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被噎的倒抽口氣,心痛了。擡手撿去他頭上沾的樹葉,現在的他還穿着昨日的新郎裝,卻土頭土臉的,看起來很滑稽,也很淒涼。“茜朗,你別這樣,我知道在感情上我辜負了你,也知道你有多痛不欲生,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成婚了不是嗎?我們能好好過日子嗎?”
茜朗的神色漸漸收斂起來,微揚起下巴,望向天空,光線照得他眯了眼,趁的他滿臉的迷茫。“能嗎?”他像是自問,又像是疑問,或者說是自嘲和諷刺。
冰雁瞧着這樣的茜朗,覺得好疲憊好疲憊,都不知道要再用什麼語言來安慰,來保證他們的感情,因爲現在,她彷彿再說什麼堅貞都太搞笑,有些話說的太多,就成了沒把握,就沒了可靠性。張開雙臂,她慢慢的抱住他,哽咽着嘆息,“茜朗,這一切都在你,只要你想,什麼都可以。”
茜朗緩緩垂下眼簾,濃睫之下,目光迷離地盯着肩膀上她的側臉。果然,才過了一晚,僅僅是一晚的時間,她連哄他都顯得疲乏了。然,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只靠女人的哄來過日子呢?
感覺到他身體的冰冷,和他態度的更加冰冷,冰雁也不由暗暗打了個寒戰,鬆開他,心疼的看他憔悴的面容,勸道:“茜兒,我們回去吧。”
茜朗呆滯了片刻,終於動彈了下,在她的攙扶下起身。
冰雁見他聽話,還當他情緒好轉,心裡甚是安慰和雀躍,小心呵護着他返回。她覺着,說什麼都是白費,只要她一門心思對他好,只要她更加關心他愛護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全心全意,他的心終究有一天會被捂熱的。也許羽朗那方面的困擾,就會慢慢的沖淡了。
茜朗的紀律很嚴,他們回到院中的時候,院裡已經被打掃乾淨,兩人都沒有提山楂的事情,若無其事的回到屋裡,冰雁很體貼的親手幫他換衣裳,爲他打洗臉水,甚至親手拿毛巾給他擦臉。茜朗也是個有少爺範兒的,全程都理所當然的讓她服侍。
考慮着他一晚情緒不好,沒怎麼睡,冰雁勸他躺榻上海先睡一會兒,親手給她裉鞋子,給他蓋被子,又坐在榻頭,細聲細語的陪他說了一會兒話,等他有些睏意了,這纔出去,直接到廚房,親自下廚給他做家鄉菜。
其實這時候她心裡還是有些對羽朗愧疚的,今天早上她這頓飯應該給羽朗做,可她這特殊的情況卻弄了個反。無法,她沒有更高的秘決,只道跟哪個丈夫在一起時就實心的對他好,準是沒錯的。至於羽朗那邊,明天過去時再好好補償了。
這一天在茜朗這裡還算過的平緩正常,因爲之前她就一直住在這裡,一切都很熟悉,也很如往常,除了高高掛着的幾隻紅燈籠,別的沒什麼兩樣,甚至兩個人也都忘了新婚之夜的喜悅,榻上的事情,茜朗的情緒不高,冰雁也小心冀冀,這新婚夫妻,過的跟老夫老妻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