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筠站在不遠處的柳樹下看着李臻的馬車行駛遠去,她想要報復的人,是可以逃得了的嗎?哼!
另外一邊的南乘風對於李臻最後的那一句話百思不得其解,反思思考過後,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對方殺了李木,李臻將軍唯一的孫子,還能讓李臻將軍不敢把她的名字說出來,並且透露此事跟他父皇有關?
南乘風不會想到他父皇會是兇手,可李臻將軍的意思又表明他父皇知道。既然知道,爲何李木還是死了?南乘風想到了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他父皇想讓李木死。第二個,他父皇想救,卻也來不及了。
這兩種答案不管是哪個,牽扯都非常大。
連李臻將軍,他父皇都要忌諱的人,只怕來頭不小。
南乘風能夠呆在帝都的時間不長,要是他走了,父皇出了什麼意外就會成爲他終生的遺憾。
不論如何,這件事一定要再他走之前弄明白。
打定注意的南乘風隨即火速進宮,面見南皇!
南皇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南乘風火燎燎的趕來着實嚇了他一跳。一經詢問,竟然是李木被殺!
南皇愣在當場,手中的硃砂筆也隨着指間落下。
“父皇,到底是什麼事讓您和李將軍這般忌諱?事到如今,您不能再瞞着兒臣了!”南乘風堅定的說,今天要不到答案誓不罷休!
南皇放佛蒼老了許多,看着南乘風,幽幽的嘆了口氣,“原本以爲還有多些時日,不想……竟然這麼快。她真是,一點都不把我們南界國放在眼裡啊……”想當年他就不懼怕那個孩子,不想十幾年後,他果真成爲了他們的噩夢。
對待南界國尚且如此,不知道作爲罪魁禍首的東界國的下場會如何?
禍事上身,南皇這才明白什麼叫心力交瘁。
南乘風一驚,“父皇,是誰?”
事到如今,南皇也知道南乘風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他看着他,對他說道:“風兒,父皇已經準備等你皇兄大婚之後就退位,日後你皇兄會有很多地方需要麻煩你,你要答應父皇好好輔佐你皇兄。”
“您在說什麼?無緣無故怎會退位?父皇,到底是什麼原因,您和李將軍都這樣不願意提起。現在死了李木,帝都內最近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您……”南乘風很想質問南皇,可話到嘴邊無奈的嚥了下去。無論爲君還是爲夫,他都不能去質問他什麼。
南皇嘆了口氣,道:“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反而是害了你。”
“害了我?”南乘風很是奇怪,他如今是宗門弟子,任何人想要動他之前也要事先想清楚。
看出了南乘風心裡想法,南皇道:“很多事都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朕我不知道你和李木之間到底誰的修爲更爲強大,但是李木連還手之力就被殺害,朕……不想再搭上你啊。”
“李木的修爲?”南乘風又是一驚,“李木不是個紈絝子弟?怎麼會……”到底他不知道的還有多少?
“李木的修爲是李將軍暗地中找人教導的,在帝都內,無人比他的修爲
強大。自他成年後,暗地裡也幫皇室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這件事很少人知道,唯獨知道的也就只有朕和李將軍罷了。沒想到,竟然連李木都遭遇不測。”南皇說者無心,南乘風入耳卻是震驚得愣住了。
李木竟然是修真者?!
怎麼可能呢?他一直都沒有察覺出來,還是說李木僞裝得太好,以至於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修爲如何。若真是如此,那這個李木就真的太可怕了,竟然連他都騙了過去。
“你莫要震驚什麼,這件事也是朕允許的。”當年正是他提出來讓李木修煉,並且當年的想法是想將李木送進宗門的,只是李臻拒絕了,隨後爲李木找來了位師傅,暗地裡教他修煉。慢慢的也就有了今天的成就,然而就連李木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夠修煉至今正是南皇授的意,否則依照李臻的性子,只怕真會將他養成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父皇你……不對,我一點都察覺不到李木身上的氣息,這又是怎麼回事?”
南皇解釋說道:“李木的師傅是一位叫蘊虹道人,他的真實修爲如何朕並未多問。只是他身上有很多寶物,他給李木的拿到隱藏性的符籙乃是最高級,所以以你的修爲看不出來也不足爲過。”
南乘風沒有被南皇的話所信服。如果他看不出來,那麼連筠呢?他記得曾有好幾次看到李木試圖接近她,不知道後來又接觸不成了。
還是連筠一早就知道卻誰也沒有說?還是那道符籙過強她也沒察覺出來。
人一旦起了疑心就會無限的擴大,比起後者,他更相信前者。連筠那樣的人對誰都溫和有禮,但……對待李木,她似乎有些抗拒,看着他時氣息也不對勁。南乘風心中的疑問更大,要不要找師叔問一下?
等等!
蘊虹道人?
南乘風驟然一驚,他想起來了。蘊虹道人,那個死纏爛打硬是要跟在白又夏身邊的那個老頭子!
他一直想要收白又夏爲徒,只是白又夏聲稱自己已經拜師,絕不認二師爲理由拒絕了他。不想他卻並未放棄,在努力無果後,竟然也不管白又夏是不是他徒弟而送給她好多寶物,其中不乏丹藥符籙,白又夏手裡有一個護身的寶器正是蘊虹道人送的。
不想,這蘊虹道人竟然是李木的師傅!
這簡直就是……還巧合了!
“風兒?”見他忽然發起愣來,南皇叫了他一聲。
南乘風忙擡頭,道:“父皇,兒臣認識這位蘊虹道人。”
“你認識?”南皇一怔。
“沒錯。這位紅雲道人修爲強大,並且一直想要收我一個師妹爲徒。不過因爲師妹早就拜入宗門門下,是不可以拜二師的就拒絕了他。”多的南乘風就不說了,說了他父皇 也弄不懂。
南皇真是沒想到李木的師傅竟然和南乘風認識,關係似乎還很好。他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讓南乘風找這個蘊虹道人回來,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叫回來做什麼?讓他去找那個連家的後人報仇嗎?
她一連殺了那麼多人,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報仇。
倘若她現在不能報仇,那麼日後必定也會回來。如此生生不息讓南界國陷入混亂,南皇光想想都覺得自己千古罪人。
不,他遭罪就算了。絕對不能讓太子,讓放風兒也被盯住!
南乘風觀察着南皇的神色,開始他臉上的欣喜不是作假,可爲何又不說了?想了想,南乘風開口試探的問:“父皇,需要我將蘊虹道人找回來嗎?”如果他回來了,爲了愛徒,也不會袖手旁觀。
南皇擺了擺手,“不必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必須有個了結了。”
話題又說話來了,南乘風趁機就問:“請父皇明示。”
“……這件事朕不想讓你們兄弟摻合進來。李木正是參合了纔會被盯上纔會沒命。退位詔書朕已經寫好,就放置在大殿正牌之後,你記着。”
“父皇!”
“無需多言。”南皇堅定的道,不容南乘風再反駁。
南乘風哪裡肯放心,南皇不願意說,他也有自己的法子保護他,“既然父皇不肯說兒臣也就不問了。但是爲了父皇的安全,兒臣立即出宮去求師叔,相信師叔一定有辦法保護父皇。”
李木和他修爲差不多,也已經被殺。他不一定有能力保護父皇,現如今,也只有連筠可以幫他了。
至於怎麼勸說連筠停留,這還想想辦法。
南皇卻是不樂意南乘風去求師叔,那個女孩看似溫和,可宗門中人又有那個都是好的?南皇這一生閱人無數,便是看不真也絕對看對三分,這三分也足夠他做抉擇了。
“你師叔要走了,你求她做什麼?何況,讓你師叔沾染這件事,與她也不好。”想必如果她知道了他們是被什麼人盯上,只怕也會不屑於幫他們的吧。
“那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父皇出事!既然我不行,那我就去找別人!師叔也不是別人,只要不和她動手誰也無法震動她。父皇請不要再多言了,兒臣有主意!”南乘風說完,竟然不顧南皇的勸阻,轉身就離開了御書房。
南皇一人癱坐在龍椅上,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有這麼一個事事爲他着想,把他生命放在第一位的兒子,這是他修來的福氣啊!可若是因爲他而讓南乘風沾惹上麻煩,也是他千般不願看到的場景。
一時間,南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想要終結這一切,卻沒那麼容易就完事。說到底當年兩國交戰,最後連城死了,他們更多的是遺憾。
唯一讓南皇悔恨的是當初不該同意蔣丞相的提議,去抓了連夫人,導致了連城殺妻的事實!當時如果他們沒有做這等卑鄙的事,到最後連城在沒有緩兵的情況也是會輸,甚至連死都不會有意外。
可偏偏他們就是這麼做,也因此讓那個連家的後人有了藉口來尋仇!
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被動,南界國抓連夫人做俘虜,連城殺妻,這件事早已傳遍天下。南界國更因這件事好幾年都無法擡頭做人,世人都將他們看爲虛僞的儈子手!
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