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 .你現在的身子虛,還是先好好地養着,待過些日子身子恢復地差不多了,咱們再搬回公主府。”
羅駙馬這麼說,也是因爲宮外的公主府,實在是沒法住人了。
至於羅府,他是擔心公主會嫌棄那裡太小。
所以,只能讓公主和一雙兒‘女’暫且住在宮裡了。
至於他,今天晚上最多再住一晚,明天他就得出宮了。
一想到了李姨娘的死,還有一個那麼大點兒的兒子,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公主說。
“李姨娘的孩子生了吧?”
昭陽公主被軟禁起來的時候,李姨娘還大着肚子,她不知道,也屬正常。
“回公主,已經生了,是個兒子。”
“那就好,不然,你也只有一個嫡子,太過單薄了些。那孩子現在在何處?可曾被綠姬爲難?”
“這倒沒有。李姨娘已經自盡身亡,孩子我暫且‘交’到了鎮國將軍府上,由他們幫忙帶着。如今我們府上亦是‘亂’作一團,也顧不得他。”
昭陽公主的眉心擰了擰,“李姨娘因何而死?可是與本宮有關?”
“不是你的錯。是綠姬。她‘逼’着李姨娘承認是她給公主下毒,然後再嫁禍給李婉華。若是李姨娘不從,便拿孩子開刀。無奈之下,她只好認了。可是事後,又覺得對不住孃家人,留下了一封遺書,自盡了。”
“這個李姨娘,倒也算是有幾分真‘性’情。”
“我讓人將她葬了。她不過一介妾室,是不得入我們羅家的祖墳的。不過,念在她給我生了一個兒子的分兒上,我還是讓人給她立了一塊兒碑,也算是全了我們的一場情分。”
昭陽公主的心口有些酸,可是一想到了李姨娘的結局,又實在是說不出什麼狠話來。
“罷了,你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的。這些日子我被綠姬囚於密室之中,許多事情,也算是想明白了。如果不是當年我作惡太多,也不會有今日的報應。我不該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分,就胡作非爲。駙馬,你心裡頭可還恨我?”
羅駙馬一愣,“哪裡?你我是夫妻,我怎麼可能會恨你?只是之前不明白你何故狂‘性’大發,殺了那麼多的下人,現在才明白,那是綠姬爲了掩飾她是冒牌的,故意做的這樣一齣戲。”
“駙馬,不管怎麼說,當初是我給綠姬灌了打胎‘藥’,這一點,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你若是恨我,也是應當。待此次事了,你若是想要和離,本宮也絕不阻攔。”
最後一句話說完,昭陽公主的嘴裡、心頭,滿滿地都是苦澀的味道。
“公主此話何意?你我夫妻好好的,何故要和離?”
昭陽公主苦笑一聲,“駙馬又何必再裝傻來哄騙於我?當初我是何等的狠心,你如今也知道了。之前你不過是不曾拿到證據,如今我都承認了,綠姬你也見到了。你難道就不恨我害了你的子嗣?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分開的好。免得日後,再看生厭。”
昭陽公主話落,咳嗽了幾聲。
羅駙馬連忙倒了一盞茶遞了過去。
“公主,你未免想多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公主是千金之軀,如今遭此大難,也是我這個做夫君的不曾察覺。若是我能早早地發現那個綠姬是假冒的,您也不會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作甚?說來說去,也是我自己的罪過。”
羅駙馬的心內卻是唏噓不已。
想不到,經此一難,昭陽公主倒是比原先更爲通透了些,看人看事,也都更爲明白清楚了。
“公主,我們還有一雙兒‘女’呢。再說,小兒子沒了生母,總要有人教導。這樣小的孩子,我可是教導不來的。”
昭陽公主擡眸,有些不確定地看着他,“駙馬,我剛纔的話可不是說着玩兒的。不過本宮貴爲公主,也斷不會讓人隨意的折辱,所以,機會就只有一次。過了今晚,你若是再提和離二字,本宮定是會與你糾纏不休的。”
“公主,我說的都是心裡話。我們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好爭的?”
羅駙馬伸手輕撫上了她的臉,“我們夫妻經此一難,也算是經歷了這世間的困苦磨難,還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你是公主,也是我的妻子。我們要一起將三個孩子帶大,這纔不枉爲人父母。”
昭陽公主的眼中帶淚,說不感動,自是假的。
她原本在大殿內看到羅駙馬時,就覺得他們之間,怕是再無可能了。
不爲別的,只因着一個綠姬的出現,便足以讓駙馬想起當年被她給折騰地消失不見的其它‘女’子。只是沒想到,駙馬竟然是還願意與她攜手白頭。
“駙馬,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以後你若是再有中意的姑娘,直接說與我。我自會安排人幫你納進府來。”
羅駙馬輕笑,經歷了李姨娘一事,他也想明白了。
這‘女’子的姿容再好,也不過是黃‘花’易老罷了。
“不會了。以後就只有我們夫妻兩個,我們一起過日子。”
昭陽公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撲進了他的懷裡,便開始了輕輕地啜泣。
羅駙馬也只是靜靜地坐着,任她在懷裡哭着,大掌在她的後前上輕輕地拍着,也不勸她。
在他看來,哭,是公主表達情緒最好的方式了。
二人總算和好,外頭守着的嬤嬤笑了笑,往主殿的方向去了。
太后得知他們夫妻總算是言歸於好,以前的過往種種不再提,也就放下心來。
太上皇卻是輕嗤一聲,“你都這把年紀了,還擔心這麼多做什麼?還是想着我們兩個誰先死才更實際!”
太后不滿地瞪他一眼,“又說這等話。若是被孩子們聽到了,只怕又要說你了。”
太上皇不以爲意,“本來年紀就大了,早晚都是要去的。怕什麼?這次的事情,我看着,對於大雍也沒有什麼損傷。老四是個有底限的,不會任由那些人來胡‘亂’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