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被打一頓吧?”
曲仲看着敦煌所在的大樓,有點猶豫,他邊上是他的經紀人小樑,以及天韻娛樂的大經紀人王化成,就是他把曲仲挖過去的。
天韻對曲仲可謂是下了重注。
他們接觸的時候,曲仲把《琅琊榜》的情況細細地跟天韻那邊的人說了,天韻影視部門進行了評估,覺得《琅琊榜》有成爲大紅熱劇的基礎。這也是促使他們出手的基本原因。
當然,《琅琊榜》作爲敦煌年度大戲,這個名頭還有更有分量一點。
除此之外,誰都知道敦煌的大戲,主角都是要過林海文眼睛的,沒看一哥賈世凱兩部戲都沒撈着演麼?曲仲能被林海文選上,說明他確實是有潛質的。這一點,哪怕是黃作文本人也不得不承認,比如賈世凱,資質並不如何,但幾部戲下來,從家庭喜劇到戰爭劇配角、主角,已經漸漸打磨的成氣候了,亦莊亦諧,戲路大開。還有張小冬,那就更別說了——放黃作文眼前,他也很難認爲這是個會火的人啊。
可一部《順溜》,直接把他捧到二線,黃作文甚至懷疑,如果林海文再給張小冬來上一部主角戲,他就要奔一線去了——那才叫老天沒眼呢。要真是那樣,估計再要從敦煌挖人,就很難了。大家都在想,瞧瞧張小冬那喜氣洋洋的小臉,我怎麼着也不能不如他呀,就更加死心塌地待在敦煌了。
曲仲的違約金不便宜的。
敦煌籤他是500萬加兩部戲約——也就是《琅琊榜》跟《歡樂頌》,林海文沒欠債的習慣。一共是5年的約,這才第一年。天韻首先得三倍違約金,那就是1500萬了,此外還有4年的續期賠償,總之估算程序還挺複雜的,林海文自己也就知道大約是3000萬左右。
這可不是曲仲現在該有的身價。
而且天韻可不止是要給敦煌錢,他們還得給曲仲,不然人家憑什麼就跳槽了?
戲約和資源是一回事,人民幣也是要實打實拿出來的。
這麼一估算,別的統統不講,光是現金支出就是半個億——也就是現在天韻拿到了豪地大筆的錢,使勁在影視這一塊用力,不然黃作文絕無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王化成被曲仲逗笑了:“你可是我們天韻影視未來的一哥,怕什麼?他林海文還能上手啊?再說今天應該也見不着林海文,是他們田總監。了不起就打官司唄,反正也是那麼多錢。”
“王哥說得對。”小樑附和着,他是曲仲原公司跟來的,現在也要跟到天韻去了:“市場經濟,誰也不欠誰的啊,反正該賠的我們賠就是了,了不起再謝謝他。”
“可是,林海文那個人,可是連黃總都罵過的。”
“了不起罵幾句,還能幫你炒點熱度呢。再說,你畢竟上了他們兩部戲,後來還要合作的呢,林海文多聰明,王景峰也不是個傻的,這會該怎麼對他們最好,他們比你清楚呢。”
曲仲鬆了一口氣,這也是他想的。
三個人愣是在門口蹉跎了小半個鐘頭。
“你們說,他們仨站門口乾嘛呢?”付健端了杯咖啡,吸了一口熱氣,緩緩腦子,從大玻璃牆往下看。嘀嘀咕咕的三個人,正好被他看見了:“該不是計劃着一進門就撲在老闆鞋上,痛哭流涕求放過吧。”
“我估計老闆不會放過他。他這樣給老闆找麻煩的,在京城,也就是拖出去槍斃的料啊。”跟付健一起住在林海文房子裡的室友斜着眼看了他一下:“人也不是你啊,覺悟那麼高。”
自從付健從垃圾桶發家之後,時不時總要被羨慕嫉妒恨一番。
林海文從原來小區搬走後,他那套房子也給了公司中層當宿舍,住了三個人,付健就是其中之一啊,瞬間鳥槍換炮,從傑克的三等艙飛到肉絲的一等艙去了。
“也是啊。”付健得意洋洋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繼續幹勁滿滿地奮鬥起來。
“……”同事一時語噻,這纔是深得老闆真髓的好員工啊。
田總監在會議室見了他們三個。
話沒說兩句,被通知的林海文就走了進來。
進來之前,話雖然是那麼說的,不過真見到了林海文,別說曲仲、小樑,就是王化成也有點犯怵——這可真是敢指着黃作文鼻子開罵的人啊。
“林,林董。”
“坐啊,緊張什麼呀。”林海文端着茶進來的,用的也是凌鳴送他的陶具,越用越順手了:“下三濫的事兒都做了,還裝什麼純啊?裝純會被輪的。”
寂靜。
惡人值AA200,來自敦煌娛樂曲仲。
惡人值AA200,來自天韻娛樂王化成。
惡人值AA100,來自敦煌娛樂樑再宇。
“呵呵呵,開個玩笑啊,活躍一下氣氛。你們談你們談,我聽聽。”林海文咧咧嘴,坐下來。
曲仲臉皮一抽一抽的,想要反駁一下下三濫這個詞兒,但又覺得林海文都揭過去了,再提會不會自找苦吃啊。
“咳,林董,田總監,曲仲選擇我們天韻呢,肯定也是從多方考慮,我們也應該有成人之美嘛,是不是?而且,相關的法律義務,我們也完全願意遵守,大家都是同行,沒必要因爲正常的人員流動生氣,是不是?也說不上什麼恩啊仇啊,那都太言重了。”王化成還是拐着彎給林海文的話迴應了一下。
“王先生這話說的真好,把我們公司主打大戲的男主角給挖走了,這戲還沒上,人就走了,呵呵”田總監哂笑兩聲:“我也在這個圈裡混跡多年,這種事情,還真是沒怎麼見過。可能王先生比我見多識廣了,覺得這很正常。但是在敦煌這邊,這種事情是沒法接受的。”
“田總監,我簽約敦煌也就是這麼一年不到,除了兩部戲約,公司也沒有投入什麼,現在天韻願意賠償違約金,公司還賺了一大筆。您何必枉做惡人呢。”曲仲被使了個眼色,自己就開口了。
聽到“惡人”這個詞兒,林海文精神一振:“除了兩部戲約?小蛐蛐啊,你知不知道我的大戲,多少人想上啊?你有沒有打電話回老家,問問你們家祖墳上冒沒冒青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