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站在臺上的那位深紅髮少女,夏悠不由低聲喃喃道:
“那位就是——”
“牧瀨紅莉棲。”
雖說夏悠的聲音很低,但就站在旁邊的織田萊香還是聽見了,於是淡淡地接上了話。
說完,她微掃了眼周圍,選了個沒人的座位坐下。
而夏悠跟着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
對於臺上那位被稱爲牧瀨紅莉棲的少女,夏悠還有些事情,想問一下織田萊香。
儘管他有印象,覺得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要是能從織田萊香那兒聽些什麼,想來應該會更快想起來。
可是,見教室內的衆多學生都在認真聽課,夏悠也只好將疑惑壓下,保持安靜,免得給周圍其他人造成困擾。
既然閒着也是閒着,於是,夏悠便也跟那些學生一樣望向講臺,聽起了牧瀨紅莉棲的授課。
也是這時,他才訝然發現原來牧瀨紅莉棲正在講的,居然是有關於「時空穿越」的知識。
而且,看上去貌似非常專業的樣子,講臺白板上塗塗畫畫了很多簡圖和公式。
只不過,夏悠一個也看不懂就是了。
當然,雖說看不懂那些簡圖公式,但並不妨礙夏悠對牧瀨紅莉棲現在講的內容產生興趣。
因爲,他本人就有着一次,不,準確說,應該是兩次時空穿越的真實體驗。
儘管第二次的穿越,夏悠沒有留下任何印象就是了。
但從穿越前後的綾瀨、英梨梨等人的說法,以及那用簽字筆在他手臂上寫下的「你是誰」這幾個字,還有那憑空消失的一天記憶。
夏悠很確信他在一週前的週六穿越了。
只不過這次穿越,跟讓他來到這個世界時的穿越不同,只是短暫性的。
貌似,時長只有一天。
而且截止今天,僅發生過一次。
這令得很想查出這魂穿真相的夏悠,只能徒呼無奈。
同時,也有些安心。
儘管對於究竟是誰跟自己魂穿了,夏悠很感興趣,但更多的,還是覺得不要再發生的好。
畢竟,上一次魂穿,可是鬧出了相當一陣亂子。
若非英梨梨很聰明,同時也很走運,否則夏悠幫着英梨梨畫本子的事情,就會被綾瀨給發現了。
那到時,等夏悠魂穿醒回來,等待他的就不是綾瀨小天使的微笑,而是她的菜刀了。
所以,夏悠其實並不希望再進行魂穿。
要是上次的魂穿,能是最後一次魂穿就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裡,夏悠搖了搖頭,決定不多考慮。
畢竟,接下來還會不會穿越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只能隨緣了。
於是,夏悠便將腦海裡多餘的念想打消,認真看向了講臺上的牧瀨紅莉棲,想聽聽她有什麼高見。
然而,下一刻,牧瀨紅莉棲的發言,卻是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剛纔花費大半個小時,總結了那麼多的論據,我想現在已經差不多可以得出結論了。”
“我認爲所謂的「時空穿越」是種非常荒唐的設想。”
說這些話時,牧瀨紅莉棲始終保持着嚴肅而認真的表情,語氣乾脆而不失清晰。
而教室裡的衆多學生,也都是認真聽她講課。
哪怕沒在聽課的人,至少都有保持安靜,這是種禮貌。
因此,在算得上是安靜的教室裡,夏悠的這一聲撲哧笑聲,便顯得異常的響亮。
瞬間,便是令得在場衆人目光,全部朝他投了過來,包括站在講臺上的牧瀨紅莉棲也是如此。
她臉色微顯疑惑。
似乎是在想自己剛纔說的話裡,有什麼好笑的地方。
“悠君?”
織田萊香似乎也有些疑惑,側目看了過來。
只不過仍然地,從她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
之所以能讓人有她疑惑了的感覺,只是因爲那語氣透着些情緒罷了。
察覺到各方投射過來的視線,夏悠很快收斂了表情,相當尷尬。
他之所以會笑出聲,並不是因爲想爲難牧瀨紅莉棲,又或者給其他人添麻煩。
只是單純因爲聽見她那堅決否認能夠穿越的話語,不禁笑了出來而已。
因爲,夏悠本人就已經有了兩次時空穿越的經驗。
見着這女孩專門列舉了一堆論據,來論證不可能穿越,實在有些好笑。
不過他穿越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
所以,在衆人眼裡,他突然間就笑了出聲,是想嘲笑牧瀨紅莉棲的可能性更大。又或者是因爲走神了。
總之,不管哪個都非常失禮就是了。
因此,夏悠神色相當尷尬。
“那位同學,你這是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嗎?”
牧瀨紅莉棲雙手撐着講臺,那雙眼眸直直盯視着夏悠。
顯然,這句話就是對着夏悠說的。
說完,她似乎是覺得自己剛纔的話語,有些太過簡明扼要,聽起來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
於是牧瀨紅莉棲又露出些微笑,補充着道:
“如果有的話,不必介意,請大膽地說出來,我們可以討論一下。”
“啊呃......”
聽此,夏悠有些爲難地,撓撓頭站了起來。
要說有沒有不同的看法的話,那肯定是有的啦。
畢竟他都實際經歷過兩次穿越了,要是這樣還不能證明能穿越,那夏悠不知道什麼才能拿來當證明了。
只不過,夏悠總不可能直接把這事說出來吧?
且不說他直接說出自己穿越過的事情,可能會引來不少麻煩。
單單教室裡的這些人,說給他們聽,他們會不會信都還是個問題。
不用想也知道,等他說完,把他當成笨蛋的人絕對佔大多數。
因此,夏悠不會傻到說出那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眼下也只好——
“我覺得,關於能不能進行時空穿越,現在就下結論,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夏悠決定隨便說些事情,糊弄過去就好了。
“嗯?”
聽着夏悠的話,牧瀨紅莉棲眉頭微挑。
相比起由自己一個人講課,其他人來聽,她還是更喜歡以討論的形式學習。
之前還在美國那邊時,她便是經常跟同個研究所的前輩,比屋定真帆一起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