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初澤的提醒,自然是引起了趙子赫的注意。
趙子赫明白如今京中的局勢,看似明朗,可是實際上卻是風雲暗涌不斷。明王的勢力在京中看似消靡,可是實際上上這陣子的沉寂,可是引得了謝家被皇上的責難。
由此不難看出,明王仍未死心,而東宮也未必就是那麼穩當。
沐心暖總算是能多用一些東西了,雖然大都是流食,可總比什麼也吃不下要好。
端木初澤心疼她,自然是讓榮月她們變着法子的做些可口的飯菜,而他自己也是隻有是有空,就一定要陪着她一起用膳,然後再陪着她在外面走一走,說說話。
當然,端木初澤已經一連十幾日不曾去過議政院了,若是再不去,只怕就會堆積下了政務。
所以,端木初澤都是每日陪着她用罷早膳,就直接去了議政院,在那裡基本上就是一刻也不閒下來,火速地處理着一些事務,臨近午時,便儘可能地往回趕。
畢竟是政務繁忙,有的時候,也並非是就能準時地回去。
就比如這日,端木初澤已經想要收拾一下,回到王府了,可是偏偏底下人來報,說是京中派了人來。
端木初澤就是再不高興,也不能撒手不理。
京裡頭派出來的人,十有,就是他的父皇派出來的。
待見過之後,方知是皇上有意讓端木辰來此歷練,特意派人送了信,來問問他的意思。
端木初澤一看罷了信,這頭都大了!
讓端木辰來?
開什麼玩笑?自己好不容易纔離了京城,讓他再沒有了機會來接近阿暖,怎麼可能還會同意讓他來此?這分明就是讓自己不痛快了!
端木初澤斟酌再三,還是親筆回了一封信,交與來人。
信中所用的措詞倒是還算是委婉,大致意思也就是說,端木辰文采武略,聰明智慧等等,自己這小小的燕地,只怕是也沒有什麼好讓他來歷練的。
末了,也不忘在最後,小心地寫上了一句,端木辰對他本就有些不滿,若是來了燕地,只怕是他二人會紛爭不斷,到時候,別說是什麼歷練了,怕是兩人都能打起來了。
回了信,可是端木初澤卻仍然是有些不放心。
他對自己的父皇自認還是瞭解一些的。既然皇上有了這個心思,想要完全地打消,只怕也是不太可能的。
端木初澤思索再三,又給皇后寫了一封信,命人火速送往京城。
另外,再將暗衛叫出,讓他們去通知京城那邊兒,看看能給皇上和端木辰找些什麼事兒先做做,至少,讓他們沒空再想起這樁事來。
端木初澤將事情的前前後後想了一遍,覺得這所謂的歷練,十有是端木辰這個傢伙提出來的,他倒是聰明,怎麼就不想着去興州歷練呀?
還不是怕明王會將他扣下?
到燕地來?真以爲自己不會將他怎麼樣麼?
端木初澤出了議政院,在門口了一會兒,吩咐道,“紫一,讓咱們的人做好準備,我感覺這個端木辰怕是不會放棄。就算是皇上應了他的要求,我也不能讓他來燕州。大不了,給他弄幾次的刺殺,把他嚇回去。”
“是,主子。”紫一應着,可是有些猶豫道,“就長孫殿下那性子,您覺得能將他嚇回去嗎?只怕是會越挫越勇了。”
端木初澤冷冷一笑,“誰說本王是爲了嚇唬他了?本王嚇的是上頭的那幾位?父皇母后,還有太子和太子妃,哪個不是將這個端木辰將成了心尖兒肉?若是聽到了他在路上遇刺之事,誰還能坐得住?怕是皇上頭一個就得下旨將他給追回去。”
紫一這才明白過來,也對,人人都知道長孫殿下是被皇上當做了未來的繼承者來培養的,自小便養在了皇上身邊,一直親自教導,這要是出個什麼差錯,可怎麼得了?
“不過,一定要讓咱們的人小心些。此事,也不能冒用了明王的名號,否則,只怕是會引起天下大亂。我料想着,他要出京,十有是會選擇了微服,我們的人,就只是裝做了強盜路匪就是。主要也是爲了嚇嚇他,又不是真的要將他怎樣。”
“是,主子,屬下明白了,屬下即刻去安排。”
端木初澤做事,向來就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而這一次,也是基於了他對皇上和端木辰二人的瞭解。
尤其是端木辰,他對沐心暖還有着不該有的心思,定然是不可能就此放過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的。
回到了王府,方姑姑在院子外頭回了話,說是王妃已經歇下了,中午用了多少,今兒一前晌吐了幾次,都稟報的清楚明白。
“好,辛苦方姑姑了,你們也下去歇着吧。我去看看阿暖。”
“是,王爺。”
屋子裡,榮月正小心地爲沐心暖打着扇子,這會兒也不算是太熱,而且他們現在搬到了明月閣裡,這裡北側臨水,東、西、南三面都植有不少的樹木。比起其它的地方,涼爽了不少。
許是因爲沐心暖有孕的緣故,格外地怕熱。
若是以前,她定然是不需要人爲她打扇的,可是現在雖然有榮月輕輕打着扇,牀上的人額上仍然是有了一層極薄的汗漬。
這一懷孕,倒是讓她的許多生活習性都給改了。
端木初澤看了有些心疼,拿帕子輕輕給她擦了,伸手拿了一把小巧一些的團扇,將榮月打發了下去。
端木初澤就坐在了牀邊,慢慢地給她打着扇子,也不覺得累。
沐心暖一般來說,中午小憩的時間都不會太長,最多也不過就是兩刻鐘。
等到她醒了,動了一下身形,一睜眼,看到了是端木初澤坐在了牀邊兒,脣角一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多久。還想不想睡?”
沐心暖搖搖頭,身子往裡頭挪了挪,“不用打扇了,我不熱。你也躺一會兒吧,累了一上午了,快歇歇。”
看到妻子如此地心疼自己,端木初澤的心裡也是甜甜的,不自然地就想到了那個端木辰。
哼,想跟我搶女人,還是回家去看着自己的女人吧?
這樣一想,端木初澤的眼神微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更爲有趣的法子,來對付端木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