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抱着?”安凜策一臉糾結,面對連筠,他沒辦法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連筠眨眨眼,難得恢復調皮的道:“那得讓師傅來想。”有男人不用?她是傻子不成,她家師傅可絕非一般人,什麼事讓他來,那件不是事半功倍。得償所願的連筠想了會,抱着骨灰盒起身,彎下腰在他臉上親了口,“今晚我要和我爹孃睡,師傅晚安。”
安凜策扁嘴,這意思是要將他趕出房門?
不,他纔不要。厚着臉皮粘上去,跟在她身後道:“筠兒,放着爲師這個大暖爐不要,你確定?”
連筠把骨灰盒往牀頭一放,一屁股坐到了牀上,對他點頭,“我很確定!好了師傅,你可以離開了,有我爹孃看着,我不能讓你和睡一張牀。”被爹孃盯着自己和別的男人睡覺什麼的,連筠臊得慌。
可是她忘記了某人無賴的性格,她不讓他做的事他偏就要做。還敢動口在她臉上扒地一聲脆響,隨手拿起一塊布蓋在了骨灰盒上,笑道:“看,這樣你爹孃就看不到了。現在都多晚了?筠兒趕緊睡覺,女孩子不能熬夜,來來,爲師抱着筠兒睡,乖。”
連筠打掉了摸上自己頸項的大手,真是的……
這一夜連筠情緒大起大落,剛一躺到牀上沒過一會就睡了過去,任安凜策怎麼逗弄她都不醒。他也無趣的抱着她一同睡去。
第二天一早,連越就眼巴巴的要求連筠出去玩,但今天的連筠哪裡有心思,便哄着他說不舒服,想要休息,他才擔心的跟着小舒一起出去玩了。中午回來時還不望給連筠帶了街上的小吃。
在接到父母的骨灰後連筠就做好決定這兩天就離開錦王府的,她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心態面對錦王。
中午連越回來時,他便說道:“越越,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了,你要不要和小舒好好的道別。”
“小舒不跟着我們一起走?”連越一愣,看樣子是沒有想過小舒會離開一樣。
連筠哪裡不知連越想要一個玩伴的心思,他雖然會有些失望,但也是沒辦法的事。“越越,現在我們已經把小舒帶回她家和她的父母團聚了,我們又怎麼能帶小舒走呢?何況當初我們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找到小舒的家人,現在找到了,她自然就要回她家裡去。”
“那越越也要回自己的家了?”連越天真的問。
家?這個原本就令她難過的字眼在這時讓她溫暖無比,“是啊,我們也該回家了。”
連越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扭頭看行一邊坐着的安凜策,跑了過去,“姐夫,你答應越越要帶越越去玩的,我們快走!”說着拽着他的衣袖拉扯他出去。
連筠不知道安凜策還答應了這樣的要求,便問:“怎麼回事?你們什麼時候商量好了?”她不知不覺間,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咳!”被連筠問起,安凜策有些心虛的輕咳了聲,說:“沒什麼,就是他想出去玩,我便哄着等到了帝都再玩。你不想出門,我便帶他出去溜達一圈再回來吧。”他怎麼可能告訴連筠他其實想收買了連越呢?讓連越在他不再是看着他姐姐,他就答應帶他出去玩,各種各樣的。連越也是個小叛徒,一聽有這等好事想都不想就答應了,還做得有模有樣的。
“姐姐我們走啦。”
“吃了午飯再出去。”連筠對他們的身影喊道。
安凜策只回答說不吃了,帶連越出去外面吃,就不見人影了。
連筠無奈的搖頭回到房中,看着放在桌上的骨灰盒,道:“爹,娘,你們也看到了。他便是我今生選定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給我帶來我想要的,但只要他不辜負我,我便知足了。今生今世,筠兒決不讓任何人欺負。……對了,還有越越,他也是爹孃的兒子,等有時間了,讓他正式的拜祭爹孃。”
找回爹孃的骨灰,對她而言,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慰藉。
再說走出門的那一大一小,安凜策帶着連越,大的快步的走着,小的緊抓着他的衣服小跑的跟着。跑着跑着,連越就累得喘氣了,大呼:“啊!姐夫你慢點!我都跟不上了!”
安凜策笑着低頭,“跟不上了?那你還想跟姐夫出來玩?跟都跟不上,你想玩什麼?”
“是姐夫太快了!”連越哭着小臉叫着,如果姐姐在他哪裡需要這樣。姐夫就是這樣,當着姐姐的面一套,被着姐姐又是另外一套,嗚嗚,他最可憐了。
見他要哭了,安凜策彎下腰,揪着他的小臉,道:“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了。你答應聽話不哭鬧,姐夫帶你去玩好玩的。”
“什麼好玩的?”
“你不是喜歡靈石嗎?姐夫帶你去買靈石。”
“啊?真的姐夫?”連越欣喜過望,剛纔的那點委屈隨之被拋之腦後。
安凜策就喜歡連越這樣,想惹毛時就惹毛,要哄好他也十分簡單。看小孩哭什麼的,他最愛看了。
“跟上。”說着他又走了前面,而這一次,連越則無怨無悔的緊追其後,半點埋怨都沒有。
安凜策帶着連越進了一家優品會的寶石店裡,這裡面的寶石可不是普通
的寶石,這是真正從魔獸身上打下來的靈石,因爲閃閃發亮,和寶石無異,便稱寶石。
掌櫃的看到來客,且安凜策風度翩翩,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好買主,立即笑臉迎了上來,“公子需要什麼樣的靈石?老夫可作爲介紹。”
安凜策擺擺手,手指指着他腳下的連越道:“不用了,看他喜歡什麼吧。”
掌櫃的這才注意到他身邊跟着個小娃娃,看上去也就五六歲,還是懵懵懂懂的樣子。本着顧客是上帝的方針,他彎下腰,滿帶效益的問道:“小公子可有喜歡的?”
連越走到櫃櫥前伸着小手想要看,奈何身高有限,根本夠不上,可憐巴巴的看向安凜策。
安凜策踢了一個椅子過去,連越接住,利索的爬到椅子上站着,雙手撐在櫃上,看着那各色各樣的靈石,口水都要留下來了。真的好漂亮的說,要是小舒看到了,她肯定也會喜歡。
忽然想到了什麼,連越受了那垂涎的目光,問掌櫃的,“這個好多錢吧。”
掌櫃的笑道:“自然,靈石在市場上可以說是珍寶。每個國家除了繁華城市,也就只有帝都纔會有一家這樣專賣靈石的店而已了。”
連越就轉頭看向安凜策,問:“姐夫你有錢嗎?”他記得姐姐說過,天下最窮的估計就是他了,沒錢還給他買什麼東西?騙小孩呢?
“什麼意思?”安凜策那眼倪他,小子活膩了吧,竟然問出這種話。
連越真沒別的意思,他就是問問而已,“姐姐說的,姐夫沒錢啊。”說着他還眨了兩下眼睛以示他的真誠以及天真。
掌櫃的聞言便了然,只怕是被家裡的妻子把握了財政大權。不過掌櫃的不覺得這很丟人,這財政大權本身就該由妻子掌管,但同時他又無比的同情他,唉,財政歸妻子管,也就會導致男人身上的錢不多。以他的經歷來看,是個持着財政大權的女人都不會給自己丈夫太多的零花錢。
安凜策嘴角一抽,沒想到連筠居然在背後這麼和連越說話的!他再怎麼窮,也不能和小孩子說啊,這讓他臉面往哪裡擱!回頭一定要找她好好的說道說道,話說,最沒錢的人應該是她吧?
“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你姐姐又給錢。”安凜策回答他。
連越不明白了,“那姐夫拿着姐姐的錢,又怎麼說是姐夫送給越越的,應該是姐姐送的。”
安凜策被他說得臉色都要黑了,“你墨跡什麼?要不要買?不買走了!”說着就要往外面走,連越趕緊抓住他的手臂,討好的道:“姐夫不生氣,越越開玩笑的。”如果是姐姐絕對不會給他買的,而是親自去找魔獸親手打一個高級靈石給他。
“那你還廢話什麼!”安凜策真想掐死這個倒黴孩子。
連越立即扭頭,認真的看着各色的靈石,眼花繚亂得可以,卻還是堅持的想選出他最喜歡的那個顏色。
在連越挑選靈石的過程中,兩男一女也跟着走了進來,女孩看到站着不動的安凜策,他的目光正看着他跟前腳踩着椅子的小孩,看樣子應該是他小孩之類的。女孩不禁鬱悶,怎麼長得好看的男人不是有心上人就是成親有小孩了?
兩個男人同樣看到了安凜策,見她投過來的目光,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帶着身邊的女孩去選靈石了。
連越找了半天,終於看到了一顆水滴形狀的藍寶石!眼前一亮,指着它叫道:“我要那個!”
本來應該只會響起連越的聲音,但卻是雙重音。連越轉頭看去,見他身邊的一個姐姐也選中了他的靈術,便嘟着小嘴道:“姐姐,這是我先看上的,你能別和我搶嗎?”
女孩見小孩這麼可愛還乖巧懂事,開口就是姐姐的要求,但對面那藍寶石是高級靈石,難得一進來就看到,她也不想拱手讓出去,便道:“小弟弟,姐姐需要這顆靈石送給人,不如這樣,姐姐補償你如何?你隨意在這店裡挑選的靈石,姐姐送給你。”
連越不高興,扭頭看向身邊的大人,奈何大人不理他,只好自己解決了,“可是我是想用來鑲在劍上的,很好看!”
鑲在劍上?這孩子說的是鑲鑽?兩男一女不禁把目光看向安凜策,問道:“難道是……你爹爹會鑲鑽?”
爹爹?連越對這詞很陌生,搖了搖頭,“他不是爹爹啊。……不會鑲鑽。”他爹爹肯定沒姐夫厲害,所以不會鑲鑽。
女孩大喜,不是?那這麼說,她是不是可以……
“他是我姐夫!”連越接下來的這句話瞬間就澆滅了女孩的熱情,不是爹爹,但是姐夫,還不是一樣的道理,都已爲人夫!
安凜策聽着很是滿意,對掌櫃的道:“包起來吧。”說着就從空間裡拿出了一沓錢來,“多少?”
“這塊藍水滴是五級靈石,賣價二十萬兩。”掌櫃的那出了藍水滴,道。
安凜策就要將錢遞上去,哪知那邊的女孩卻叫道:“慢着!”
她隨之慎重的對安凜策說道:“這位公子,能否將這靈石讓予我?我找了很多地方,纔在這裡看到這五級的靈石,它對我很重要。”她用可憐的目光看着他,男
人最受不了的眼神。
但安凜策是誰?別說只是一道眼光了,就是在他面前哭他都不定會理你一下。一面給着錢,一面面無表情的說道:“同樣,我小舅子也很喜歡它,同樣重要。”說着錢已經給了掌櫃,掌櫃收好錢,將藍水滴遞了過去,連越伸出小手接過。握在手心裡後就長着四肢要安凜策抱。
安凜策抱起他,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走出了店鋪。
“他們是誰?”女孩問道。
掌櫃的輕笑:“來者便是客人,客人的信息又豈能輕易告知。”
他們也明白優品會的規定,在這裡逼問也討不得好。一個少年便道:“我已經派人跟上去了,等知道他所在的位置便回來通知。”
“好,一定要盯緊了,不能再錯過一顆藍水滴了。”
安凜策並沒有直接帶着連越回錦王府,而是在城裡兜轉了好幾圈纔不着急的往回趕了。
一回到錦王府,連越就讓連筠拿出他的短劍,給安凜策幫他鑲鑽。在給連越鑲鑽期間,讓他想起來,連筠新得的羅炎劍似乎一直放任不管,也還未真正的收服吧?還有,既然連越都有兩顆靈石了,她的羅炎劍還有。他得回去拿幾顆好的靈石給她鑲到劍上去。
連越有了新玩具,立即跑去找小舒一起玩,讓小舒也瞻仰一下他新得到的藍水滴。
房間就剩下他們時,連筠才問:“你帶他去了寶石店了?你哪裡來的那麼多錢?”最後一句纔是關鍵,他不是沒錢?
安凜策頭也沒擡,“上次你賭石還剩餘不少呢。”他又不是賭徒,又不怎麼花錢,怎會沒錢?“筠兒。過來,爲師跟你討論一個問題。”
連筠沒過去,只問:“什麼問題?就這樣說吧。”
“……你爲何跟連越說我沒錢?他今天當着人家掌櫃的面想戳我老底!”安凜策的臉色不善,換做任何一個男人被這樣的看低都會不爽了。
連筠頓然失笑,見他要惱了才裝模作樣的收了笑意,“你本來也沒錢,要不是我給你的那些,你現在身上會有那麼多錢給越越買靈石嗎?師傅,你日後用錢時注意着點花,別爲了討好越越就給他買這麼貴重的東西,讓他養成習慣就不好了。”
“誰討好他了?……就是想送他點東西,剛好走到了寶石店就進去看了看。這還有不少錢呢,別擔心。”
“到時候別拉着我去賭石。”連筠涼涼的說,從她拿到陣法那時起,空間吸錢就不那麼猛烈了,數量多時多收,若是少了空間便任由這錢她隨身帶着身上。想到空間,她又想到了一件她很介意的事情,“師傅,你既然知道我是連家的孤女,那你該知道我們連家的陣法兵譜咯?”
這是試探?安凜策皺眉,“知道。”
“那你……”
“你不是自發的拿來給爲師看了?”安凜策道。
連筠瞬間閉口,這個傢伙從頭到尾都知道!
“說起來你們連家的陣法果真奇妙,可比我以前所看的那些相差甚遠。而且稍微動下腦子便什麼都清楚了。嗯,不錯。”安凜策下定結論的說。
連筠挑眉,“你之前有學過陣法?”
“陣法而已,又不是什麼失傳的陣法。只要我想學,哪裡有什麼是難得到我的。”咳,他自然不能說他之前什麼都不懂了,在自家徒弟又兼任自己女友面前,他也想要點面子不是。
好吧,連筠基本可以確定,她家師傅壓根一點都不稀罕她的陣法,只是覺得容易學,而且易懂,和其他陣法不甚相同罷了。
“改日等爲師得了空,給你尋來基本陣法秘籍如何?”
“好啊。”這等好事,不答應纔怪呢。她是覺得陣法很好用,不管是攻擊還是防守都是最見成效的,但也需要足夠的時間。
兩人正說這話,房門被敲響了。
“誰啊?”連筠朝外面問道。
“連姑娘,奴婢奉王爺之命前來請連姑娘和安公子前往前廳,據說有人來找你們二位。”婢女恭敬的在門外回答。
連筠奇怪的朝安凜策看去,有人要見他們?什麼人?
安凜策懶懶的將腰往後一靠,似笑非笑的回笑望她。連筠猜不中這傢伙又在想什麼,對着門外回答:“我們馬上過去。”
“知道是什麼人?”連筠問他,這表情分明就是知道的。
安凜策嘆了口氣,回答:“不過是跳樑小醜,不用多管,讓錦王府的下人將他們打出去就行。”沒想到還真敢直衝進來啊,唔,他似乎有些看低對方的身份了?好吧,他壓根沒想過這回事。
“什麼人?”連筠再一次發問。
安凜策無法,只得將白天的事和她原原本本的說了個清楚,連筠瞪了一眼這個找事的人後,整理了下衣服,走出了房門。
至於安凜策,他不想出房間,他累了,請恕不招待。
話說,誰有能耐由他親自招待的?有連筠去就足夠給面子了。不,應該是有連筠在已然是莫大的榮耀。
某個自大的男人如此想着,心安理得的回到牀上躺着,等着連筠見過完人回來侍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