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兆府被滅門一案一天之內在帝都內傳遍各地,百姓們更是戰戰兢兢帝都內該不會出現了什麼殺人惡魔了吧!
朝廷歲很想把此事壓下,可因爲比賽的緣故帝都內來了很多人,不少宗門人士,更有其他國家的世家之人,想要挨個查,只怕不容易。朝廷想要關閉城門大範圍巡查也不可能,總不能讓來客待在城外不讓進來吧,傳出去南界國人還怎麼出去其他國家?
最後朝廷只能頒發了聖旨,尋找昨晚的目擊者,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的百姓自發跟官府回報,而城內的比賽繼續,不會影響比賽的舉行。
雲凌也是第一次看到南界國帝都內出現滅門慘案這些事,回來之後就臉色發白的跟連筠說。
“師叔,我看到了尹兆府那些人的死狀,全部都是一招致命,脖子上留有一條血痕,身上都沒有傷痕。師叔,你說會不會是修煉者乾的?否則怎麼可能會做到無聲無息就致一個家族滅亡。”雲凌覺得吧,這件事鬧大了,滅門案不只是在南界國很少有,就是其他國也很少發生的,看來必定是這個尹兆府有什麼仇家,讓人家想滅他全家了。
連筠搖了搖頭,笑道:“此事和你無關,如此關心做什麼?”
“倒不是關心,只是這滅門案是我看到的第一次,不免覺得奇怪罷了。”雲凌嘆了口氣說道。
連筠說道:“沒有深仇大恨,怎麼會連全家都一起給滅了。”說着她拿着了桌上的茶水慢慢飲用。
雲凌聞言點頭,也是,沒有深仇大恨哪裡會以至於全家都給滅了。想來也是那尹兆府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惹到了不該惹之人才遭此劫難。
不單單雲凌這麼想,那邊負責偵辦此案的南乘碩也是這麼想的。
南乘碩想着原因爲何,南乘風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忙問:“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
南乘風看了看自家皇兄,接下來的話該和他說嗎?
說他對尹兆府全家脖子上的血痕熟悉?接下來他就會問在哪裡見過,他又該怎麼回答?回答說是當年懷疑連筠殺人時的場景一樣嗎?還是血痕一樣?
南乘風很是心驚,尹兆府全家致命血痕和當年布笪城雲海殿被殺害時的血痕一樣,不同的是雲海殿的弟子身上都有傷痕,而尹兆府一家都沒有。但也不可否認就是連筠乾的?可那又是爲何?連筠並不認識尹兆府一家,更沒有直接的關係,又怎會說殺就殺,她不是那種嗜殺之人。
莫非,當年他們都想錯了?雲海殿的弟子真的不是她殺,而是被人陷害?
南乘風瞬間驚得一身冷汗,如果真的不是連筠,那找個人應該就是跟着連筠而來的!要知道此刻的連筠,就在帝都內!但是,殺這麼多人又是因爲什麼?
“乘風?乘風!”南乘碩見南乘風不回答自己的話,推了他一下喊道。
南乘風緩過神來,問:“什麼事皇兄?”
“我問你情況如何!”
“全部一招斃命。”南乘風想了想,道:“我得去找一趟我師叔。”
一聽大要去找連筠,南乘碩立即精神起來了,“我也去。”
“你不能去,父皇他們還在等待消息。將查探到的消息全部上報,我去問問我師叔一些情況。”
“她知道什麼?”南乘碩一點都不認爲連筠會知道什麼。
南乘風苦笑,“我師叔見多識廣,這等手法問她就對了,回頭我再給你帶來消息。”說完也不管南乘碩答應與否就跑了出去。
很快,南乘風就趕到了凌家,進來時,雲凌正陪着連筠在喝茶,看到他來了,連筠指了位置讓他坐下。
連筠爲他斟茶,說道:“就知道你會來,我已經從雲凌這裡聽說了那些人的死狀,你要問什麼?”
連筠這樣反倒讓南乘風尷尬了,他是懷疑連筠的,但也不是她這麼點出來。忙低下頭,抱歉的開口,“對不起師叔,我是看那些人的死狀和……我纔想來找師叔詢問的。”
雲凌皺起眉頭,“你該不會懷疑尹兆府全家是師叔做的吧?”
“我沒有。”南乘風連忙解釋,可是這解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一旦產生懷疑,又怎麼會輕易放下,除非有證據說明,人真的不是連筠所爲。
“昨晚上我還有云儀跟師叔喝茶探討,一個晚上我們三個都在一起。別說師叔沒有時間,就是有師叔又爲什麼去要了那尹兆府的命?師叔和他們並不認識,無恩怨又何談滅門。”雲凌很是不爽,這個南乘風,一回來就抽風了,還真當自己是皇子了,連師叔都敢懷疑,不要命了。
南乘風聞言一怔,沒想到昨晚上雲凌和雲儀一直跟師叔在一起。“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尹兆府全家滅門一案兇手的手法和當年雲海殿弟子被殺的手法相同,當年又將師叔牽扯進來,所以我纔想過來問一問師叔,絕沒有懷疑師叔的意思。”
連筠理解的頷首,“我能理解,不用自責
。”
“師叔,該不會……當年那個誣陷你的人就在帝都?他知道你也在帝都了?”雲凌忽然轉過頭,驚奇的問道。
南乘風也皺起眉頭,真是有人想要誣陷師叔?到現在爲止還不肯放過師叔?那,又爲什麼?
“我也不知道。”
“連師叔都敢坑害,雲風,你不能讓那個人得逞!他既然陷害得了師叔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這一次可別着了他們的道。”雲凌說。
南乘風點頭,這是自然。
“師叔,你可有懷疑的對象?”南乘風問道,既然是師叔的仇家,還需要陷害她,那麼基本的體貌特徵她應該知道一點。
連筠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是誰,我認識的人有限,又常年待在宗門內,要是真得罪人,可能是在宗門內無疑中礙了誰,至於是誰,我不清楚。”
雲凌和南乘風就陷入了沉思,宗門內有誰不喜歡連筠的?似乎不多,平日裡他們普通弟子跟連筠也鮮少能見上一面,偶爾平時一起出趟任務連筠也從不讓他們失望,待人也很是公平,論理應該是沒得罪誰纔是。
不,並不是沒有,南乘風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白又夏!
不是他懷疑她,而是如果說宗門內有誰不喜連筠的話,非白又夏莫屬。可白又夏真有那擔心陷害連筠?南乘風很懷疑,白又夏對連筠的那種不喜看上去也不像是厭惡的不喜,而是不喜歡這個人,作爲白又夏的朋友,他也知道白又夏有時甚至會拿連筠當做她的目標,想要超越她!只不過每次都很可惜,他們誰都不知道連筠真正的修爲到底多少。想要拼比之前首先要弄清楚對方的修爲實力如何,無法弄清,那就還差着十萬八千里!
爲此,白又夏拼了命修煉,希望到達預期的效果。
南乘風忽然很想找到白又夏問清楚!只是她平時行蹤不定,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帝都內。
雲凌想了想,說:“我猜,應該是一個女人。不是宗門弟子的嫉妒,就是……”雲凌看着連筠,不說話了。
連筠挑眉,“就是什麼?怎麼不說了?”
雲凌尷尬的咳了咳,道:“就是情敵唄。”她擠眉弄眼的湊到連筠身邊,神秘兮兮的問:“師叔,老實說,你未婚夫長得那麼好看,應該是世家子弟,難道你就沒幾個情敵什麼的?”
連筠失笑,“倒是少有。”
“也就是有?”南乘風抓到了關鍵點。
連筠點頭,“自然是有的,目前爲止,我應該只遇到一個而已。”
“是誰是誰?”雲凌很想知道誰這麼大膽竟然跟他們師叔搶男人。
“他是西界國人,跟優品會總部的人很熟,第一次看到那個女孩子是四年前在布笪城,我們比賽之後,我們在逛夜市時碰上的,後來喝了茶。你知道,女孩子的直覺是很敏感的,坐不到一會我就察覺到那個女孩子對他不一樣了,回到家後我就問了,他也如實的回答卻是那個女孩子從小到大就一直纏着他。”連筠無奈的笑着說,南乘風的思緒果然被她帶離了。
“你是說,當年在布笪城師叔就跟那個女孩子見過面了?”
“嗯,那是第一次看到她。隨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了。……但是這一次在帝都,我們又碰上了。來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個朋友,就是昨天跟我們一起出遊的方婭,我們在優品會喝茶時碰到了那個女孩,我才知道,原來她跟方婭也是好朋友,這次是過來幫她辦拍賣會的。”
“她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葉璃。……應該不會是她,只是一個女孩子,再喜歡也不會拿人命當草菅。”連筠補充說道,一點也不心虛。
“師叔,不對哦。你第一次碰面是在四年前吧,也就是我們比賽之後,當時你忘記了嗎?雲海殿的弟子被殺,也是那個時候,該不會那個時候,她就算計你呢吧?”雲凌驚恐的說,如果真是,那師叔就真攤上大事了,被這麼個神經病追着,能好受嗎。
兩次連筠倒得地方都有她,並且都出現了人命!手法和上次的一模一樣,這不就是想坐實連筠殺人的作案手法嗎?再者,如果不是栽贓陷害,怎麼連殺人手法都一樣,連筠上一次就被懷疑過,這一次不少玄天宗弟子都在帝都,她又怎麼再度以同樣的手法殺人?!
“師叔你說她是優品會的人?”南乘風問。
連筠點頭,“是的。是優品會會長的養女,而我昨天帶的女孩方婭是優品會會長的親生女兒,不過兩人不親,方婭也告訴我不要跟葉璃走得太近,據說想要得到我家未婚夫什麼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這話不假,方婭確實是這麼說的。
“師叔,我可以去問一問那個方婭有關於葉璃的事嗎?”南乘風問。
“應該沒問題。不過你別說你懷疑葉璃什麼,到底一起長大,即便你們只是懷疑,到時候優品會那邊也會當真。”連筠警告道,優品會的會長可以爲了葉璃忽
視自己的女兒,就說明葉璃在她心裡也是很重要的。很多時候如果沒有安凜策父母的話,她根本不會動葉璃一根毫毛,甚至不會讓其他人。
南界國惹上優品會,可不是一個什麼好兆頭。
“是,我明白。”
連筠讓南乘風給方婭,說是她同意的,南乘風帶着口諭很愉快的離開了。
臨走前,南乘風無意中看到了放在茶桌下的血紅色的紙扇。記得當年雲海殿就是懷疑師叔用這把紙扇殺的人……
“師叔,雲風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他看了看那把紙扇,道:“可否借師叔的扇子一用?明天再還給師叔。”他想,如果拿這把紙扇去和死者的傷口比對,說不定就可以知道些什麼了。
連筠知道南乘風的懷疑,拿起了紙扇,交給他,“拿去吧,不過不要弄壞了,這把扇子我很喜歡的。”
“多謝師叔!”南乘風結果紙扇,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等南乘風一走,雲凌才又道:“師叔,那個葉璃真夠可惡的。”
“未查明真相,你就認定是她做的了?”她覺得,雲凌和雲儀對她有些盲目的崇拜了。
雲凌就道:“師叔想殺一個人豈不簡單容易,一揮手整個帝都都能被你滅掉,何況一個家族了!”在她眼裡,師叔就是無所不能,殺人神馬的,真不是什麼難事,並且她師叔又能力做到不讓任何人懷疑!
連筠只是笑笑,不語。
她又怎麼告訴雲凌,玉清和雲海殿的那些弟子是她殺的,昨晚發生在尹兆府的血案也是她走的呢?
不是她故意想要把南乘風等人的視線放到葉璃身上,原本她就打定主意,悄悄的,一個個擊殺,奈何卻在帝都內撞上了她?
四年前的事情她不是誰都沒有懷疑,排除了一個個之後,她的視線就落在了當時只見過幾次面,正式的第一次見面的葉璃身上。隨後她又去了那日她所經過的地方茶樓等地詢問了一番,在她買扇子的茶樓上,就坐着葉璃,簡三,安凜策三人。安凜策沒問起那就是他們都沒看到,葉璃看到了不說是確實發生。
連筠一番猜想就猜到在她背後做事的就是葉璃這個女人了,但她不急,這點對她而言只是小兒科,安凜策也不可能爲了這些小事就對葉璃大動干戈,不值得。所以安凜策問起時,她什麼都沒說。
有時候想要至敵人於死地就要正中一擊,而是不傷不痛的隨便來點。不划算,說不定還會變成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來。
而將帝都內的事全部推到葉璃身上,也算是一個報仇了。也好讓她接下來再做一些事。
南乘風出了凌家後先是去找了方婭,從方婭着得知了一些消息後才返回府。他沒想到方婭那麼聰明,他只是來問一些話就問他們是不是懷疑葉璃了,當時方婭的臉色並不是很好,還有些氣憤他們的樣子。看來連筠說得對,再不合也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無證無據說懷疑,也不怪人家惱了。
回到府上南乘風就立即讓仵作來查看從連筠手裡拿到的血扇,仵作一番檢查後說道:“三皇子,這並非作案工具。”
南乘風收回了紙扇,問:“如何證明?”
“死者一擊斃命的傷口很細小,我查看過,這把扇子是木製的,便是可以用修爲鞏固紙扇用來殺人,死者的傷口必回和這把紙扇的大小相同,這把紙扇的大小顯然和傷口不相符,要大得多。”
“大得多。”南乘風呢喃着,展開了紙扇翻看,放到鼻下聞了聞,有股談談的香味,屬於女人,如果沾上了血腥,沒道理一點問道都沒有了。把玩着,他的注意力忽然就放在紙扇的紙上,大驚!
“仵作,你看看這紙扇的紙可是跟死者的傷口吻合?!”
仵作也是一驚,方纔並沒有比對紙。
接着,在南乘風的焦急中,仵作纔是比對傷口和紙的大小。
比對時麻煩,紙本身很薄,而死者的傷口也很小,饒是有幾十年驗屍經驗的仵作也陷入了一陣手忙腳亂中。
一刻鐘後,仵作擦着汗道:“三皇子,紙的厚度比傷口大一點。”
“比紙還大?!”南乘風驚了,怎麼會比紙還大,“到底殺害死者的利器是什麼?!”
仵作想了想,道:“死者的傷口比任何兵器所傷都要小得多,現如今和紙一對比,竟然比紙還小,老夫……”仵作一時也不敢下眼,不斷的回想後,他忽然想到了一種武器,“老夫曾聽說有一種軟劍,用金眼五花蛇的筋骨所煉,其劍軟如布,薄如紙,且鋒利無比。”
南乘風眼一眯,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連筠的武器他都見過,都是劍器,其中她那把羅炎劍最爲厲害,就是白又夏手中的那把劍也不如她的那把。但是那把劍的厚度絕對要比紙厚!
所以從一開始,肯定就不是連筠所爲嗎?那個人,會是葉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