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浪奇道:“什麼?你們沒聽說過?神農居士賈東西名動四方,你們竟然沒聽說過?”
二人又搖了搖頭。
郭浪道:“可能是你們聽過之後又忘了!”
馬六忙點了點頭,胡七也道:“是啊,是啊!是忘了,多半是忘了!”
郭浪又道:“神農居士賈東西,就是我師父!”
二人嚇了一跳,心想他師父既然能稱作居士,那必定是大有頭,當下忙道:“原來是神農居士的.......的高徒,我們剛纔有眼不識,那個,多多得罪了,還.......還望少俠莫怪!”
郭浪笑道:“我叫作‘神農小子’,剛纔二位大哥叫我小子,那是理所當然,又有什麼見怪的了!”
二人忙道:“少俠真是客氣!”
馬六忽然道:“那少俠又是怎麼得罪了我們幫主?”
郭浪忙道:“不是,不是!兩位誤會了!我又不會武功,怎麼敢得罪你們幫主呢?”
馬六和胡七眼睛同時一亮,問道:“你不會武功?”
郭浪道:“是啊!我與師父只知採藥治病,哪會什麼武功?”
馬六半信半疑,又道:“那你背上怎麼又揹着把劍?”
郭浪道:“這個嘛......這把劍嘛,說來慚愧,我是拿這把劍來割草藥趕蛇蟲的,順便也可以嚇唬嚇唬那些山賊強盜。”
胡七道:“馬六哥,看來這小子真的不會武功!”開始聽他自認是什麼神農居士的徒弟,不免有了些害怕,口中倒也客氣了幾分,但聽得他師徒二人不會武功,只會採藥,便又叫他“小子”了。
郭浪與這二人瞎談胡扯,本就是想令二人戒心大減,然後自己在想法子脫身,這時聽得二人已經相信了幾分,便又道:“你們幫主聽說我見過血茹,便派人來請我去,可我又不會武功,一怕山高,二怕水遠,自然不想來了。唉,這可也是自討苦吃,你們丐幫的大英雄當真了得,只一個人,便將我師徒二人手到擒來!”他故意把“一個人”三字咬得極重。
二人齊聲問道:“一個人?是誰?是俞長老還是何長老?”
郭浪面帶愧色,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但聽你們丐幫的人說,好像是丐幫中武功最差的那個!”
胡七叫道:“是錢老三麼?”
馬六道:“不對!吳本田的武功更差!”
郭浪忙接口道:“對,對!好像那人就姓昊,好象就叫吳本田,這個吳本田的武功也真了不起,只一招什麼什麼,就將我打倒在地了,厲害,當真厲害!”
二人聽得他不住口的稱讚吳本田,都不禁好笑,吳本田的武功如何,二人自然心中有數,聽說吳本田只用了一招,便制住了這小子,那麼自已只用半招,這小子也就動彈不得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將郭浪放了下來,抽出了擡着他的木棒,胡七又伸手解開了他腳上的繩子
郭浪大喜,自己的這番口舌可沒有白費,口中卻道:“兩位大哥,你們要幹什麼?”
胡七罵道:“他奶奶的,做爺們還沒做夠麼?自已有腳,還想讓老子擡!”
馬六也喝道:“臭小子,你給我老實點,若是想逃,老子可比吳本田要厲害的多!”
郭浪正中下懷,口中卻叫道:“兩位大哥,這山路這麼陡峭,我又不會武功,怎麼能爬的上去?兩位大哥好事做到底,還是擡我上去吧!”
胡七在他肩頭上一推,喝道:“快走,快走!羅嗦什麼!”
郭浪見他不解開自己手上的繩子,不禁有些發愁,自己若是逃走,這二人定然追趕不上,但此時離山頂已經不遠了,這二人若是呼叫起來,柳萬心必定會下來追捕,自己還是逃不了多遠;若想殺了二人,自己雙手被綁,無法拔劍,空手又怎麼對付得了這兩人?
正自爲難間,胡七又罵道:“他奶奶的,這山路也太難走了吧!哎喲,他爺爺的,又差點摔了一跤,他媽的,這木棒也重得要命!”說着,將木棒往郭浪手上一放,喝道:“給老子拿着!”
郭浪心下大喜,正愁沒有兵器,他卻給我送上手來了,當下摟緊木棒,驚叫道:“啊!血茹!好大的一朵!”
二人同時向他的目光看去,聽得耳邊風聲急響,“咚咚”兩聲後,兩人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地暈死過去。
郭浪拋下木棒,用牙齒咬開手上的繩子,摸了摸懷內,幾十包藥粉還在,這次竟然沒有給柳萬心沒收過去,也算是大幸了,當即放下心來,看了看地下二人,心道:“這次能夠逃出魔掌,倒是全靠了這張伶牙俐齒的嘴巴,什麼‘達摩劍法’、‘少林擒拿手’‘毒粉毒藥’、‘陰陽渡氣訣’,都沒它厲害!”當即便想覓路下山,離柳萬心越遠越好。
只走出十餘步,便見到山下一大堆人點着火把如螞蟻般的向山上爬來。
郭浪心下大驚:“這些是什麼人雖然看不清楚,但料想多半是丐幫的後援,這一大羣人馬漫山遍野而上,我便是躲藏的再隱蔽,也會被發現的。幸好這兩個傻蛋沒有和後援一起上山,否則我這張嘴就算再怎麼厲害,也對付不了這麼多人!”
眼見所站之處左手邊是山壁,右手邊是深不見底的山谷,自己無處躲藏,索性將牙一咬,把胡七的外衣脫了下來,披在身上,再將二人路踢下深谷去,擡頭看了看天空的明月,又看了看前面的山頂,再回頭看了下點着火把上山的大隊人羣,索性將牙一咬,將腳一跺,徑直向山頂行去。
將到山頂之時,忽聽“吱啦”“譁嚓”的樹枝撥動聲不斷,郭浪心下一動,也假裝着扒草拔枝地尋找。
一人在上面罵道:“蠢豬頭,你跑到下面去找什麼!幫主說了,這血茹要吸收日月精華,自然是生長在山頂上了!”
郭浪隨口“哦”了兩聲,便即走了上去。
丐幫中人正在留心找血茹,一見到他衣服的顏色,只道也是自己人,便不怎麼留意。
郭浪東拔拔,西找找,心中卻道:“找是要找的,但可不是找血茹,而是要找個地方藏起來!”
但山頂上到處都是人,又能藏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