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期間,原本沒什麼理由拖沓折騰,但兩人穿戴整齊離開房間依舊花了不短的時間。
千反田牽着由比濱的小手走在旅店的走廊裡,她臉頰通紅,讓千反田有點奇怪,最後還是疑問道:“怎麼臉這麼紅?不會地下坐久了着涼了吧?”
由比濱害羞的捏着裙襬,小聲道:“沒有……下面暖烘烘的,總覺得……這感覺好害羞。”
“呃……”
千反田不由得側過頭,偷偷笑了笑後轉移話題道,“一會我們先回家去換校服,然後等結衣從家裡吃過早飯出來,我們再一塊上學,你覺得呢?”
“那……我們在哪裡見啊。”
“就上次遇到你遛狗的地方吧……怎麼樣?”
由比濱露出開心的笑容,快走兩步挽住千反田成玉的手臂,“嘿嘿,挺好的。”
千反田笑笑,自然地吻了吻她露在髮絲外的發紅的耳廓,這一刻他自己居然都有點全心全意的感覺。
………
昨夜在前臺遇到的大媽,更正,遇到的帥阿姨貌似已經去休息,眼下只有一個二十七八的小哥在。能夠免於被阿姨調戲,由比濱還是大大鬆了口氣的,只是躲在後面等着千反田退房。
小哥見多識廣,冷漠的像個樹樁,只用一副飽經滄桑的神情打量着兩人,看的千反田心虛不已,“喂,沒有拿下一血是不是丟人了啊!”
好在小哥沒多說什麼,例行查房後,就正常退了押金。千反田成玉逃也似地拉着由比濱的離開。
天光半亮,橙紅的朝霞照亮天際,走在路上,卻有些清涼的感覺。
雖然幾乎沒有路人,但就這麼拉着手走在街道上,由比濱還是情不自禁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我有一個小學的朋友就住在這一帶……”
“還在聯繫嗎?”
“偶爾吧……”
“真好啊。”
“我的意思是……可能會被看見的。”由比濱低下頭,聲如細絲。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如果被看到,也就免下煩惱了吧。”千反田腳步頓了頓,停下來小聲問道:“我們的關係,不打算公開嗎?”
由比濱露出有點苦惱的神情,“我還不知道。但風紀委員會裡面的規定,是不允許戀愛的吧?”
“我都不知道啊,應該沒有吧?”千反田歪歪頭,有點不明白這從何談起,風紀委員會什麼時候多了一條副委員長都不知道的規定?
由比濱疑惑地眨眨眼,晃着可愛的糰子,無奈道:“那個……新規定不是打算禁止全校同學談戀愛嗎?而且……當初就是支倉前輩把我們抓住了吧。現在想想都不好意思。”
“呃……虧你也是成員呢。”千反田有點哭笑不得,怎麼會被傳成這個樣子,“只是禁止校內過分親密,哪有那麼誇張。”
“那只是委婉的說法吧。戀愛不就等於過分親密嗎?”由比濱垂頭喪氣,“她們在研究調查報告的時候都問過雪之下同學了……拉手、擁抱、一起吃便當都算過分親密行爲。”
“雪之下和我的理解差距也太大了吧!”
千反田撓撓頭,有點回過味道來,他感覺被雪之下襬了一道。但這是爲什麼呢?
由比濱眨眨眼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倆個……能有什麼理解差距?”
問道這個,千反田有點害羞地望了望周圍,才解釋道:“難道不是教學樓天台上打乒乓球,小花園裡擁抱着餵飯那種纔算過分親密嗎?”
“啊?!”
由比濱發懵的小腦袋狠狠撞了他一下,紅着臉道:“那種好像是直接勸退開除吧……”
“不會吧……我還想等以後偷偷試試呢。”千反田這回是真的內心哀嚎,這規矩也太殘酷了,看來只能等快畢業時候再行動了。
由比濱紅着臉偏過頭,用力推了推他,“那個……我……我不要做你女朋友了!”
『注:天台上打乒乓球是指在天台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
與由比濱在公交巴士上分開,千反田成玉下車後一路快步,朝霞半褪去紅暈時候總算回到了家門前。他心裡一直琢磨着事,臨開門時一摸褲兜,纔想起鑰匙在昨天交給了雪之下。
望了望隔壁的一戶建,千反田不由嘆了口氣,這個時候他一點都不願意見到雪之下。他心緒複雜,既有生氣、難過的怨念,也有後悔、抱歉的無顏以對,甚至都有幾分自暴自棄的念頭。
他不由想到,“雪之下也未必願意在搭理我,以雪之下的正直,視若寇仇應該算是不出意料的形容吧。”
大門前站了半響,千反田還是揉了揉臉,檢查了下運動服沒掛到女生髮絲什麼的,轉身邁着有點沉重的步子往隔壁走去。先敲了敲雪之下的家門,沒有反應,他只好按起叮咚的門鈴,但卻依舊沒什麼迴應。
千反田有點奇怪,以他對雪之下作息的瞭解,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醒來了纔對。他正準備打電話,卻猛然從視野上部看到隔壁,也就是自己家二樓工作室的窗戶敞開着,窗簾在晨風中被緩緩吹起。
“雪之下在我家?”他有些不敢確信自己的猜測,但還是很快回家摁下門鈴。
不多時門開了,雪之下雪乃深色的長髮披散,眼神定定地望着他,校服上衣還有些壓褶的睡痕。門外的晨風吹起,輕輕拂動她的裙襬,裙襬輕柔地貼着雪之下的大腿翻滾,像是一層細細的波浪。
千反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遲疑道:“有話等我說?”
“沒什麼。”雪之下秀眉顰起,臉色有些疲憊,看起來惹人憐愛。
千反田嘴脣有點乾澀,“你不會等了一整晚吧。”
雪之下微微搖頭,就回身在玄關穿起了鞋子,“我以爲你會傻到半夜醉洶洶的回來,看來還有點智商。”
“抱歉,我該給你打個電話的。”
留美醬很生氣,你還是把話留着去安慰她吧。”雪之下起身後,輕輕撫了下耳側的長髮,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遞了過來。“
千反田成玉無端的想起了握住勇者的手還是握住他手中硬幣的選擇,有些心煩,他乾脆偏過頭,脫下鞋子往客廳走去。
“拿着吧,我家裡有備用。”
雪之下將手裡的鑰匙按在門櫃上,“抱歉,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