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靈降臨其實很簡單,一是有強大的魔力提供“動力”,二就是有特殊的事物來提供“座標”。
正常情況下,魔力是由聖盃提供的,但如今聖盃系統暴走,爲了避免污染,這份魔力就理所當然的由英靈王座支付。
至於座標的話,常見的是聖遺物,但準確來說就是與英靈息息相關的事物。拋開物質,還有什麼比感情更加緊密的呢?
一道光柱從天而降,落在了征服王一衆人的身前。
金髮的少女雖然個頭不高,但威風凜凜,金色的頭髮爲了便於戰鬥被剪短,然後用黑色的緞帶束了起來。她穿着櫻色的和服,腰間別着長劍,劍柄上篆刻着美麗的花瓣,一股淡淡的花香從鼻間飄過,讓人彷彿置身於櫻花的海洋。
少女如狼般的眸子打量了一下四周,在看到遠處兩個英落的時候略微收縮了一下,但她並沒有停留,而是轉向了征服王,用清冷的聲音說道:“新選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前來支援!”
小櫻和衛宮切嗣恍然大悟,如果說是新選組的話,的確可以稱得上是日本最強的劍客團體,即使面對圓桌騎士團,也有一戰之力。
不,若是考慮到英靈身處本土的能力加成,或許在這片大陸上,他們纔是更強的一方。
征服王左右看了看,問道:“只有你一個嗎?”
總司嘴角一彎:“狼羣可是形影不離的!無需擔心,抑制力既然派我下來,自然將戰力問題考慮在內。你只要告訴我,需要做什麼就好!”
征服王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剛纔那十二個傢伙下來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可……”看到少女皺起了眉毛,他連忙正經起來,指了指saber說道:“我們需要救出騎士王,然後用阿瓦隆來治療berserker……哦,我是說沒黑化的。喏,就是那邊被按在地上打的那個,你可看好了,一會別搞錯了。”
總司搖頭:“不會搞錯的,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征服王楞了一下:“你倆有仇?哦對了,說起你跟她是同一個時代的啊。喂喂,現在可是一個不好就要世界末日了,個人恩怨先放一邊,你可要顧全大局啊!”
“放心吧,我跟她的孽緣,可不是隨便捅幾刀就能解決的。”
征服王嘶了一聲:“莫非她欠你錢。”
總司輕嘆一聲,並沒有否認。那混蛋在自己家裡白吃白喝的時間可不短,算成錢的話……只怕把她賣了都還不起,畢竟她是個除了劍術之外就一無是處的大笨蛋!
征服王看到總司的樣子,同情的說道:“看來欠的還不少。”
“難得碰見了,可要跟她好好的算算賬才行!”總司說完,目光一凜,轉向了saber:“當然,是在事情解決之後!”說着,她伸手一招,淺蔥色的羽織從空氣中浮現,披在了她的身上。一瞬間,澎湃的劍氣爆發出來,以總司爲中心,向四周擴散。大地被割出裂紋,就連征服王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至於衛宮切嗣三人,一早就躲的老遠了。
誓言的羽織!
幕末時撼動首都的斬人集團“新選組”的著名裝扮,晉升爲寶具後的產物。裝備之時,總司的全部能力都會向上提升一個等級,再加上本土作戰的加成,她立刻一躍爲可以媲美騎士王的超一流英靈。
“喂喂,你們這些幕末的劍客,都是這麼變態嗎?”征服王一腦門的汗:“你這麼厲害,還救什麼騎士王,乾脆直接去把黑英落搞定不就行了!”
總司搖了搖頭:“你不是劍客,無法瞭解她的恐怖。雖然是個傻瓜,但能擊敗她的,也只有她自己!”說完,她也不管征服王聽懂了沒有,反手又召喚出一面旗幟,上面繪着一個大大的誠字,最下方是山型的圖案。
誠字旗狠狠的插入了地面,四周不知不覺的泛起了霧氣,清冷的月光灑了下來,在殘垣斷壁上籠罩了一層白沙。草履在地面上摩擦聲在衆人耳邊迴盪,還有劍刃與劍鞘碰撞的聲音,清脆無比。
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身穿淺蔥色的羽織,彷彿一座沉穩的大山。而在他身後,還有十好幾名穿着同樣服裝的人,有的吊兒郎當,有的面色冷酷,但無一例外,從他們身上散發着驚人的劍氣,就連皮膚都不禁感到刺痛。
這些劍氣凝聚在一起,就像一隻盯上了獵物的餓狼,散發着擇人而噬的可怕氣勢。
壬生狼,穿越了時間與空間,跨過了生與死的界限,再一次向世人展露出森白的獠牙!
征服王瞪大了眼睛:“這是……跟我一樣的固有結界?”
總司搖頭:“還達不到那樣的程度,僅僅是一些無聊的羈絆罷了!”
立起誠字旗,就可在一定範圍內召喚出新選組的隊員。雖然每位隊員都是獨立的英靈,但因爲擁有相當於e級的“單獨行動”技能,所以短時間內即使沒有master也可以活動。
新選組每位隊長都有誠字旗,依據發動者的心象所召喚來的隊員在面貌和性格上,多少會因此產生變化。
好比說,土方歲三這個陰人召喚的話會是惡鬼般的新選組,而近藤勇這個猛男召喚的話會是矜持剛正的新選組。當然,也會有因爲與召喚者交情惡劣而不迴應的傢伙。
但總司進行的召喚,則是偏向大衆所熟悉的新選組,再加上她是組內的小公舉,也不會出現有人拒絕迴應的情況,她這一出手,可以說是把新選組直接就從幕末搬到了現代。
“喂喂,竟然說是無聊的羈絆,總司你跟着英落那個丫頭學壞了啊!”說話的是土方歲三。
“你還對她抱有偏見嗎?”永倉新八問道。
土方歲三哼了一聲:“那種不守規矩的人,最討厭了。一個就很頭痛了,現在出現兩個,你看世界都快要完蛋了啊!”
“這話你有本事當她面去說,她不拿刀砍你纔怪!”永倉新八絲毫沒有給上司面子,反而挺開心的說道:“她還欠我一頓酒呢。”
“說那麼多廢話幹嘛?只要告訴我去哪殺,殺什麼,殺幾個就行了!”說話的是齋藤一,依舊是眯眯眼蜘蛛頭,嘴裡還叼着一根抽了一半的香菸,如果他穿的不是羽織而是風衣,再在背後寫上個“夜露死苦”,活脫脫的就是一個不良大叔!
“好了,我們來可不是鬥嘴的。”近藤勇揮手打斷了爭論,對總司說道:“沖田,我們是被你召喚而來,這次的戰鬥就由你指揮!”
“是!”總司抽出了腰間的菊一文字,指向圓桌騎士:“敵人在前!”
“西洋人?”
“我最討厭西洋人。”
“恩,我也是!”
“之前要顧忌幕府,受了不少這些西洋人的氣,這次可要好好回敬一下了!”
新選組紛紛拔劍,一個個躍躍欲試,不像是去砍人,到跟是去春遊一樣,變態殺人狂的氣質一覽無餘。
征服王擦了擦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是不是先制定個計劃什麼的?”
近藤勇扭頭道:“計劃?不必了!狼羣要做的就是進攻,不停的進攻!”
“那萬一失敗了呢?”
“失敗了就一起完蛋唄。”
“呃,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我們只管殺人,世界不歸我們管!”近藤勇說完,長曾彌虎徹一舉:“狼羣,進攻!”
“哦!”
過去的新選組靠殺人來贏得名望與地位,現在的新選組靠殺人來拯救世界。他們之所以強,就是知道自己擅長什麼,然後在這條道路上堅持不斷的走下去。
我們是劍客,唯一的作用就是帶來毀滅。要麼毀滅敵人,要麼毀滅自己!
在這一點上,圓桌騎士就顯的太過優柔寡斷。既要卑鄙無比的收割人命,又要優雅高貴的獲得讚譽,世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想要得到就一定要付出,想要勝利就一定要不畏死亡!
所以……
“壬生狼,必勝!”
狼羣衝了上去。
圓桌騎士團面對挑戰,當然不會退縮,他們也同樣高喊起了口號:“圓桌騎士,進攻!”
雙方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鮮血與斷肢瞬間拋灑的到處都是。這不是比武更不是切磋,僅僅是不死不休的殺戮。
唯一考量的,就是誰的劍更加鋒利!
殺人魔與殺人魔的較量。
總司彎着腰,如靈巧的白狼,在血與殘肢上跳舞。她在等,等一個機會,等一個用隊友生命創造出來的機會。
面對新選組的衝擊,騎士們也感到了沉重的壓力,守護着saber的陣型也有了一絲鬆動。而這一刻,正是總司期待已久的機會!
地面被踩的粉碎,靠着無與倫比的技巧和速度孕育出的秘劍,展現在衆人的眼前。
這一次,沒有身體的拖累,名爲沖田總司的天才劍客,用健康無比的身體呼吸着每一口空氣,然後將它們轉變成無可匹敵的力量!
無明三段刺!
壬生狼最鋒利的牙,彷彿是不可匹敵的海嘯,準確的擊中了距離saber最近的貝德維爾,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胸口,隨着一聲鳴響,貝德維爾胸口的盔甲連同血肉,直接炸出來個大洞!
事像崩壞!不同於英落的山寨版,這纔是無明三段刺的真正威力!
騎士們被突如其來的減員嚇了一跳,而總司則毫不停頓的向saber伸出了手:“拿來!”
金色的劍鞘從saber體內浮現,然後放入了總司的手中。黑英落說的話每一個人都能聽到,衛宮切嗣能想到的,saber也一樣可以想到。
“拜託了!”
劍鞘被總司高高的拋起,蘭斯特洛想要阻攔,但近藤勇猛的撲了過來,將他牢牢抱住。以他猛虎一般的力量,即使蘭斯特洛感到自己的骨頭在發出悲鳴。
“齋藤,動手,殺了他!”
“牙突零式!”
被譽爲新選組中威力最大的一招,毫不猶豫的刺穿了抱在一起的兩人,然後爆出一團血霧。
兩人倒在了血泊中,即使是英靈,心臟爆掉了也活不了多久。
蘭斯特洛艱難的問道:“爲……爲什麼?”
爲什麼不惜犧牲自己也要阻止我?
“這大概就是幕末劍客的浪漫吧!”
劍客的浪漫嗎?不用考慮國家,不用考慮人民,不用考慮大義,唯一要做的就是轟轟烈烈的生,然後心滿意足的死!
若是友人能每年在墳頭撒上濁酒,那麼在地獄中也可哈哈大笑。
雖然無法理解,但蘭斯特洛卻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嚮往。
生命正在從身體裡溜走,他看到劍鞘被征服王抓住,然後拋向了那個狼狽不堪的身影。
緊接着,金色的光輝亮起,然後一陣清風吹過,沖淡了四周的血腥味。
黑英落彎起了嘴角,似乎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英落坐在瓦礫堆上,舉着葫蘆對着月亮咕嘟咕嘟的灌酒,然後哈的一聲吐出一口白氣,跳了下來。
“久等了,第二回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