏炎臉上,他一把抱住顧青禾,因爲太過高興,下意識地在空中轉起了圈。
“青禾,青禾,我的青禾,我的青禾……”柏炎反覆念着顧青禾的名字,反覆宣佈着自己的權利。
顧青禾覺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奇妙,明明想要推開柏炎並給他臉上來上兩拳,可是手卻怎麼也不聽自己的使喚,相反,自己似乎很開心。
顧青禾看着笑得像個孩子的柏炎,懷疑着,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個人嗎?
顧青禾的這個想法,被一陣噁心感給打斷了。
她一拳掄在柏炎的後肩上:“給我停下來!”
柏炎被顧青禾這一拳打得踉蹌兩步,隨即撲倒在地,被柏炎抱着的顧青禾自然沒有逃得了,被柏炎死死地壓住了。
顧青禾沒好氣地喝道:“你瘋了還是怎麼的!都轉半天了,你不累我也暈了!”
柏炎還真有些頭暈,他賴在顧青禾身上不起來:“我這高興壞了。”
顧青禾忍住頭暈目眩以及胸口的噁心,她伸手推柏炎:“你給我起開!”
柏炎撐着地,將顧青禾環在雙臂之間,他突然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着顧青禾。
顧青禾被柏炎這赤。裸。裸。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她冷着臉喝道:“你看什麼!還不快起來!”
柏炎卻突然嚥了咽口水,臉頰也飛紅起來。
顧青禾突然知道柏炎想做什麼了!她雙手撐着柏炎的胸口,就要用力將他外推,卻被柏炎一把抓住了手,然後雙手被硬生生抵在了地面上。
“柏炎,你……唔……”
顧青禾的話被柏炎的吻給堵上了。
柏炎的火熱的雙脣印在顧青禾緊抿的微涼雙脣上,他感受到顧青禾的牴觸,卻絲毫不放棄。
柏炎伸出舌頭,輕輕撬開顧青禾的雙脣,他明顯感受到了身下的顧青禾顫抖了一下。
柏炎勾脣壞笑着,用舌尖在顧青禾的貝齒上一顆一顆地滑過去,等着顧青禾抽冷氣的同時,他的舌頭猛然就滑了進去。
顧青禾覺得整個世界的安靜了,她似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以及自己與柏炎脣齒見的吮吸聲。
她幾乎以爲自己全身的感官都死了,唯有嘴脣能感受到柏炎火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