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二夫人點點頭,“你的話,倒是與老爺他們的意思相同。難得你身爲婦人,還能保持如此冷靜。”說着,盧二夫人便去抱她懷裡的孩子。
“怎麼手這樣涼?”盧二夫人吃驚道,“可是身子不適?要不要先去歇息一會兒?”
劉氏搖搖頭,一旁的盧少鋒也看了過來,面有愧色道,“是我不好,一路上安排的人手有些少,讓他們母子受了驚嚇。”
“受什麼驚?”盧少宏似乎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大哥,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盧少鋒輕嘆一聲,然後簡單地將事情的經過又說了一遍,雖然說的簡單,可是聽在了衆人的耳中,自然又是膽戰心驚。
特別是盧二夫人,臉色都嚇白了。
“天哪!難道那人的目的不止是大嫂這麼簡單?竟然是料到了你們會回來,還在路上截殺你?幸好王爺早有安排,不然的話,那豈不是?”
“是呀,多虧了王爺想的周到,如果不是王府的侍衛趕到,我們怕是就回不來了。”劉氏這會兒倒是冷靜了一些,臉色比剛回來的時候好看了些。
盧老爺與二老爺兩人對視一眼,顯然是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盧夫人的中毒,似乎才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對方的真正目的,顯然並不在此。
那麼,對方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呢?放眼燕地,他們盧家,可是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呢。竟然是能讓人想出這樣的法子來痛下殺手,可見,對方是將他們恨之入骨了。
“二弟,你在生意場上,可曾得罪過什麼人?”
面對大哥的一臉凝重,盧二老爺也的確是開始細細地想着,可是思來想去,他也不記得曾將什麼人逼到了這等境地呀。
“大哥,這在外做生意,講的就是個和氣生財。對方能指使得動楊家,可見其來路不凡。而我們經商,最忌諱地便是得罪官家,即便是我們有你這裡做後臺,也不可能會輕易地去得罪人。所以,定然不會是我這裡的仇人。”
盧二老爺說完,再想了想,“況且之前我們一直在江南之地較多,這裡,許多人事都生疏了。回來之後,也不曾有與人有過過節。難道是侄子在官場上得罪的人?”
這一下子,倒是提醒了在場衆人。
盧少鋒所擔任的官職,主要就是糾察官員的。若是他在官場上,有什麼動作,倒是極有可能會讓對方記恨在心了。
不過,能出動了這麼多的殺手,可見對方的來頭之大,而盧少鋒自己也想不起來,這一年多來,自己可曾動過什麼太大的官兒?
“那些人應當不單純只是衝着我們來的。”劉氏突然出聲,“相公,你想想,若是那人有些來暗殺我們,在瑜郡就可以動手。而且之前,我還曾帶着孩子出門。那些人想要殺我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這說明了什麼?”
盧少鋒辦案時日不短了,聽了她的話,自然就開始有所思量。
對方明明有實力在那個時候殺了他的妻兒,卻沒有動手,說明了什麼?
說明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收到命令,或者是還沒有對他們動手的打算。
而這次他們回來,第一次遇到的是劫匪,第二次,如果出事,那麼,自然也可以做成了被劫匪截殺的假象。對方顯然是顧慮到了自己的身分,所以纔會出手有些謹慎了。
這麼說來,那麼對方一開始的目的,並不在此。
先是母親中毒,再是殃及弟妹,緊接着又是險些害王妃也跟着中毒。
聽聞母親性命垂危,那麼,他們一家勢必要趕回來的,若是在路上出現了什麼意外,那又能怪到誰的頭上?
盧少鋒層層剖析,似乎是答案已經離他越來越近,可是他卻怎麼也剝不開最後的那層皮。
“大公子,紫侍衛長在外面等着呢,說是剛剛收到了王爺的密令,請兩位老爺也一道過去。”
幾人相視一眼,不再耽擱,直接都去了長樂王府。
沐心暖也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盧夫人所中的毒,倒也不是完全無解,如今看來,有兩種法子,可以救她。”
“還請王妃明示。”盧少鋒迫不及待道。
“第一個法子,是最快的,就是對方的手中有解藥,只要我們知道了對方是何人,這解藥,自然也就拿到了。所以,這一點上,王爺已經派了王召去獄中,仔細地審問楊氏了。”
“可楊氏之前不是一直說不知道嗎?而且,那人既然是敢下毒,我想,他們就有足夠的自信,查不到他們頭上。”盧二老爺不抱希望道。
盧老爺也微微點頭,“二弟言之有理。王爺,這法子,似乎是行不通。”
“不急,還有第二個法子。這會兒趙子赫正在我們王府裡挑選藥材,說不定,他可以試着配出解藥。只是,我說了,是試着。不一定就完全有效。”
“王妃的意思是?”
“趙子赫配出來的解藥,未必就是有效的,不過,至少,可以將盧夫人的毒控制一二。本來,毒已入肺腑,就算是有解藥,也未必能救得活了。可是之前阿暖給她服下了一粒清心丸,或許是起了些作用,所以,她體內的毒素,這兩日未曾再重。”
盧少鋒聽着王爺的話,有些懵了,“可是王爺不是派人說,我母親他藥石罔效了嗎?”
“那只是做給某些人看的,不這樣說,你會回來麼?不這樣說,對方又怎麼會有機會再動手呢?”
盧少鋒的身形一顫,不可思議道,“王爺也是懷疑微臣遇襲的那些殺手,與給我母親下毒的,是同一路人?”
“不錯!就是同一路人。而且,現在有危險的,可不僅僅只是盧夫人。”
幾人有些不明所以,盧老爺道,“難道是少華?”
“放心,二公子暫時不會有事。有事的,怕是你們幾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