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自從顧青禾從風百萬口中得知,琉璃山莊是步殺宮的分支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手拿摺扇的白衣男人就是步殺宮的公主歐陽步。
據風百萬所說,歐陽步八歲就成爲了殺手,十二歲就名揚天下,十四歲就創立了步殺宮,到現在已經十餘年了。
要論歐陽步的武功,恐怕天下能勝過他的屈指可數。
所以,當顧青禾知道歐陽步的身份時,才覺得些許後怕,當初能從歐陽步手中逃出來,還得歸功於那些前衛的工具,或許還要歸功於她的運氣。
歐陽步一出手,周圍的看熱鬧的人羣立即如洪水般退開,餘下他一人站在那裡,身姿不動,頗有氣勢。
被顧青禾幾人柏炎賭在裡側的王猛,趁着歐陽步出手的同時,連忙抽身朝外逃。
顧青禾顧不得歐陽步,拔出手槍連射幾槍將王猛的去路堵住,同時對準了王猛的太陽穴,喝道:“別動!”
王猛被喝止住,他是見識過顧青禾手槍的威力的,倘若顧青禾開槍,他必然腦袋開花。
歐陽步看到顧青禾手中的槍,眉頭微皺:“是你?”
許是歐陽步沒想到當年偷取玉獅子的人是女孩子,他的語氣中透着一抹不可置信。
顧青禾點頭道:“是我。”
當年風百萬在成爲赤影兵團的一員之後不久,顧青禾就派人將玉獅子送回到了琉璃山莊門口,並附上了十萬兩銀子。
當時歐陽步得知此事時,心中難免對偷取玉獅的人多了幾分趣味,可惜一直以來都沒有查到有用的信息。
哪裡知道會這麼巧地遇上。
歐陽步忍不住好奇,打量着顧青禾。
直覺眼前這女子,年輕貌美,目光冷靜睿智,雖然年紀不大,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若是尋常人恐怕不敢直視。
“你交給我向平,我還你王猛。”顧青禾靠近王猛,手槍的槍口只距離王猛的太陽穴不過五釐米遠。
歐陽步眼光掃了掃地上躺着的其他幾個步殺宮的殺手:“那那幾個要怎麼算?”
“各司其職,無可厚非。”
這時候,一個人闖了過來,卻是重傷的白越。
之間白越捂着胸口,胸前被吐出的鮮血染紅,看上去煞是恐怖。
周小龍紅豆連忙迎上去,將搖搖欲墜的白越扶着,查看他的傷勢。
歐陽步猛地揮動手中的摺扇,三枚飛鏢徑直朝最弱的紅豆飛射而去。
站在紅豆身旁的周小龍,一把扯過紅豆,並將紅豆和白越一同撲倒,而他則只躲開了兩枚飛鏢,另一隻則扎進了周小龍左臂。
周小龍痛得悶哼一聲。紅豆連忙翻身而起查看周小龍的傷勢,卻見周小龍手臂上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有毒!”紅豆驚呼一聲。
歐陽步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顧青禾,就連剛纔出手也未曾挪動一下。
他死死盯着顧青禾,道:“你給我王猛,我給你解藥。”
顧青禾餘光瞥見周小龍開始口吐黑血,可見歐陽步飛鏢上的毒毒性強烈,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周小龍恐怕活不了多久。
這時候柏炎走上前,一手壓下顧青禾握着手槍的手,對歐陽步道:“我們放人了,解藥呢?”
歐陽步從懷中取出一白瓷瓶,丟向紅豆,“口服。”
紅豆接住解藥,連忙將倒出一顆街要來,給周小龍服下。
王猛回到歐陽步身邊,將昏迷不醒的向平背在背上,輕聲對歐陽步道:“宮主,密報還在那小姑娘手上。”
歐陽步除去開始對發現顧青禾就是當年偷玉獅的人時露出一點驚訝的神色外,從始至終都沒有再變過神色,一直都是那麼一副冷漠的冰冷的神情。
“你是赤影的人。”歐陽步問。
顧青禾清冷道:“赤影兵團團長,顧青禾。”
歐陽步眉梢一挑,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不過讚許之外,更多的卻是一種帶着攻擊性的挑釁:“你很出色。”
“多謝誇獎。”
歐陽步搖着摺扇:“日後,定會上門討教。”
顧青禾穩穩接住歐陽步殺氣肆意的目光,定聲道:“恭候大駕光臨。”
歐陽步輕笑一聲,領着王猛就快速消失在了人羣中。
柏炎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突然道:“吩咐下去,給我封鎖城門,任何人不得外出!在通知下去,給我全城搜捕那三人!”
“是。”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低沉的男聲,隨即就沒了聲息,該是柏炎的暗衛無疑。
顧青禾這才得空去查看白越和周小龍的傷勢。
白越傷得不輕,肋骨斷了好幾根,五臟六腑也多多少少受了些傷,每個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了。
周小龍服了解藥,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只要接下來把餘毒清了就沒大礙了。
見兩人沒有生命危險,顧青禾懸着的石頭也算掉了下來。
“團長,白越無能。”白越咬着牙,很是懊惱。
“這不是你的錯。歐陽步武功超絕,你能從他手裡活下來已然很不錯了。”顧青禾道。
“他就是歐陽步?”白越顯然有些吃驚,“歐陽步竟然親自出手。”
顧青禾從懷裡掏出密報,交給周小龍:“小龍,待你傷好之後,安全將密報送回金兆,調派些人手過來。”
“紅豆,你留下照顧白越,等白越痊癒,你們也先回金兆。”
“小姐你呢?”紅豆緊張問。
“我帶着餘下的兄弟們把向平給搶回來!”顧青禾咬牙道。
她從劉宸處接來的任務,可是將向平和密報共同帶回。
柏炎不贊同:“如果這件事嚴重到歐陽步親自出馬的話,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們或許還會折回來搶密報,讓他一人送密報,恐怕不安全。”
顧青禾拍着周小龍的肩膀,“要說攔截小龍,恐怕這天底下還找不出幾個人來。”
周小龍點頭道:“放心吧,團長,我一定將密報安全送達!”
“柏炎,這次又麻煩你了。”顧青禾對柏炎道。
他雖然是一國之王,可是無緣無故封鎖全城也不是鬧着玩的,若是不能給大臣們百姓們一個交代,他恐怕也不會好過。
柏炎故作不悅:“你再如此見外,我可要生氣了。”
顧青禾淺笑着,她當然知道柏炎不會見外,可越是如此,她越覺得自己虧欠了柏炎的。
有什麼欠別人人情,比別人欠你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