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眼前這一幕太過震撼,太過不可思議,以至於陳安夏說出瞭如此霸道的話語,衛宮切嗣和阿爾託莉雅兩人都彷如沒有聽到一般,忘記了抵抗。
陳安夏見狀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十分淡漠的開口道“那麼,現在開始第一個問題的問答。”
在這空曠的城堡中心花園中,立體環繞音再起,給人一種虛無縹緲之感,就彷彿是從另一個不同維度傳來的聲音一般,再配合眼前的這一幕,當真能帶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衛宮切嗣和阿爾託莉雅也逐漸的回過神來,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前的意思,那就是先隱忍,等到找到破綻,再反擊。
很快的,衛宮切嗣和阿爾託莉雅原本紊亂的呼吸逐漸的清晰了起來,只不過那加粗的呼吸聲,還是顯示出衛宮切嗣和阿爾託莉雅心中起伏的情緒。
不過,衛宮切嗣和阿爾託莉雅都在凝神想要查找着陳安夏的破綻,他們都相信,這一定是什麼未知的招式,肯定有破解的方法。
也就在這時,陳安夏開口問道“亞瑟王阿爾託莉雅,我問你,假設有6個小孩在火車軌道上玩耍,其中5個故意跑去仍在使用的軌道上玩,另外1個則自己在明知已經荒廢的軌道上玩。”
“這時火車突然駛來,你站在鐵軌控制開關前,你不換軌,火車將撞死5個明知故犯的小孩,你換軌,火車將撞死1個完全無辜的小孩,那麼,你會怎麼做?”
阿爾託莉雅原本以爲陳安夏會問有關這一次聖盃戰爭的問題,但是完全沒想到陳安夏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有些愣住了。
一旁的衛宮切嗣聞言眉頭也不自覺的微微一皺,這個問題可以看做是站在道德角度上面的一個問題。
當然,面對這個問題,衛宮切嗣是一點遲疑都沒有,因爲衛宮切嗣的信條從來都是犧牲少數人,救下多數人,也不會管那個少數的是不是無辜的。
而在衛宮切嗣的心中認爲,阿爾託莉雅應該先會掙扎,思索很久,最終會選擇不換軌。
不僅是衛宮切嗣,靈體化的庫丘林也是這麼認爲。
因爲被稱爲騎士王,恪守騎士精神的阿爾託莉雅,應該不會讓一個無辜的人死去吧,而且還是因爲自己的一念之舉而死。
只是出乎衛宮切嗣的意料之外,只見阿爾託莉雅確實掙扎了一會,使勁咬了咬牙開口道“我選擇換軌,這種時候選擇救下多數的小孩,應該纔是比較理智的選擇。”
衛宮切嗣有些意外的看着阿爾託莉雅,眼神逐漸發生了變化,好像第一次認識了阿爾託莉雅一般。
庫丘林也愣住了,實在沒有想到被稱爲騎士王的阿爾託莉雅會這樣選擇,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樣的選擇,是對於騎士道的一種侮辱。
不過,面對這樣的問題,庫丘林無法去指責阿爾託莉雅,因爲,對於這個問題,庫丘林也無法有一個正確的答案。
陳安夏似乎完全沒有意外的情緒,繼續開口問道“那麼再將第一個問題改一下,現在只有5個明知故犯的小孩在軌道上,沒有第二條軌道,也沒有那個無辜的小孩。”
“而這時你站在軌道正上方,你旁邊站着一個很胖的人,如果你把他推下去,可以擋住火車,那5個小孩也不用死,火車也只是停了而已。”
“但是,事實上,那個胖子是和你一樣完全無辜的局外人,好了,亞瑟王阿爾託莉雅,現在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這一次,阿爾託莉雅臉上掙扎的神色更加濃郁了起來,使勁的咬了咬牙道“我會選擇把那個人推下去,因爲,這樣子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說到這裡,阿爾託莉雅的聲音很明顯的有些顫抖,貝齒緊咬着自己的紅脣,很顯然,這個回答讓亞瑟王阿爾託莉雅的內心備受煎熬。
衛宮切嗣見此,看着阿爾託莉雅的雙眼中閃過了莫名的神色,心中輕嘆了一口氣道“原來,我們是如此類似的人。”
靈體化的庫丘林默默的呆在一旁,不言也不語,其實庫丘林還有些佩服阿爾託莉雅能夠這麼快的給出答案,如果讓庫丘林來選,或許現在還在糾結和掙扎當中。
與此同時,只見陳安夏繼續問道“那麼,現在再改變一下問題,現在這一幕是發生在你的國家,古不列顛國。”
“假設,殘酷的戰爭之後,你的國民只剩下1000人,現在,這1000人都知道了你做的這件事情,其中有800人是支持你,也有200人是指責你,認爲你是暴君。”
“而在這其中,有一人因爲你的舉動想要投靠敵國,想要推翻你的政權,最關鍵的是,你並不知道他是誰。”
“但是,如果一旦讓這人成功,那麼戰爭將會再次來臨,到時候死的有可能是300、400...甚至是更多人,而且,你的王國將會被覆滅,那麼你會怎麼做?”
阿爾託莉雅聞言,腦袋不由的低了下來,手中緊緊的攥緊隱形的劍,渾身都在顫抖,緊咬牙關,十分艱澀的開口道“殺...殺了這200人...”
這一次,連衛宮切嗣也沉默了,不是因爲否定阿爾託莉雅的回答,而是隱隱有些猜到了陳安夏之後的問題。
果然,只聽見陳安夏繼續道“那麼,現在問題又來了,剩下的800人雖然知道你這麼做的緣由,但是因爲這麼多人死去,已經人心惶惶。”
“在這800人中,有499人依舊對你十分信賴,認爲你是值得尊敬的王者,這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們。”
“不過,仍然有301人打算逃離這個國家,其中,隱藏着一人抱着和之前那一人一樣的想法,想要投靠敵國。”
“而你卻不知道是這301人中的哪一個,那麼,你會怎麼做?是任由這301人逃離,最終引來戰爭,導致國家破滅,還是像第一次一樣,殺了這301人。”
說着,就見陳安夏語調轉高,高聲問道“來吧,亞瑟王阿爾託莉雅,告訴我你的回答!”
阿爾託莉雅聞言渾身一緊,瞳孔有些顫動,貝齒緊緊咬住紅脣,因爲用力過猛,讓那紅脣都流血了,但是阿爾託莉雅卻仿若沒有發現一般。
很顯然,在這一刻,阿爾託莉雅正在接受心的考驗,因爲陳安夏的這個問題,是對阿爾託莉雅過往做法的一個拷問,也讓阿爾託莉雅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自己以前那麼做,到底對不對?
身爲古不列顛國王的阿爾託莉雅心中認爲,一個王是無法在充滿仁慈、優柔寡斷的心情下治國的。
所以當阿爾託莉雅坐在王位上時,從不流露出悲傷的情感,在當時,也沒有人比阿爾託莉雅的治國能力更強。
這些治國能力體現在處理事務毫不偏差,懲罰敵人毫無偏私,就彷彿阿爾託莉雅是一個精密到小數點後幾位的天平,無時無刻都在心中計算着得失平衡。
也因此阿爾託莉雅也經常做出在外人看來是冷酷無情的決策,那就是殺少救多。
而現在,如果按照阿爾託莉雅一貫的選擇和做法,那麼這件事從一開始就錯了。
因爲,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麼,活下來的就只有499人,而爲此死去的卻有501人,死去的人數超過了活下來的人數。
這麼想着,阿爾託莉雅忍不住想起以前自己總是爲了救下多數人,而將那少數人犧牲,現在想想,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在意那少數犧牲的人累積起來的數量。
難道...自己從一開始就做錯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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