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小點頭回答道:“好。”
想來這個時候歐暮春應該也是不想看到她的吧,雖然表面上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她的內心也正是會責怪自己的吧。
洛小小走到重症監護室前隔着玻璃窗看着裡面的歐成文,小聲埋怨道:“你啊你,傻不傻!趕緊好起來,我等着和你一起去看叔和嬸呢。烤肉好久沒吃了,大黃也好久沒有見了。”
祁少澤扶着洛小小往病房的方向走去,他能感受的到她瘦弱的身軀正在微微的顫抖着。
“少澤,是不是都怪我?”
洛小小聲音顫抖着,她擡頭注視着祁少澤問道。
祁少澤眼裡溫柔的眸光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傻瓜,怎麼會怪你呢。阿文本來也是不願意和顧宸那樣的人合作的,只不過是處理方法有些過於不會迂迴了。不要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好嗎?”
洛小小明白這是祁少澤在安慰她的說辭,她現在十分後悔自己給大家帶來的麻煩。要是自己可以像墨然那樣強大,是不是就可以不再依靠任何人了,也就可以自己處理事情了。
洛小小小聲說道:“如果我能和然然姐一樣就好了!”
祁少澤有些沒聽清問道:“小小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她的小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祁少澤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他一個橫抱將她抱了起來。
洛小小嘴硬說道:“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看着她這般逞強的樣子祁少澤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明明自己是她的老公,是她可以依靠的堅強後盾。可是她爲什麼偏偏非要一個人承受呢?
祁少澤不容拒絕的回答道:“不放。”
洛小小看着他那固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不放就不放吧,她也是累了。她就這樣兩頭靠在祁少澤的肩膀上緊緊的摟着他脖子,感受着她身上傳來的溫熱。
很快他們就到了病房裡,祁少澤將她放在病牀上給她蓋好被子。
“睡吧,折騰了一整晚了。”
祁少澤透過窗簾已經感受到外面的天色正在逐漸的變亮,已經摺騰了一整個晚上沒有睡覺了。他現在無比擔心洛小小的身子會出現什麼情況,看着她蒼白的小臉上佈滿疲憊他心疼的注視着她。
“你也躺下睡會吧。”
洛小小拍了拍牀邊,示意他也躺下來。
祁少澤搖了搖頭,寵溺的說道:“你先睡吧,我守着你才安心。”
他拉着洛小小的手,督促着她閉上眼。他就靜靜地坐在她的旁邊,這一幕讓他很熟悉也很失落。
幾年前的一個夜裡他也是這樣守在她的身邊的,只不過是當時的她比現在還要憔悴。
想到這裡祁少澤的心裡就像被利刃劃過一樣,在滲着血在不停的抽疼着。七月二十六,這個日子一直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其實在洛小小懷上三小隻之前,他們有過一個孩子。當時那個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可是因爲祁少澤的原因孩子流了,那一晚上下着暴雨洛小小一個人偷偷跑到雨裡淋着雨。
等他發現時洛小小早已昏迷在大雨中,身下流着一大灘血。本就是剛剛引產的她身子已經很虛弱了,又在雨裡不知道淋了多久還讓自己高燒昏厥在雨中。
祁少澤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她醒來的時候看着自己的眼神,空洞而絕望,陌生又疏離。
看着逐漸入睡的洛小小,祁少澤苦笑。
“小小,其實你失憶後想不起來從前的事也是一件好事。”
洛小小的眉毛微微動了下,祁少澤以爲她沒有睡着。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他急忙小聲開口:“小小?”
洛小小眉頭緊皺很是不耐煩,然後翻了一個身抱緊被子。
看到洛小小這一系列的表現,祁少澤長舒一口氣,看來她是被自己的說話聲吵到了。
祁少澤幫她整理好被子,坐在一旁靜靜的守着她,只是那樣看着她就已經讓他心滿意足了。
可祁少澤不知道的是洛小小此時並沒有睡熟,她剛纔聽到了祁少澤那番奇怪的話。早在她心底就對祁少澤有了些懷疑,她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麼事情隱瞞着自己。
就在她去祁少澤公司幫忙的時候,她無意中看到了祁少澤電腦裡的一個文檔。點進去查看到了一些有關如何使人失憶的相關資料,洛小小當時覺得可能他是在替自己尋找病因,但是總有一種感覺告訴她事情似乎另有隱情。
不知不覺間洛小小真的睡着了,等到再次醒來看了一眼趴在病牀旁的祁少澤。她小心的起身拿起手機看到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她這一覺睡的還真是久啊。
微信視頻通話突然響起,嚇得洛小小身子哆嗦了一下,這一動作也讓祁少澤醒了過來。
洛小小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畫面,原來是墨然給她打的,她趕緊按下接通鍵。
“媽咪!”
剛一接通視頻,就被三小隻的聲音所萌化了。
洛小小笑着回答道:“寶貝們早上好呀!”
祁小寶小聲埋怨道:“媽咪,你怎麼和爹地偷偷走了呀?”
今天早上她一起牀就被告知爹地媽咪有急事昨天晚上回家去了,聽到這個消息後她真是難過極了。自己還在睡覺爹地媽咪就走了,這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洛小小解釋道:“小寶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爹地和媽咪呀是有急事纔回來的。”
祁大寶看到洛小小周邊的環境不像是在家裡,於是開口問道:“媽咪,你在哪裡啊?怎麼看起來不是家裡的房間呢?”
洛小小被問住了,她看向祁少澤。一時間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了,她不想騙他們但是同時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祁二寶看了下週圍的環境說道:“媽咪你是不是在醫院啊?我看電視裡醫院裡就都是白色的!”
洛小小有些爲難。
祁少澤開口說道:“是啊,我和媽咪在醫院。”
祁少澤沒有選擇隱瞞三小隻,在他看來他們有權利知道,而且他從來不把他們當做完全弱不禁風的小孩子對待。
他一直認爲從小就要對他們進行抗壓訓練,這樣長大以後纔不會因爲一點小事就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