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臉肅穆堅毅的夏染歌,土匪頭子的嘴角開始有了笑意,他很清楚自己手中的大刀會對眼前這個瘦弱女孩造成什麼樣的傷害,雖說當初定的計劃並不是這樣,但他此刻就是想要看到這個無知無懼的女孩露出死前的恐懼。
“祖母,我們快走!”夏知琴見土匪頭子衝了過來,眼珠轉了轉拉着夏老夫人就焦急開口,“不管祖母如何誤會我,但我們不能浪費姐姐用命換來的機會啊!”
在她看來,這樣瘦弱的夏染歌在土匪頭子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只要夏染歌死了,祖母自然會原諒她的,到時候她一樣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爲嫡女!
而夏老夫人看着背對着自己佇立着的孫女,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老淚盈眶,絲毫沒有要走的準備。
夏知琴的話夏染歌根本就聽不到,就連馬蹄在不遠處揚起的風沙也沒能讓她的身子晃動一下。從她和土匪頭子對視上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全部注意力就都在土匪頭子斜垂在身側、握着大刀的右手上。
夏染歌就這樣看着土匪頭子快速靠近,然後在他橫着的刀刃即將碰到她脖子上的肌膚時,左肩猛地朝前一送,快速將它抵在刀面之上。
對於一個前世被送去軍營專門參加過殘酷訓練的人來說,抓住一切時機比什麼都重要。在土匪頭子訝異地看着她這一舉動的瞬間,夏染歌勾起脣角,絲毫沒有理會左肩因爲刀刃滑過被割出的傷口,擡起了一直未動的右手。
一瞬間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說把一個人的手腕擰斷。
土匪頭子連夏染歌的動作都沒能看清,就感覺自己的手腕發出一陣劇痛,緊接着大刀便從脫力的手中滑落下去。
在刀落地的剎那,土匪頭子也被拉扯得一個重心不穩,從馬上摔到地面。
再看夏染歌,此時已經遠遠退到了馬後,靜靜地看着一臉錯愕的土匪頭子,似乎她從來沒有動過,從一開始就站在那裡一樣。
望着夏知琴那張寫滿複雜思緒的嬌俏容顏,夏染歌心裡還是嘆息了一聲,這個身子實在還是太脆弱了,若是以她前世嫁給八皇子北堂亦之後的身體,這一擊至少能夠將那土匪的手腕骨頭捏得粉碎造成終生殘廢,而不是僅僅擰斷而已。
想起前世的自己爲了八皇子,爲了一個徒有空名的將府嫡女,從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到最後上得了戰場統得了千軍,這期間什麼苦都吃,什麼痛都撐,夏染歌心裡一時五味陳雜。
“前面是什麼人!”就在四周的土匪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是否應該上前幫忙的時候,林子外面又傳來一道粗狂的聲音。
離林子邊緣最近的土匪伸長脖子看了看,面色變得慌張起來:“快撤!官兵來了!”
聽到這麼一說,本就是在做戲的土匪們也不管地上躺着的土匪頭子了,一個個翻身上馬,以最快速度離開了這裡。
見同伴離開,焦急的土匪頭子也連忙想站起來,卻被不知什麼時候靠近的夏染歌狠狠一腳踩回了地面,嘲諷道:“想離開?不如把金銀財寶和小美人兒一起帶走?”
“姑奶奶,我錯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你就饒了我吧。”土匪頭子哪知道這樣羸弱的小姑娘有這樣大的力氣,連忙討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