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雪自然是聽出了雪玲瓏的言外之思,她心中自然是氣,冷笑,這個女人想要她頭上開花,呵呵,她還沒有那等本事,本來想要譏諷的話,在看到風千塵血腥的雙眸的時候,硬生生的吞回了肚裡,隨即換了話道:“若是你不能夠做出詩來呢?”
“我的命交給你處置。?”雪玲瓏清悅的聲音傳入風千雪的耳中。
言外之意就是她拿命堵,如若輸了就將她的命賭給風千雪,這顯然是很誘人的,尤其是現在的風千雪,對雪玲瓏那叫一個記恨啊。所以在聽到這裡的時候,她脣角勾起嘲弄道:“賭命?出爾反爾倒是可以賭命的,橫豎有我大王兄在。”
“絕不讓他出手。就你我兩人之間來賭一把。我可以立下生死狀。”雪玲瓏的話無疑是巨大的you惑。雪玲瓏的話裡,已經明確說明不會讓風千塵出手,所以風千雪是開心的。那樣她就不信,這個女人的命不交代在她手裡。
這一邊風千塵倒是一個眼神,讓人利索的拿來了筆墨紙硯。親自動手替雪玲瓏寫好了生死狀,雪玲瓏在上面簽了字畫了押。
等那生死狀傳到風千雪手裡的時候,看到雪玲瓏竟然簽字畫押,也就沒有懼怕的了。
雲帝之所以沒有阻止,其實內心裡也是如同風千雪一般,這個女人才被塵兒參加家宴一趟,還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如若他日真的成爲他皇家媳婦,這還了得,方纔竟然敢故意對自己的眼神暗示裝作沒有看見,這個女人是應該讓她知道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重。
雪玲瓏淡淡的一笑,這樣好了:“玲瓏和公主同時各做一首詩,公主的詩由玲瓏念,玲瓏的詩由公主念,這樣最公平了。”
“好,沒有問題。”風千雪是一臉的自信,哼,她風千雪還會輸給了這個草包。
兩人面前都擺好了筆墨紙硯,雪玲瓏拿着筆,低垂着頭好似在深思。風千雪是略略一沉思,便是揮筆而寫。一蹴即就。
看到雪玲瓏蹙眉,其餘人倒是一臉的幸災樂禍,風千影縱然氣惱眼前這個女人,可是內心裡,竟然不希望她輸了,因爲這個女人和千雪立下了生死狀,如若她做不出詩來,就要將命賭給千雪,他的心思萬分的複雜,他竟然不希望這個女人死了。風千影腦子費神深思的如若這個女人輸了,他到時候該如何保下她的命?
反觀風千塵,那俊美如玉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擔憂,他倒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一手捏着晶瑩剔透的琉璃酒盅,品位着手中的酒,似乎毫不擔心。那樣的他和方纔寵溺雪玲瓏的他又是截然的不同,這樣的他收斂起了血腥。
很快,雪玲瓏也寫好了。那一邊,風千雪的脣角在惡劣的抽搐,雪玲瓏絲毫不在意,阿彌託福,那也不能夠怪她的好吧,她知道風千雪在抽搐什麼。她雪玲瓏在現在可是拿刀拿槍的各種高手,但是要拿這軟綿綿的毛筆,實在是汗顏那。所以風千雪的震驚她絕對是能夠理解的。
雪玲瓏雲淡風輕的一笑道:“就由我先念公主的詩好了。《春歌》春林花多媚,春鳥心多霏。春風化多情,吹我羅裳飛。”
雪玲瓏那悅耳的聲音響起,心中冷笑,呵呵,是一個思春的女子,既然春林的花兒如此的嫵媚芬芳,這隻春鳥哪裡能夠心兒芬芳,只怕只能夠心兒悲傷哀慼了。雪玲瓏擡起頭,依舊是睜着那一雙閃爍着純真無辜如小鹿斑比般惹人憐愛的眸子道:“公主,難道你不認識我寫得字?那算了,拿過來,我自己念好了。”
風千雪壓根就沒有看雪玲瓏究竟是寫了什麼,完全是被雪玲瓏那猶如鬼畫符般的字給震驚了,她知道雪玲瓏定然沒有好好的練習書寫,可是這……這字也實在是太讓人糟心了啊。草包女就是草包女,真是名符其實的草包女啊。雪玲瓏無疑是在侮辱風千雪一個皇家公主竟然不識得她寫的字。莫大的侮辱啊,風千雪自然是不幹的,她一臉的倨傲道:“誰說我不識得,只是本公主真是大開了眼界啊。雪小姐這字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雪玲瓏自然是知道風千雪那惡劣的抽搐的紅脣,心中瞭然,風千雪之所以震驚,抽搐,完全是因爲那鬼畫符的字,她在不可思議,雪玲瓏又是結結實實的喟嘆了一把,哎,這也不能夠怪她的好吧。所以她是故意激風千雪,果然這個女人就是經不住她這一激啊。風千雪蹙眉仔細辨認雪玲瓏那鬼畫符般的字,總算是看了個大概的字,不過有些也不能夠怪她,她也是差強人意的猜測。隨即風千雪那玫瑰色般的紅脣抿動起來,娟娟的聲音流傳起來。
“《臥春》呵呵,這題目倒是符合這‘春’意。”
風千雪繼續道:“臥梅\又聞\花,臥枝\傷痕\低。”
風千雪唸到這裡自己還沒有感覺出異樣來,她則是心中暗驚訝,這個女人竟然能夠做出這等詩來,臥着的梅花,散發着淡淡的幽香,臥枝因爲是臥,自然傷痕低。風千雪這個時候內心裡狠狠的一顫,隱隱的有一絲恐慌升騰起來。她很想要隨便亂念一通,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又是白紙黑字在,她想要破壞都破壞不了。
雪玲瓏但看風千雪眼裡只有恐慌,並無惱怒,便知道風千雪是以爲這詩意境不錯,不過麼,她自己當時初次讀到這首詩的時候也的確是如此的感覺。雪玲瓏又是睜着她天真無辜的雙眸,那長長的睫毛蒲扇蒲扇了幾下,甚是可愛道:“公主,怎麼了?念不下去了嗎?沒有關係,我這字真心那個好,不是一般人能夠識得的。”
雪玲瓏的話音飄入風千雪的耳中,風千雪的紅脣又是惡劣的抽搐了幾下,這個草包女,寫出這等鬼畫符般的字體來,竟然還不要臉的誇自己的字那個好。她先念完,一會就讓父皇和皇祖母也好好的瞻仰瞻仰她這鬼畫符的字。雪玲瓏勾脣冷笑道:“雪小姐的字實在是好,好到讓千雪碎心膜拜啊。”
這分明是一句誇讚的句子,但是卻含着濃烈的譏諷。周遭的人是還沒有看到雪玲瓏的那如鬼畫符般的字,也只是聽了風千雪唸了兩句,壓根就沒有聽出什麼來。雲帝也沒有聽出這兩句詩有什麼問題。所以沒有阻止,如若是知道,他定然是要換個人來念的。因爲這根本就是打他臉面的事情,女兒是大蠢驢,這做父皇的自然也是好不到哪裡去。連同的他也被罵了。
風千雪繼續道:“魚吻\臥石\水,臥石\搭春\綠。”
“臥石\綠,臥石\透\綠,臥石\透\春綠,臥石\透\大春綠。”風千雪唸完,內心的恐慌更是強烈了,這個女人竟然能夠做出這麼一首意境高雅的詩歌來,字字句句都透着春意無限。風千雪的額頭上則是佈滿了密密層層的汗珠來。這麼一比較,她的詩在這個草包女的詩面前黯然失色,她的顯得空洞無味。
在前面四句的時候,在座的人心中均是暗歎,雪玲瓏這樣一個草包女竟然能夠做出如此春意無限,如此趣味的詩來。只是到最後的四句的時候,這才明白,這個女人竟然是做了一首罵人的打油詩。
雲帝,楚輕煙,風千影在聽到後面四句詩的時候,面色那叫一個暗黑啊。整個人心火騰騰的燃燒。竟然罵千雪是大蠢驢。
然而一邊的太后一開始的時候嘴角惡劣的抽搐了幾下,最後實在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太后一笑,本來要怒斥出聲的楚輕煙硬生生的只能夠將她想要怒罵雪玲瓏的話吞了回去。
太后望向依舊還睜着一雙純真無辜的大眼睛望着大家的雪玲瓏,再望向自己疼愛的孫兒,看到他脣角那肆意的笑,她的心裡萬千的激動,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她有多久沒有見到了,快二十年了啊。
她不是一個榆木的老太太,她是疼愛孫兒到骨血的老人,願孫兒多開顏。如若這個女子能夠讓他多開顏,那麼也罷,也罷。
原來人世間的親情也完全可以這麼的純粹,對於雪玲瓏,她內心裡是非常的牴觸的,因爲這個女子失了清白之身。只爲這一點,她就應該將這個女人費盡心機的從塵兒的身邊拉開,但是她怕將這個女子從他身邊費盡心機的拉開的時候,他是真的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她怕她再也看不見他這樣的笑容。因爲他眼裡的情意是那麼的真。
唯有真愛過的人才明白。
雪玲瓏隨即睜着小鹿斑比般的眼睛純真而無辜的望向風千塵道:“塵,我這詩做得不好嗎?”
“小東西,你做得真真是極好的,好得那那叫一個絕了。”風千塵那脣角邊的笑意更加的絢爛了。從來沒有笑得這麼的肆意。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一個吃虧的人,這不,看看,這首詩就知道。竟然讓風千雪自己大赤赤的念出來還不自知。
《我蠢》
我沒有文化,
我智商很低。
欲問我是誰?
我是大蠢驢。
我是驢,
我是頭驢,
我是頭蠢驢,
我是頭大蠢驢。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頭蠢驢,別人唸到第四句的時候也應該明白了,可是她愣是念完還不知道。
風千雪這一首詩念下來,完全的震驚,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字寫得這麼的讓人碎心,但是這詩竟然做得如此之好。臥春,臥梅,魚兒,臥石,透春綠。這意境竟然比她的還要好上幾倍。
只是風千雪自己無所知,在座的人全都聽明白了,風千雪似乎也發現了異常的氣氛,再低頭仔細一看,一回味,整張臉都扭曲起來,這個該死的踐人,竟然罵她是沒有文化,智商很低,還罵她是大蠢驢。風千雪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風千雪是已經失去了理智,順手操起桌上的玉蝶狠狠的向雪玲瓏的額頭飛去,雪玲瓏正要出手,風千塵本來笑得肆意的紅脣,陡然的劃過一絲殘虐嗜血的冷笑,輕輕一彈,那玉蝶幻化成冰冷的弧度直直的朝風千雪的額頭而去,瞬間,風千雪的額頭開花了。一股血腥味順着眼角而下。
風千影看着自己方纔後知忽覺便出手的手,或許身側的人誤以爲他是想要護下妹妹,然而別人不知道,他本能的竟然是想要去截住那玉蝶。只是自己反應緩了拍,風千影心中暗腦自己,自己幹什麼要去救這個女人。應該巴不得這個女人早點死了的好。這樣一切的事情也會隨着這個女人死了而解決了。
可是他的心中更是升騰起一種複雜的恨意來,恨這個女人將之前對他的愛意竟然轉移到了風千塵的身上,恨她在風千塵的懷裡撒嬌。恨她爲什麼不知廉恥的要活着。各種各樣的恨,讓風千影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想要這個女人活着還是想要這個女人死。
這一邊雪玲瓏沒事,但是風千塵的心還是結結實實的狠狠的激動了,他滿目都是擔憂道:“小東西,你怎麼樣?傷着沒有?”
風千塵說出這等話,實在是無尚的諷刺啊,這一邊的雪玲瓏分明好好的,現在應該關切的對面的風千雪纔是。
雪玲瓏擡起頭,對着風千塵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不過她雪玲瓏可不是這般任人欺負的人,縱然她是皇室公主又怎麼樣。她就是要當着楚輕煙的面,告訴她,就是當着皇帝老子,她雪玲瓏也敢讓風千雪腦袋開花。
雪玲瓏緩步走向風千雪,看得風千雪那叫一個震驚,楚輕煙和風千影想要站起身來,一邊的風千塵則是身影快速的一動,已經站在了楚輕煙的跟前,擋在了楚輕煙和風千影的跟前,他的態度很明朗。
“邪王,你想要幹什麼?”楚輕煙怒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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