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琛帶着熙熙出國的第二天我也離開了暫時生活的那座城市,第二天啓程回鄉下,路上我接到了高市長的電話。
他叮囑我,一下車就會有人接我,並且叫我不要掙扎。
我知道他的心思。
等我下車後,我的確看到有人來接我,那羣來接我的人我也認識,其中一個就是高市長的秘書。
他們帶我去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非常的偏僻,一路上山路顛簸,等車子停下的時候,我看到一座大院,外面寫着療養院幾個字。
我相信,這應該是一座無人問津的廢棄地方。
“下車。”高市長秘書對我喊道。
我沒有心慌,從容的下車,在強大的勢力面前我必須要低頭,而且,我的人生我已經了無牽掛了。
離開的沈琛,離開的熙熙,對於我而言,他們的安全是我最大的安慰。
我跟着高市長的秘書走進療養院,當我一進去,高市長就佇立在那裡。
他對着站在我身旁的秘書微微擺擺手,秘書很快就離開我們面前。
“沒想到你挺守時的,這裡就是你以後的住所,事先申明,每天你活動的範疇只是一間非常狹小的小房間,當然,不會有人給你開門的,這就是我最你最大的寬容。”
高市長望着我,他那張斯文的臉讓我看的不禁懷疑起來,這世界上真的有衣冠禽獸。
而眼前的他足夠稱得上。
“高市長的安排我沒有權利否決,你要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只是我希望你能夠遵守你的承諾,永遠不要去找沈琛和熙熙的麻煩,還有,我希望你每天可以讓人監視我,我需要打電話和我朋友報平安,你也知道,有些事需要做的到位一些,我的那個朋友你也認識,就是時域的老婆。”我和高市長實話實說,不想到時候造成麻煩,“她的脾氣你應該清楚,加上時家的勢力,我不想造成麻煩,是不想他們受到牽扯,而我保護沈琛和熙熙,是我個人的事,和他們毫無關係,你覺得我說的可對呢?”
這次不是我求他讓我保留這個打電話的特權,而是要他自己思考清楚,做出選擇。
高市長望着我,似乎很快做出了決定,“既然是你的強烈要求,那麼我就通融一次,沈琛和你們兒子的性命捏在你的手裡,量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招。”
我知道高市長答應的事絕對不會反悔,可是我同樣也明白一件事,和魔鬼做交易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就這樣,我住進了療養院,房門被人關上的那一刻,我彷彿回到了坐牢的時光,也是一道鐵門,只是以前的時光是一羣人,現在是我一個人單獨一間房,蒼白的空間,壓抑的可怕。
我聽到鐵門被關上的聲音,坐在白色的塑料凳上,這把凳子變得非常骯髒,上面已經出現瞭如同髮絲纖細的紋路,髒兮兮的,看上去讓我的心情非常的不舒服。
從此以後我就要在這裡生活了,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裡面對我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我現在別無所求,只想沈琛可以好好照顧熙熙,他能夠幸福下去。
這裡並沒有窗,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但是最上面的位置開了一個通風口,上面結滿了蜘蛛網,灰塵,還有枯葉,看上去透着年代的信息。
我深深地嚥了一口氣,坐牢沒有死掉,我相信在這裡也可以涅磐重生。
我沒有沉思多久,很快的有人進來搜我身,並且檢查我的行李箱,手機,以及一些利器被他們搜走,剪刀,指甲鉗諸如此類的東西不能夠使用,就連一枚黑色髮夾也不行,橡皮圈也不能用。
這裡的規矩比想象中要嚴苛,我有一種進入了部隊的感覺。
這裡透着一股藥的氣息,時而淡,時而濃,大概是風向的關係,不知道這座療養院爲什麼會建立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可是裡面的建築又很新,很完善。
我心裡的不安越發擴大,總覺得這個高市長不會這麼快就讓我見到一些不該見到的東西。
我坐在塑料凳子上,呆呆地望着四面牆壁,在這裡度過一天,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時間,我看到行李箱,又看到拉鍊拉鍊扣頭,我想我應該做點什麼,我走到牀鋪前,掀開牀褥,發現牀鋪是木板製造,這樣也好,我趁着他們不注意用力拉扯拉鍊頭,拉扯下來後,我在木板牀上刻下一橫。
就算我死了,起碼我也該讓別人知道我在這裡生活了多長時間。
這一刻,我竟有點害怕起來,怕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沈琛和熙熙。
我覺得我答應高市長的要求有點太快了,甚至在毫不猶豫之間,可是不答應又能如何呢?畢竟沈琛和熙熙的一條命可是捏在他的手裡。
我拉平整牀褥,把拉鍊頭藏在枕頭裡面,然後我又回到凳子上坐下。
我試圖勸自己冷靜一些,不用嚇唬自己,也許,高市長很快就會倒臺。
我越想越覺得心慌意亂。
當我正想的入神的時候,鐵門又被打開,這時候,我順着一雙女式皮鞋往上瞄去,當我看到站在眼前的秦桑時,整個人驚呆了。
原來我在商場裡見到她的出現,並不是偶然,而是真的存在。
可是這一刻,我居然有點不敢相信。
“好久不見了蘇唯,怎麼,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你別告訴我,這麼多年過去了記性不好把我這位好朋友給遺忘了?”秦桑當着我的面誇張的做了個驚訝的表情,“天哪!你怎麼可以忘記我呢?當初你不是仗着沈琛作爲靠山,將我逼上絕路嗎?”
我真的太天真了,高市長怎麼可能會把我隨隨便便的丟進這座療養院呢?時過境遷,就連剛出獄的秦桑都被他給找回來了,我相信,這件事背後應該還隱藏什麼是我不知道的秘密。
“手下敗將,別來無恙。”我冷冷地道。
秦桑揚起手用力的打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被打歪,嘴角甚至感受到一絲溫熱,但我並沒有氣餒。
她的手捏住我的下顎,逼近我面前,陰冷的笑容在我眼前放大,“你不要逞能,我很快就會讓你見識什麼叫做地獄。”