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雙宿雙飛
何溯回來的這件事十分突然。
她事先也沒給溫穗穗打過電話或者發過消息,所以當白天的溫穗穗早起聽到了廚房裡動火的聲音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她身體的第二人格具象了,第二反應是家裡進賊了。
當然進賊的可能性比較大。
有可能第二人格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忘記把門反鎖了。
“……”
溫穗穗想着,悄悄摸摸地起身,反手拿了她放在枕頭下用來辟邪的剪刀,接着躡手躡腳地起牀,爲了降低腳步聲的音量,她連鞋也沒穿,直接就很小心翼翼地朝着廚房那邊走去。
……
……
溫穗穗跟一個變態一樣站在廚房的門外朝裡卡視角,
她站在門框邊,偷偷摸摸地觀察何溯。
還好。
溫穗穗看清了,在廚房裡面翻翻鍋鏟晃晃鍋的人是何溯。
呼!
長舒一口氣。
還沒等她輕鬆多久,突然溫穗穗又反應過來。
等等。
何溯?
她媽!
一瞬間溫穗穗又驚呆了,眨巴眨巴眼,明明昨天何溯還在三亞,怎麼今天就在家裡給她做早餐了?
昨天晚上回來的嗎?
光路可逆。
當溫穗穗在卡視野的時候,何溯轉身過來也瞥見了她。
“你要進來就進來,要走就滾遠些。別站在門框邊,整得跟偷窺人似的。”何溯煎着雞蛋,慢條斯理地說着。
“……哦。”然後溫穗穗就真當滾了。
她又不傻。
她肯定不能當着何溯是面問她是怎麼突然回來的。
“等等。”何溯又把溫穗穗給叫住了。
“啊?”溫穗穗頓住腳步。
何溯:“先滾回來把我烤好的吐司給端到餐桌上。”
“……哦。”然後打工人又老老實實滾回來幹活了。
溫穗穗想不通,既然讓她幹活,那爲什麼之前還讓她滾?
溫穗穗爲了方便端盤子,於是在臨開始端前,把她剛剛藏在手心的小剪子揣兜裡去了。
何溯只是恰巧轉過頭來瞟了一眼。
“?”
她很震驚。
溫穗穗帶着個剪子,溫穗穗還悄悄摸摸地站在門框邊卡視野。
雖然她確實是她的女兒,但是她還在外面很大聲地說過何溯死了的這種話。
何溯直接往後退了半步,選擇與溫穗穗保持了距離。
天吶!
她家姑娘終於忍不住準備動手接收一筆巨大遺產了嗎?
“?”溫穗穗瞅了一眼何溯神經質的操作,然後腦殼上冒出來一個問號。
神經病。
暗戳戳罵了一句,溫穗穗就瀟灑地端着盤子走了。
……
……
吃早餐的時候,溫穗穗悄悄看了一眼家庭成員的構造。
何溯回來了。
她爸也回來了。
嗯,一家三口,母慈女孝。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啊?”溫穗穗掰着一片吐司,隨便撕扯一點放進嘴裡乾巴地嚼了兩下吞了,然後開口問道。
何溯怒:“我們剛回來你就問我們什麼時候走?”
有這樣當閨女的嗎?!
溫穗穗沒有趕人的意思,但說出來的話好像確實跟趕人差不多:“我一個人待在家還自在點。”
她確實是沒有趕何溯的意思,她只是實話實說,因爲她確實一個人待着要舒服些。
比如她一個人在家她就可以把自己的衣服到處亂扔,想攤哪攤哪。
而如果何溯在的話,那何溯肯定會罵她的。說她天天跟在溫穗穗的屁股後面收拾,收拾速速還趕不上弄亂的速度。
一般人很難接受天天被批判的日子。比如說溫穗穗。
何溯:“……”
此刻何溯在心裡唸叨着“自在點”的這個關鍵詞。
哦。
她懂了。
“你是覺得你一個人在家方便和你那個賣保險的男朋友雙宿雙飛吧?!”
叮咚。
溫穗穗眨巴眨巴眼睛,開口:“雙——飛是有違背於社會道德的。我們一般不提倡。”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她那個賣保險的男朋友是誰?
還有她什麼時候談對象了?
她明明一直就很清心寡慾,克己復禮。結果還沒等溫穗穗問出口,溫明成就直接被稀粥嗆了兩下。
還是溫穗穗說的話太嗆人了。
“咳咳。”
好像有一粒米飯進氣管了,難受得緊。
溫明成實在聽不下去了。
瞧瞧他們聊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這是他該呆的地嗎?他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我吃飽先走了,你們慢慢聊。”於是溫明成放下筷子,遂溜之。
溫穗穗還在看着她爹倉皇逃竄的背影而對何溯發出感嘆:“你看我爸的思想就很不正常。我們正經探討事情又沒什麼影響。他肯定是想歪了,所以纔會落荒而逃。”
一點都不克己復禮。
不像她。
“呵呵。”何溯冷笑,又給溫穗穗拿了一片烤土司,讓溫穗穗把剩下的吃完。
何溯道:“因爲你一言就很發人深省。”
呃……
溫穗穗眨巴眨巴眼睛,然後低下頭偷偷去拿手機去查一下發人深省的意思。
她其實知道發人深省的意思,但是她不明白爲什麼發人深省那個詞可以用在何溯剛剛的話裡。
好像有點語境不符?
……文盲溫。
何溯又說:“我和你爸暫時應該不走,要是時間沒問題的話,我們還能去送你大學。到時候直接讓你爹開車,送你去燕京。”
何溯還有閒心去旅遊嗎?
現在她要是不盯着點,何溯很懷疑等她正常旅遊回來的時候,溫家的姑娘馬上就要姓方了。
“……”
“……”
溫穗穗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她想了想,最終開口。
“娘,要不然你還是走吧。”
“?”
溫穗穗痛心疾首的表情:“其實我有病。”
她很害怕何溯看出她白天晚上不一樣的事。她不想被強行拉過去治療哇。
何溯深以爲然,很痛切地點了頭:“嗯,我看出來了。”
溫穗穗:“……”
如果溫穗穗足夠有文化,她現在肯定會說一句“吾好夢中殺人”來震懾何溯。
可惜溫穗穗是個文盲。
於是她只能愣愣地看着何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何溯把吃剩的碗往溫穗穗那邊一推:“等會記得把碗洗了。”
遂起身。
溫穗穗很震驚,仰着頭瞪大了眼睛:“爲什麼是我?”
何溯:“因爲你還沒有吃完。最後一個洗碗,傳統。”
溫穗穗很大聲:“那是你剛剛給我的!”
何溯:“不管。”
溫穗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