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傷勢不要緊,到時候可以保護雲愛。”
雖說他們這是允許雲龍和雲愛他們的加入,但是對於他們之前設定好的陣法卻一致誰也沒開口告訴他們,即便讓他們加入也是情勢所逼,對內的東西還是不好同他們說。
“姐姐,越越困。”連越轉過身使勁的往連筠懷裡擠,睏覺了。
連筠抱着他站起身,對雲術說道:“今晚上輪到誰值夜你安排吧,我帶越越過去那邊休息了。”
“好。”
連筠抱着連越到了一邊他們早就收拾好的地方,選了個靠着樹的位置坐下去,哄着連越睡覺。剛坐下沒多久,她身邊便多了個人,轉頭一看,正是雲天。他對他們討論的事一向不多問,安排什麼做什麼,不安排就當閒人,他這時候過來休息連筠不覺得奇怪。
夜半,大家都已經休息時,守夜的白又夏站在月光下,久久不動。
南乘風走了過去,問:“有心事嗎?見你今晚上臉色不是很好。”
隊裡面白又夏最熟悉的人莫過於南乘風了,兩個人獨處沒了白日裡的拘謹,她也放鬆了,“在想一些事情,你怎麼還不休息,一會你要守下半夜呢。”
南乘風笑笑着搖頭,“我不休息也沒關係,要不要把你的心事說給我聽聽,我幫你分析一下。”南乘風對白又夏毫無疑問是有好感的,這樣的女孩,對別人好,她自己也很好,最重要的她有一股積極上進的心,雙眼總是閃閃發亮好像充滿了能量,讓在她身邊的人也充滿能量。就是他嬌貴的妹妹也不停的稱讚她,說有些時候,絕大多數,覺得這世上誰也比不上她。
這點南乘風認同,白又夏骨子裡就有和他們不一樣的堅韌。
白又夏心裡清楚,不能將連越的事如實和他說,起碼現在還不行。但她現在也繼續別人給她出主意,她擡起頭,看着月光,輕聲的開口,“乘風,你該是知道我的身份吧。”
南乘風一愣,白家庶女的身份?嗯,他是知道的,在進入玄天宗後他便讓人去查了她。
“我是無陵城白家的庶女,從小爹不親孃不愛。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有個人對我很好,那時候我很小,到現在記憶已經模糊了,但還是記得那唯一的溫暖。”白又夏說着,轉頭對上南乘風的目光,笑道:“我很喜歡我哥哥!他是那個家裡,唯一對疼我愛我的人。”
白又夏的大哥,白淵!白家的庶長子,雖是庶子,但是白淵的卻是少見的單靈根,並且還是上品,白家的天才。原本作爲天才的妹妹白又夏也理應受到白家的重視纔對,但不知爲何,白又夏出生時被發現是廢靈根,雖是廢靈根,但是白淵在時她的生活還算不錯,白家爲了安撫白淵對白又夏和他們的母親很不錯,開始的前幾年,白又夏在白家的地位不亞於嫡女。
但是後來,隨着白淵忽然失蹤後,白又夏合同阿母親的地位也開始發生了變化。曾經那位對她還不錯的父親瞬間翻臉不認人,若非白又夏是他那天才兒子的親妹妹,估計早就任由她自生自滅或者直接讓她弄死她了。還好,她還是平平安安的長這麼大,後來還因緣巧合下可以修煉。
但是對於白淵去向,無人知曉。
“不過後來他失蹤,我再也找不到他。想必你也查過我的身世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就是想找到我哥哥,想知道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相信他會丟下我不管,他一定有他失蹤的原因。”白又夏雙拳緊握,那記憶雖是願主留下的,但對於對哥哥的那份思念,白又夏很是執着。
“……我會幫助你的。”南乘風認真的說。
“謝謝。”白又夏由衷的感謝。
“你已經有眉目了嗎?”
白又夏搖頭,“暫時還沒有。……我能否問你一個假設性的問題,但你要真實的回答我。”
“你問吧。”
“如果你日後有了兒子,但是你不小心丟失了他,在你找到他之後
卻發現他被一個修爲高瞻的人收養,並且準備付出心血疼愛,你還會帶走你的孩子嗎?”白又夏盯着南乘風的雙目,問得認真。要帶走嗎?畢竟那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會不會割捨不下,會不會看到他親近別人而心酸。
南乘風奇怪白又夏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一個問題,但此時他沒有多想,假設如果這是真的,他該怎麼做?
南乘風沉思了許久,久久定不下。
“你會選擇不帶走他,讓他繼續留在那個人身邊,等到他長大了,再來告訴他。”白又夏道。
南乘風低下頭,看着白又夏笑了,“但是這樣做,也就等於和這個孩子不再親厚。你的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得看當下時局決定。”
這樣模擬兩方的回答白又夏沒得到什麼最爲準確的回答,但,足夠了。時局已經明確表明,連越跟在連筠身邊纔是最適合的,她不會對他不好,只會對他更好。至於親厚問題,她自有主意。
“這個世上有很多很難做抉擇的事情,吶,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今晚的問題可真多。”
“如果有一天,你娘和妻子一起掉入了河中,而你只能救一個時,你會救那個?”白又夏調皮的朝南乘風眨了下眼,很想知道他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在21世紀都被問爛了,但是最好的答案,還沒有出來。
南乘風臉色頓時一變,“你怎麼問這亂七八糟的問題。”母親和妻子?只能救一個?怎麼不是他死!這叫什麼問題!
“哈哈,答不出來吧!乘風,這個問題你得好好想清楚,說不定那天你心愛的女人就會問你這個問題,哎喲,想想我都想笑,笑死我了。”白又夏想到南乘風被問時臉色發青的樣子就想笑,這顏色太美麗了。
南乘風氣得沒脾氣了,“你腦子裡面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怎會想出這般刁難的問題。我若回答救母親,我妻子定然傷心,我若回答是妻子,那我母親又該當如何?”說到後面南乘風哭笑不得,這要真被問了,還不真不如一頭撞死。
“所以……你要趁現在還沒有人問時就該想好答案啊!”白又夏拍着他的肩旁說。
“……那我將想破腦袋都得不到答案。”
難得見南乘風這個樣子,白又夏很開心,之前的陰霾也一掃而光。果然想要自己開心那就讓別人不開心,艾瑪,合算噠。
連筠一直注意那邊的說話,聽到後面,覺得白又夏最後面那個問題不錯。妻子和母親只能救一個,嗯,她表示也很想問問她家師傅會怎麼回答,回頭找個機會,她也問問看。
黑暗中,一直盯着連筠看得雲天注意到連筠上揚後,眉頭不禁蹙起,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了。
翌日。
連筠不是沒注意到白又夏親近連越,表現得並不張揚,大家看到的也就好像和平日一樣,但是連筠看得出,不同了。起碼看着連越的目光不一樣了,對他也愈發的放任,就是連越大膽的開口跟她索要東西也毫不猶豫的給了他。
弄得連越好生奇怪,趁着她不注意時偷偷拉了拉姐姐的衣袖,等到連筠注意他時,他就小聲的對她說:“姐姐,她好奇怪啊,我剛纔不小心把泥土弄到她身上了都沒有不高興。”
連筠可不打算和這個小傢伙說人家對她傷了心,捏了捏他的小臉蛋,慎重的說道:“肯定是我們越越太乖了,所以誰都不生越越的氣。”
“越越也是這麼覺得的!”連越開心的說。
好吧,小傢伙又傲嬌了,認爲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連筠也不打算糾正,拽着他的小手帶着他走,不讓他自己走了。
和連筠走了不一會,雲龍也發現這支隊伍的不同尋常了,看似都在前進,可是其實他們的位置從未真正的變動過,只有那個連越在住抓來抓去,卻也一直在連筠的守護範圍。如果所之前他們能夠贏那隻六級魔獸他認爲是因爲她是鴻煊尊者的弟子有和他們不一樣的武技招數,那麼
現在這樣的步驟,他認爲倒像是陣法。
只是這陣法天元大陸過少,十根手指都能夠數的過來。而這其中連家最爲特殊,他們祖傳的陣法兵譜代代相傳,可以說是古老秘技了。
有那麼一瞬間,雲龍覺得連筠就是連家人。但很快就對不上號,不說連家已經滅門,連家僅剩的一個孩子是個男孩,不可能是連筠。再看看連越,他太小,歲數對不上,也不是。連姓在天元大陸不少見,看來很可能是湊巧。
她是那位的弟子,唯一的,自然有什麼教什麼,倒也不奇怪她會陣法秘技了。
連筠大概還不知道,正因爲她是安凜策的弟子,所以她懂陣法的事也就讓衆人都不覺得奇怪了。安凜策身居高位,且學習的東西錯綜複雜,到目前爲止世人都不知道他全部都學了多少,而連筠會什麼必然都他教的,那麼也就足夠證明這人有多麼厲害。於是,不知不覺間,連帶着安凜策的地位又高了不少。
雲天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腳步,喊道:“連越,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連越一聽,立即甩開連筠跑了過去一瞧,唔,不就是一隻乳白色的蟲子麼。
雲天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道:“知道蝴蝶是生出來的嗎?”
連越天真無邪的搖頭。
“就是由這樣的一隻不起眼的小蟲子生出來。”
連越頓時大驚,“蝴蝶是蟲子變得?”
“嗯,這隻蟲子以後出來的蝴蝶會很好看,你不想看看蟲子是怎麼變成蝴蝶的嗎?”雲天無良的逗弄着某小朋友,兩根手指夾起了這隻小蟲子在連越眼前晃了晃。
連越趕緊點頭,生怕這隻蟲子跑了似地,“我要看!”
“喏,那你照顧好它,然後就可以看到蟲子是怎麼變成蝴蝶的了。”雲天大言不慚的說,把蟲子放在了連越的手心裡。
“嗯!”連越信以爲真了。
大家只看到雲天是多麼無恥的哄騙小孩,蟲子蝴蝶神馬的都說出來了。蝴蝶是蟲子變得沒錯,但也不一定就是這種蟲子吧。這般瞎編亂造,連越還當真了,真不曉得說什麼好。
被哄騙的連越雙手捧着蟲子回到連筠身邊,道:“姐姐我要看蟲子變蝴蝶。”
連筠不滿的瞪了雲天一眼,這貨扭過頭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你想養就養着吧,但是不能往嘴裡丟知道嗎?”她想,反正這孩子估計沒一會就會把這隻蟲子忘了。只是她奇怪雲天無緣無故怎麼哄連越養着這隻小蟲子了。
看上去……嗯,不就是條蟲子!
可憐的蟲子此時想哭,她不過是想停在哪裡稍作休息,馬上就要爬走了。卻被某個眼尖的貨盯了個正着,想跑也跑不掉,嗚嗚嗚,慘兮兮的被抓住了!聽那女人的意思,這個破小孩還想吃了她,嗚嗚,她要死了,腫麼辦,救命啊,誰來救救她,未來美麗的蝴蝶就要被吃了,好可憐,好可憐……
連越似乎感覺到了蟲子的哀怨,不禁奇怪的低頭看了蟲子一眼,見沒異樣纔算了。
於是,未來美麗的蝴蝶小姐……再度傷心的哭了,爲毛不和她說話,她想說話啊嗷!
過了好半會,連越擡頭對連筠說道:“姐姐,這隻蟲子好像很傷心。”
“傷心?”連筠看了看蟲子,才無奈的看着這個小傢伙,“寶貝,你再說她傷心,姐姐也跟着傷心了。”
“哦,那蟲子還是不難過了。”
未來美麗的蝴蝶小姐再次淚奔,不帶這麼欺負未來蝴蝶的!
雲天看了看連越手裡的那隻胖蟲子,嘴角不僅上揚,真是走好運了,這等靈獸都被他撞見了。本來是想直接送給連筠的,但鑑於這貨現在還是蟲子,送條蟲子給個女孩子似乎不好,乾脆就便宜連越,反正都一樣,都是屬於他們姐弟的。
此時的連筠和連越都不知道,他們手裡多了個傲嬌的靈獸。
在以後的日子裡,不斷的騷擾他們,折磨他們的耳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