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 青鳶騎着王府最好的馬,帶着北堂釗賜給夏染歌的特令,打開了宮門。
北堂釗和藍墨都雙雙被驚醒, 一聽夏染歌要生了, 立刻召集了全宮裡最好的太醫和穩婆, 匆匆朝南宮王府趕去。
遠遠地在王妃院外, 北堂釗就聽見屋子裡傳來夏染歌痛到極致的呼聲。
心下一跳, 完了完了,這次他不被小皇叔砍死纔怪。
這小兔崽子怎麼回事,早不生晚不生, 偏偏在他將南宮雪楓派去邊關的時候生?
真正是欠教訓的。
夏染歌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道,他們還沒出生就被不知是舅舅還是堂兄的北堂釗惦記上了。
“夏染歌忍耐力不可能這麼弱。”一旁的藍墨說的話卻一點即中, 腳步根本不停往院子裡走過去, “有可能難產了。”
經藍墨提醒, 北堂釗纔回過神來,神情也嚴肅起來。
是的, 夏染歌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們都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真的痛到極致,她是不可能發出這麼痛苦的呼聲的。
“來人,派人快馬加鞭去將南宮王爺追回來!”北堂釗轉身朝侍從吩咐道。
而那廂,藍墨則已經吩咐穩婆進去, 而太醫隨時待命了。
而後, 龍驤玉顧, 西門祭慕容染歌等人都陸續到場, 還有太上皇和夏太妃娘娘都難得出宮守在這裡, 甚至連淡出衆人視線的北堂亦都出現了。
但是忙活了整整一晚上,衆人只看見一盆盆血水端出來, 一盆盆乾淨的水又端進去,而裡面夏染歌的聲音卻愈來愈弱。
北堂釗急了,連聲吩咐:“快,來人,去將宮裡那顆最好的千年血山參拿來!”
到底夏太妃是過來人,見衆人慌做一團,拉住北堂釗沉聲道:“我去裡面看看染歌,你叫太醫開個提氣養血的方子,儘快熬好送進來。”
“太妃娘娘,這於理不......”身邊跟着的小太監正要勸阻夏太妃,卻見從來不曾發火的夏太妃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了那小太監臉上:
“有什麼合不合的?染歌是本宮的侄女,難道本宮就不能陪着她?要是她出了什麼事,這裡哪一個的怒火是你扛得住的?!”
夏太妃也着急,自從知道自己的嫂嫂果然不是與人私奔之後,她對染歌的愧疚就更盛了,只是看着她過得幸福,便沒再說什麼。
此時此刻,夏染歌難產,她自然是慌的。
說完,不理會被打得呆愣的小太監,轉身就推開門進去了。
只是夏太妃進去之後,又是許久沒音信,就只聽見喝了藥的夏染歌半死不活的哼聲。
一直折騰到下午了,裡面才傳來穩婆大喜過望的聲音:“出來了出來了!王妃娘娘使勁啊,孩子的頭出來了!”
迷迷糊糊的夏染歌聽到這個聲音,咬了咬牙,將氣往下運,然後突然感覺一空。
下一刻,新生兒特有的啼哭聲,響徹王妃院。
正當大家終於放下心的時候,卻又再次被夏太妃驚詫的聲音提了起來:
“染歌不要泄氣!肚子裡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