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管理嚴格,工廠平時除了機器的聲音,基本連說話聲都少,好像都比較認真用心工作,不想浪費時間。其實不然,經過陳志觀察,知道他們其實是不想被領導看到,想法子來整他們,被剋扣工資。
不過今天註定有些不同了,就在陳志默默地進行他日常的爲他人做衣服,做着能夠氣死那個招管的活兒,這時候就聽到隔壁班子在大吵大鬧。
通過他超強感知,察覺到竟然是一個工人在和管理吵嘴,結果那個管理將他給打了,很多人對他表示不滿,於是就吵了起來。而且,他察覺到那個被打的地上全是血跡,幾乎快要出人命了。
衆人都好奇,他也起身走過去看,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們宿舍的一個,一個在他印象中最深的“機器人”,這是大家給他取得綽號,因爲這個傢伙每天上下班工作吃飯全都在工廠裡,也不和人說話,就只是做事、吃飯、做事、吃飯、做事洗洗睡,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聾啞人,結果發現不是,大家便私底下叫他機器人。
陳志看着“機器人”被打得頭破血流,睜着眼睛呆呆地盯着地面一聲不吭,看着一個招管一個班長兩個人拿着棍子左右開弓,抽打叫得最大聲的人,這下他的怒火實在忍不住了。
“你們兩個住手!”陳志大聲喊道。旁邊一個同班的同事立即伸出手要把他的嘴給捂住,卻被他提前擡手給攔了下來。
80%加持的【講師】能力讓他聲音的穿透力輕易在兩個班的車間傳開,頓時幾乎所有人都朝他這裡掃來。那兩個領導更是帶着極大的怒氣轉過頭來。其一眼看到叫喊的竟然是他這個小員工,馬上就揮舞鐵棍衝過來。
“你們是不是都已經把我們當囚犯來看待了?”陳志看着這個人衝過來,顯得很淡定,他輕輕一擡手就將他掄下來的鐵棍給抓住,然後一用力,就將鐵棍給拽過來,扔到身後。
被搶走武器的這個是他們班長,其對陳志這個隔壁班的新人卻是知道,知道他是這個班技術最強的一個,也是這個班的搖錢樹,平常對他稍微客氣一點,但是因爲競爭原因讓他暗地裡很不爽,現在他竟然主動跑出來惹怒他,就讓人更加憤怒,一看他竟然敢搶奪武器,直接一腳就朝襠部踢過來。其這一腳,幾乎是準備讓對方絕後。
陳志看着這個班長平時欺負欺負小同事他都睜隻眼閉隻眼忍耐,主要是不想打草驚蛇,現在既然有這件事作爲起因,那他就不必要再忍下去,乾脆一鼓作氣幹起來算了。心裡這麼想着,他的手就已經伸出去,一掌直接朝着對方胸口推出。對方是準備一腳讓他絕後的,但是這一腳才踢出來一半,他的身體就被陳志這一掌擊中,整個人就像個皮球一樣沒有重量,被一掌就打飛出去,兩條腿在半空蹬了幾下不能觸地,然後倒在機車中間的地板上。
陳志的出手精準無比,他不僅僅計算力度,還計算角度,他要讓對方受多重傷就受多重傷,倒下去是什麼姿勢就是什麼姿勢,完全在掌控之中,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那個招管看到陳志居然把班長推倒,頓時一臉猙獰之色,揮舞鐵棍就朝他招呼過來,那架勢是打算直接給他結果了。
“大家聽我說……”陳志完全無視對方這要他命的一棍,還用非常平靜而具有穿透力的語氣道:“現在大家快把這幾年來被壓迫和變相囚禁的經理用筆寫下來,我負責……給你們拿到電視臺曝光,把你們的損失全部找回來!”
在他說話的中間,那一條粗.大的鐵棍從上至下打下來,若是閃避不及,他腦袋真是要整個開花結果了,但是卻被他擡起一腳,就將對方整個給踢飛出去,又是一招打到一半,身體卻
被迫“拒絕”完成下部分動作,倒飛出去。
兩個人倒在地上暈死過去,周圍的人全都傻眼了。他們可從沒見過這種場面,這實在太刺激了。兩個小領導被一個人打倒,按理說這個傢伙出門不被打死也被打殘,沒有第二中結局。但是有些不同的是,這個人的強大超出他們的想象,他將兩個手持鐵棒的領導打飛的同時,還能夠臉不紅氣不喘地讓他們卸妝至告狀!
還是距離陳志最親近的一個同事,聽到陳志的話,一下子鼓起了他的勇氣,竟然連忙幫着大喊起來:“大家還愣着幹什麼,快點寫啊,陳志他會爲我們做主的!”
陳志很欣賞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讓這個兄弟跟着做出頭鳥,簡直就是在做一次巨大的博弈,這對於他需要供應自己弟弟妹妹讀書的個人負擔來說,實在是很大的冒險,萬一他陳志靠不住,或者工廠領導和保安及時趕過來,那麼他就完了。到時候不僅僅是賠償問題,還可能要坐牢,更別說弟弟妹妹沒錢讀書那更讓他絕望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不走運,他這麼一聲大喊,周圍相應的人沒幾個不說,還把他們本組的領導給喊了過來。過來的正是他們班的招管,以及幾個隨時跟在這招管旁邊的打手。
這個招管就是衝着這聲大喊過來的,他立即操起旁邊一根鐵管當武器,直接就快步跑過來:“喊什麼?剛纔誰在大喊大叫?”他說着,目光緊接着掃過陳志,在看到陳志那平淡的表情後,立即就鎖定了旁邊的這個兄弟。
他的鐵管幾乎也等不及這個人說半句話,直接就一管子抽過來。
知識很可惜,他這一鐵管還沒有揮舞出來,整個人就被陳志抓住胸口,直接朝那幾個領導倒下的地方甩了過去。
陳志就好象做了一個很隨意的小動作,不以爲然,一邊立即重複剛纔的話道:“大家都聽到了沒有,現在你們沒有時間了,給你們一刻鐘時間,快把你們的冤屈寫下來,交給我,到時候你們可以躲到宿舍裡面,或者繼續做事,就可以等着拿到你們的賠償了!”
陳志重複的這些話,施展了迷惑效果,使他的聲音聽起來可信度高達數倍,再加上他舉手投足有巨大的戰鬥力,這些人這纔有所動作,立即開始尋找筆和紙。在辦公室隨便找一找,筆和紙多的是,每個人身上一般也會帶筆做記號用什麼的,便大家很快都開始寫了起來。雖然很多人讀書少甚至沒怎麼讀過書,但是把自己的冤屈寫出來還不是難事。
工廠裡原本都裝了攝像頭,但是卻被這些小領導弄壞了,原因很簡單,基本上也不用去想。但是現在,這反而省了陳志很多麻煩,他都不用去刻意破壞攝像頭,現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外面沒人知道。因爲工廠機器的聲音實在太嘈雜,再加上平時領導們訓話的聲音也大,別人都規規矩矩老老實實,沒人會在意某個車間剛纔是不是有人在大叫,是不是有領導在訓話什麼的。這點事情,實在太平常不過了。不過,他們肯定不會想到,就是這麼平常的一件事,很快就會帶動整個工廠的巨大事件,將被媒體曝光,然後工廠八層的領導被停職,工廠暫時停止生產。
這些人一旦動筆開始寫,頓時怒火全都爆發出來,把他們從進廠到現在收到的不公平待遇全部寫出來,把那些領導的黑暗面毫無表露,甚至誇張地寫了出來,一字一句都代表他們的怒火。陳志暗想如果文字能夠殺人的話,現在這幾個領導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十五分鐘後,陳志將他們的“冤屈”摺疊收起來,然後率領幾個人突襲隔壁班,在他的超強感知下,對於每一個車間的領導所在位置,隨身攜帶的事物的用途,全部算計在內,再配合他的【射擊】能力,將
他們進行一一突擊,一連攻下十來個班子,然後交代了一些事情後,離開工廠。
下午,幾輛麪包車極速行駛地停在工廠門口,從上面衝出來許多記者,都端着攝像機設備朝工廠內衝擊。門衛看到了詢問怎麼回事,陳志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說“沒事沒事”,他就暈過去了。
電視臺轉播了此次的追蹤報道,陳志儘可能還原真實,就讓幾個記者潛伏到一個黑暗班子那裡,看着一個班長正在毆打他的員工,看他怎麼用惡狠狠的威脅讓這個員工聽話,然後隨口就說出剋扣工資、不準離廠以及後果自負等嚴重威脅的話。陳志看來要好好感謝一些這個班長在這個關鍵時刻的配合,他在直接拿出那些被他攻克的班的員工們寫下的內容。
也沒有等過夜,知道了這件事的嘉園區區長立即出動“滅火隊”,對這家工廠進行全面的封鎖,這位區長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眼看馬上要調動升職,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儘可能地推走媒體,要儘快處理好這個服裝廠的問題。但是紙包不住火,這服裝廠的性質實在太過於惡劣,第二天就上了央視新聞報道。
“各位觀衆朋友大家好,這裡就是剛剛被曝光的XX服裝廠……”
在工廠裡被封閉的這段時間,每天都有電視臺來採訪,很多工友都有機會上鏡,訴說他們受到的各種非人的虐待,訴說他們怎麼被剋扣工資,每天連出廠買個東西都提心吊膽,害怕被領導看到產生不好的印象。但是因爲他們都有工錢被扣押,隨便離開不僅拿不到押金還要剋扣一個月工資,甚至還可能面臨暗地裡的報復,沒有人敢亂來。
電視臺的記者的嗓門很大,他們勤勤懇懇地爭相報道,爭取讓沒工夫坐在電視機前、只能夠在廚房或者廁所忙碌的老年人也能大老遠地聽到電視裡轟隆隆響起的新聞報道,然後他們驚訝地跑出來看電視。
陳志可以想想那種每秒的畫面,那對於電視臺來說就是巨大的成功,陳志站在旁邊看他們報道新聞,都有種要爲他們喝彩的衝動。
“餵你好,這位小工友,你今年多大了?”一個美女記者把鏡頭給到了陳志身上,陳志趕緊擋住自己的臉,示意道:“姐姐你還是採訪一下我這位室友,他膽子很小,受到的迫害最大,纔是你們要採訪的對象呢!”陳志不想被電視臺拍到自己的臉,雖然他不怕露臉,但是現在他感覺自己仇家那麼多,萬一被夢琳或者最早那些黑衣人的奇怪組織看到,說不準會跑到安海這裡來弄他。
見陳志不肯接受採訪,這個美女記者便微微一笑,點頭示意地便把鏡頭轉向劉剛:“你好劉剛……”陳志沒想到劉剛在面對記者的膽子更小,他連忙閃避記者的鏡頭,整個人幾乎要摔倒。還好陳志看得出他很在意自己腿腳不方便,不想自己這丟人的一面被人看到,所以便趕緊也攔下攝像頭給予美女記者歉意地一笑。
接下來的這幾天,大家都被封鎖在工廠裡,不過飲食問題都不用發愁,食堂的主管是可信任的好人,他配合電視臺和地方政府的要求,不僅僅加強了工廠的伙食,還降低了價格,讓大家不僅僅可以放心吃飽,還能保證充足的營養。
陳志,是在工廠被開放,幾乎所有領導被更替,暫由政府特派的一些人管理接管時離開工廠的,那時候當他們問及是什麼人起頭揭發的工廠黑幕,工友們左顧右盼已經找不到陳志,然後經他們調查,才知道陳志已經辭職離廠了。
陳志當然是不想太被人太關注,他本身就沒打算在這個廠裡待太久,所以完成了自己進場時的兩個初衷,就可以全身而退了。他再看看日曆,距離振華招聘也只有一週左右的時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